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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阮瀚宇沉声怒喝,“蠢货,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像你这样卑鄙无耻吗?”
“我卑鄙无耻,那你就高尚吗?”阮家俊忽然冷笑出声来,“告诉你,你也不会比我好得了多少,我爱木清竹,但我从来都舍不得伤害她,可你呢,欺骗了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都在刻意伤害他,让她伤痕累累,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而且现在乔安柔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她是不会放过你的,这辈子你负了她多少,难道就不觉得有愧吗?”说到这儿又得意地笑了起来:“上天是公平的,我得不到她,你也休想得到她,依她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会原谅你。”
阮家俊这样说着,竟然笑出了眼泪。
阮瀚宇被他说中心事,心内闪过丝沉沉的痛,手握得拳头咯咯的响。
“混蛋,那不是拜你所赐吗?”提到希尔顿那晚的情景,此时的阮瀚宇盛怒得像头狮子,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可阮奶奶的那句话却在耳边响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阮家的子孙到现在为止,也就只剩下他与阮家俊了,而此时的阮家俊正在朝着一条可怕的路上走去,作为兄长,他是有责任要拉他一把的。
“说,谁把你保释出来的,究竟有什么目的?”阮瀚宇尽力压抑住了心头的那丝愤怒,用巨大的内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沉声低喝道。
阮家俊脸上还是冷冷的笑,根本不屑于回答。
“家俊,现在环境复杂,你身负人命案,此时的你根本就不该出来,你只有听我的话,才有希望能保到你,尽可能的冼除嫌疑,好让你有朝一日能在法律的框架下安全正当的走出来,就算是要受点惩罚那也是罪有应得的事,至少能心安,以后也能光明正大的生活,我们阮家的根基很深,就算以后出来,没有了工作也没关系,可以在我阮氏集团下工作,毕竟我们都是同一支出来的,现在阮家的兄弟也就只剩下你我了,我们理当互相支持,共同打拼,保持我们阮家的繁荣昌盛,你也知道,我们阮家的产业很广,需要人来打理,你的这些事也没有什么大麻烦,但你现在真不该这样不清不楚的出来啊。”阮瀚宇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希望他能把背后的事情主动说出来,这也好让他做后面的决定。
“啧啧,这话说得多完美啊。”阮家俊简直笑出了声来,脸上那是一百个对阮瀚宇的不放心与不信任,“少跟我说这些仁义道德的话,我会信吗?我又不是傻子,这些事情我可是有眼看的,也会用心想的。”
阮家俊的眼里满是冷漠不屑的光,用手指着自己的心愤怒地说道:“这些天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有意要害死木锦慈的,只是想让莫彪想办法阻止他第二天来参加竞选,仅止而已,我是男人,只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可那该死的莫彪竟然把他给害死了,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都已经无数次这样说过了,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呆在拘留所里的这些日子,我们阮家的亲人可没有一个人过来看我,甚至连安慰我的话都没有,现在看着我出来了,你却来这里假惺惺地说着这些,鬼才会信你。”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眼圈都红了,冷冷地盯着阮瀚宇,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够了,那是为了避嫌,才没有去看你,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相信你的亲娘吗,她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怎么会可能不去看你,那是公安局的要求,也是为了保证你的清白,不想让别人以为你是阮氏公馆的孙子,我们就会与公安局拉关系为你冼清罪名。”阮瀚宇对他的愚蠢怒不可歇,大声喝斥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就说明你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虽然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但我们相信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前提是你要配合。”
听到妈妈,阮家俊激动的情绪平稳了点,理智也清醒了下来,可是一会儿后,眼里又是后怕的光。
不,他不要去坐牢。
那种滋味太难受了。
他哪会有那么好心来帮他呢,而且这个案子已经是板上钉订的罪证,早已坐实了他的罪名,如果从明眼人的角度看,那是不可能翻案的了,本来就是他买通了莫彪行的凶,这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是自认倒霉了,至于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有个毛用啊。
事实已经造成,法律面前只凭证据说话,这是谁都能懂的,哪用得着他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
眼下也只能采取这种非正规手段出来了,除此之外,真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
既然有人能给他这个自由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配合了,这可是唯一的办法了。
阮家俊这样想着,对阮瀚宇的劝解更是嗤之以鼻了。
“家俊,要想证明自己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那么傻去用这种手段阻止木锦慈,这样是害人害已啊。”阮瀚宇恨铁不成刚地教训道。
“你说得倒轻巧,你有阮氏集团,有你爸留下的祖业,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可我呢,在官场上只能靠自己,有哪个当官的不是采取各种手段上位的,你以为有能力就能上吗?真是太想当然了。”阮家俊脸上僵硬的肌肉微微抖动着,冷漠绝望地说道,
“你若没有什么事,我要走了,不必多费口舌,浪费了彼此的时间。”
阮家俊说完,脚步朝着翠绿园迈去。
“家俊,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认清形势,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都要来找我,毕竟我还是不想让你蒙冤的。”阮瀚宇朝着阮家俊远去的背影沉声说道。
可阮家俊的脚步只停顿了一会儿后又继续迈开了步子,绝然朝着前面走去。
阮瀚宇明眸里的光是深深的无奈,摇了摇头。
翠香园的楼下是清清冷冷的夜风,凄冷的路灯被秋风吹得灯光摇摇,孤寂落寞,猫头鹰的叫声不时响起。
阮瀚宇徘徊在楼下,望着二楼木清竹的卧房,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
阮爱俊说得没错,现在乔安柔已经怀孕了,他能怎么做?
清竹,对不起,我又伤害了你。
可我现在能怎么办?
伸拳砸在树干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木清竹清早醒来时,胃里又是翻江倒海的,肚子也是胀痛得难受。
这些天的孕吐现象已经好转多了,但每天不时都还会冒出来,非常的难受,更让她难受的是,每天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只想睡觉,更没有什么胃口,淳姨每天端过来的饭菜基本上没吃什么,为了怕人起疑心,都是偷偷给倒掉了。
季旋每天上午去医院看望阮沐天,她就把时间定在下午,尽量不与她碰面。
就这样,每天上午在丘管家的陪同下,木清竹处理着阮氏公馆的家事,下午到医院去陪阮沐天与妈妈,晚上回家时也是困乏得很,只想睡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天。
这天早晨,刚刚醒来,照例跑到卫生间去吐了一阵后,才冼簌好,下到楼下来。
张宛心就已经坐在楼下等她了,她是唯一一个经过木清竹认可的住在二楼的客人。
这二天有了张宛心,木清竹的日子似乎增色了不少,就连饭桌上,季旋对木清竹的冷面冷脸,或是乔安柔对木清竹的敌视,都被张宛心给挡了不少,张宛心早就看出了木清竹的宭境,因喜欢她的为人,更是敬佩她的才能,几乎想都没想就站在了她这一边了。
阮氏公馆的佣人自从木清竹大闹翠香园与阮奶奶让她当家以来,基本上分成了二派,一派站在了季旋与乔安柔那面,毕竟季旋才是这个家的大头继承人,名正言顺,另一部份人看到了木清竹后续的潜力,特别是阮奶奶与阮瀚宇对木清竹名面上的处处维护,认为她前途最大,毅然选择了她,还有一些性子沉稳的人则是处于中立状态。
木清竹对这些倒无所谓,既然根本无意于呆在阮氏公馆里,自然就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了。
“姐姐,今天上午我们要去采办年货吗?”张宛心坐在墨园一楼的吊篮里,怡然自得,朝着正在一旁清理着帐本的木清竹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嗯,年关将近了,马上要采办年货了,但并不需要我们去,交给丘管家就行。”木清竹整理着帐本,微微一笑。
“姐姐,今年是你当家了,你说要不要举办一个特别的新年宴呢?”张宛心歪着头饶有兴趣的问道。
“哦。”木清竹心中一动,对她的奇思妙想也感到兴趣盎然,毕竟新年将会有三天阮氏公馆的子孙包括女儿女婿及亲家齐聚墨园,热闹三天三夜,到时还会邀请一些关系好的世交名流过来同聚。
想当初木清竹就是在这样的聚会中来了阮氏公馆拜见阮奶奶的,而张宛心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聚会邀请,那些年每年都会来到阮氏公馆里住上一段时间的。
应该说这样的聚会对她们的记忆都很特别。
因此当张宛心提出来时,木清竹的心思动了下。
这些年自从奶奶不管外界的事后,这个聚会已经非常消沉了,基本上算得上取消了,只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餐饭就散了,只是流于形势了。
如果她能把这个聚会办起来,毫无疑问,那会给这死气沉沉的阮氏公馆添上些许喜气。
眼下离年关也就二十多天了,要办还是来得及的。
“你有兴趣吗?”木清竹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