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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彩彩轻车熟路的在欧阳府中穿梭,虽说仅昨夜与林野探过一次,可是她已将地势都记在了脑子里。她躲过府中众多的侍女侍卫,很快来到六姨娘小莲的住所。这时的小莲正坐在化妆台仔细的瞄着柳叶眉,彩彩直接推门而进,小莲吓了一跳,正预开口,彩彩嫌弃似的随手撒了把什么东西,紧接着只见小莲扶着桌边慢慢的坐了下去,整个人跟一滩烂泥似的趴在了化妆台上。
“呸!让你为虎作伥!”彩彩对着小莲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利索的将她甩过肩头,如扛着大米一般迅速地往阁楼而去。
阁楼内,欧阳绍焦灼的在林知床前来回踱步,覃可可半掩着脸面时不时的“哭泣”两下,而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林野脸色越发的难看,“我说欧阳大夫,这都过去多久了,您不能光拿您的声誉担保啊,我们家缺您那点声誉还是怎么着,我现在需要的是我家兄长能醒过来!能同我一起回家!”
欧阳绍实在不知错在何处,但现在并不是撕破脸皮的好时候,按照昨夜阿西的意思,这些人背后的身份定不简单。他只有硬着头皮敷衍一下再说,“哎呦,林公子,莫急莫急,你容老夫再看看再看看...”
“哼,您现在是束手无策,只是在这拖延我们的时间吧?我一直都怀疑我家兄的这场怪病是不是拜你所赐,我嫂嫂那日去阙红楼接我家兄,他首先是中了你下的毒,幸好我嫂嫂随身带了我家的解毒神药,待她给家兄解完毒,为何家兄还这样不清不醒,欧阳大夫你这作何解释?”
林野的话里有话,欧阳绍眼里闪过一丝阴毒,在这楠月至今还无人敢对他如此无理。不过他表面仍在假装和善,他苦笑了一声,万分委屈的道:“你这可就太冤枉老夫了,林公子这怪病来的甚是蹊跷,你要说是老夫所为,那老夫又怎会留你们到现在?还日日给林公子送来滋补药汤,年轻人啊,休要妄言啊。”
“也许是您怕家兄死在你府上,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好歹我们林氏是人族的国姓!”
欧阳绍这会才恍然,他看向傲气十足的林野,暗自心想,‘主人让我别动他们,莫非他们真的和王族有关?’
林野见欧阳绍似是被他最后一句给整懵了,于是再接再厉道:“我们既然被赐国姓,那就代表我们祖上与王室的渊源有多深,躺在那里的是将来我们家族的继承人,倘若有半点差池,怕是连当今王上都保不住你!”
“林公子你就别吓唬老夫了,老夫定当竭尽全力给大公子诊治。”欧阳绍在听到只是赐了国姓,顿时松了一口气,且在他心中已然开始盘算起怎么来收这个场。‘你们人都在我府上了,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哼,还能由得了你们...’
此时莫彩彩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并对着林野弯身说道:“公子,茶泡好了,放了您最喜欢的满堂红。”
林野满意的对着她点点头,“很好。”
“想不到公子喜欢喝茶,那不如......”
“哎,不用,我只喜欢喝我家自己的茶,欧阳大夫若还是专心看病吧!”林野毫不客气的打断欧阳绍的话,欧阳绍灿灿的笑笑,后槽牙被咬的吱吱作响而不自知。他又来回踱了几步,脑子里灵光一闪,忽而停下对林野三人说道,“老夫要为大公子做全身的检查,你们都先退下。”
三人皆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欧阳绍眯起了眼睛,语气里略带了点不悦,“怎么,想老夫给大公子看病,又不配合老夫,所谓何意啊?”
“我们都是家兄至亲之人,欧阳大夫,您别见怪。”
林野双手环抱,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欧阳绍见状更是怒不可耐,“你最好拎拎清这儿是哪里,别给脸不要!”
见欧阳绍宁愿开罪他们也不愿让他们留在这里,三人互视一眼,嘴角皆都扯出一抹淡淡的不怀好意的笑。
“欧阳老爷,小莲姨娘说您近日来身子补得勤快了些,夜夜所求无度的狠,她说您这身子骨怕是要受不住啊。”
莫彩彩的声音在林野的身后传来,欧阳绍这才注意到房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他冷冷的笑道:“胡说八道,你们是看老夫好欺负是不是,尽如此污蔑!”
“鹿血山药汤,虎鞭甲鱼汤...?...啧啧啧,我说您老一天到晚的喝这些就不怕把自己给补死?您可是大夫啊,虚不受补这词应该不陌生吧?”彩彩细数着那些名贵且滋补的汤药名称,她抬眼向憋红了一张老脸的欧阳绍望过去,“您老的皮肤保养的还真是不错,可惜可惜,您终究还是年纪大了,夜夜笙歌的日子就留给我们年纪轻轻的小辈吧,您要是再放纵自己的欲望,恐怕最后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继续风流啊。”
这一句句死啊死的,欧阳绍已忍无可忍,他这辈子最见不得人说他老,说他死。他不怒反笑,状似疯癫,“呵呵,下贱胚子,老夫的舌根岂是你能嚼的,今日就让你看看老夫的手段。”
只见欧阳绍手底生风,林野自是将彩彩牢牢的护在了身后,不过欧阳绍并未对她出手,而是将掌风送至躺在床上的林知的胸口,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覃可可在他发难之前就已做好万全准备,那掌风结结实实的打了空空的床铺上,大床应声而断。
“你们!?”欧阳绍眼里露出森然的凶光,他没有再出下一掌,然而现在他的嘴里开始默默念起晦涩难懂的咒语,只刹那间,屋内变得昏暗无光,莫彩彩有些紧张的往林野的身上又靠了靠。林野低声安抚,“没事,我在。”
昏暗的时间持续了很久,且是屋内越来越黑暗,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
只听欧阳绍小人得志的笑声,“哈哈哈,你们这些个无知小辈,给你们点脸面就真当起自己是人物了,若不是...”一时激动差点说漏嘴的他赶紧将话到嘴边生生吞咽了进去,哼了一声才接着说道,“若不是我本善良,给你们留条生路,你们早就在阙红楼就死了。莫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你们不配。现在知道怕了吗,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这叫禁锢之术,你们就在这慢慢等死吧。哈哈哈哈...”
“禁锢之术向来不传,你欧阳绍随意编一个,我们会当真?可笑。”林野手里捻出一道蓝光,硬生生将屋内照了个通亮。
欧阳绍伸出略微有些缠斗的手,他听人说过在人族唯一能使用灵力时发出蓝光的是谁,“你,你,你,你是..是二王子?”
“恐怕我还真是你口中的二王子。”
“不,不可能,你如何证明?”
欧阳绍居然让林野证明自己的身份,林野唰的一下将手中的蓝光往他的方向抛了过去,欧阳绍一时愣住直直的接住了那道蓝光,他只觉胸口血气翻涌好不难受。为人看病那么多年,他知晓自己已受了不轻的内伤,于是欧阳绍赶紧对自己用力戳了几下,勉强将内部的出血现行止住。
“你的禁锢术还没学到家,要不就是教你的人根本没存心教你,不然我们怎会完全没事的站在你面前?”莫彩彩走出林野身后,但也没敢在往前走,她鄙夷的看着欧阳绍,“你想想你一介平民大夫,人家凭什么教给你如此厉害的术法,哦对,我看你还不知道,你家四姨娘和六姨娘的真实身份吧。”
“什么身份,你胡说什么?”
欧阳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满脸怒气的追问。他的姨娘都是自愿嫁给他的清白人家,除了阙红楼的小莲,可那也是在很久之前就让老板给订下来的主儿,断是不会让任何人能觊觎到的。
“你还真是蠢到家了。我说你肯定觉着我在骗你,何不让你的姨娘们自己跟你交代交代。”
话既然说到这里,当真是要带人出来给他看的,莫彩彩走到门边,再走回来时,她已是拖了两名女子在手。而那两名女子一个是四姨娘兆儿,一个是六姨娘小莲。彩彩将两人随手就扔在了地上,欧阳绍见状虽不敢上前,但也是极力呼喊,“小莲,兆儿,小莲,兆儿!”
任由欧阳绍怎么喊,地上的女子都未有任何动静。欧阳绍气急,“你怎可伤我两名女眷,你好歹毒的心,你...”
“我可不伤她们,要伤也得是留给你伤的。”彩彩的左手一挥,地上的二人随即都慢慢睁开了眼,但身体却无法动弹,她们齐齐看向欧阳绍,都哭着喊道,“老爷,救我,救我。”“老爷,老爷,救我。救小莲。”
“哎哎哎,莫哭,老爷救你们,肯定救你们。”欧阳绍极其不舍的安慰着他的两个小妾。
没想到欧阳绍尽在这危险的时候还想着救他的红颜们,彩彩到对他这一点另眼相看了些。不过鉴于他之前对林知的总总,彩彩冷哼一声,在小莲及兆儿面前蹲下,恶狠狠的对二人说道:“不许哭,再哭毒哑你们。”
二人立马住了嘴去。
欧阳绍见状心疼的不能自已,他刚要对彩彩大放厥词,彩彩对他做了个静声的手势,“你先别忙着爱护你的姨娘们,可先听听她们是什么人。”
小莲听闻言下之意是要将她和兆儿的身份说与欧阳绍知道,她立刻对兆儿眨了眨眼,兆儿领会了她的意思,两人都同时准备吞下藏于口中的毒药,谁知一道清丽的声音在她们头顶上方响起,“莫要做这些自残的傻事,再说你们口中的毒药早已被我清理掉了。还是乖乖的说身份来吧,以免我一个不小心,再让你们受一些些的小苦?”
二人遍寻口中的毒药,最终像莫彩彩说的那般,什么都没给她们留下。小莲秀眉紧蹙,“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啊,我现在问的是你们,你们是谁。别再给我扮可怜,也别再拖延时间,我没这个耐心。”莫彩彩拿出两粒黑布隆冬的丸子,直接灌入了她们的口中。“现在可以说了吗?这不是致命的毒药,不过我相信你们现在应该也不太好受。是不是觉着喉咙里有蚂蚁在爬,耳朵边有苍蝇在嗡嗡的飞?”
地上的二人果真如莫彩彩所说,身子不得动弹,但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她们现在十分痛苦。欧阳绍不忍心的避开眼去,“你怎会这么狠心的对待两名弱女子...”
“我呸,我现在就不高兴跟你解释那么多,你还是等他们自己说吧。”莫彩彩显然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她看了一眼林野和可可,又将视线转到地上,语气里不自觉的加上了些怒意,“敢动我的人,这只是开始。再不说,信不信你们一辈子都会这样生不如死。”
“我说!”小莲实在撑不下去了,她咬咬牙,忍住耳朵里满是苍蝇的感觉,艰难的说道:“我们是许大人的家仆,兆儿与我都是派来监视欧阳绍的,我家主人怕欧阳绍不听话,怕他误了大事。”
“是何大事?”林野插嘴问道。
然而小莲没再开口,她嘴角边无意识的流下了哈喇子。兆儿倒是勉强的接着说道,“城外善堂里的孩子们是用来先给大人的童男童女。欧阳绍负责收集,许大人会定期过来查看,有好的就会带走。”
“什么?!猥亵儿童?”彩彩腾地一声站起身,气呼呼的冲到欧阳绍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你们要那些孩童做什么?”
欧阳绍惊诧于莫彩彩的大力,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也不知,我真的不知,是许大人的命令,我也只是在帮他做事而已。”
莫彩彩暂且将他放下,嫌恶的看了他一眼。
“是哪个许大人?”林野咪起双眼,询问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欧阳绍直呼自己走了背字,他咽了咽口水,小声应道:“许淮德,许大人。”
一直未开口覃可可听到此话怔了一怔,许淮德是她父亲的幕僚,这事与父亲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