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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唱报身:“爷到!”
郭络罗氏捻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片刻后,一道温润的声音,就在她耳旁响起。
“怎么,昨儿伤透了心,今儿就在佛堂念佛,想让佛祖帮你安抚这颗受伤的心,以为这样就可以没有七情六欲了是吗!”
男人的气息呼在她耳旁,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郭络罗氏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
但他的举止太过轻浮,在佛堂这样不好。
她缓缓睁开眼睛,准备起身。
手腕就被男人大力擎住,骨头被掐得生疼。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来得及甩开他的手,身子就被男人通过惯性,往远处拽去。
郭络罗氏只觉得身子一阵悬空,她就被拽出了几丈远。
最后直直跌坐在地。
她一转头,男人那张俊美而温润的脸颊,就俯身慢慢靠近她。
郭络罗氏直直看着八爷。
她能看到男人眼底,隐隐有暧昧的暗流在涌动。
“八爷.....不要......在这里。”
“不要在这里,那在哪里?”他轻笑一声,道:“怎么,怕佛祖知道你这副端庄的皮囊下,藏着一张魅惑男人的脸,以及极浪的一颗心,和怎么给都不满足的身子?”
他的话很刺耳,充满了不尊重。
与他温润的外表,以及声音很不符合。
好比一块温润纯净的玉石。
切开那无暇剔透的表面,里面全是浑浊的内心,和一道道满目疮痍的裂痕。
然而,他那些欺辱人的话。
每一句都重重地击在郭络罗氏爱他的那颗心上。
疼得郭络罗氏整个人,包括张脸上的五官,都在颤抖着。
那双雾蒙蒙的凤眸里,只轻轻一抖。
一汪的泪水,就跟决堤的河水,止都止不住。
见状,八爷剑眉微蹙,不耐烦地道:“如果不想爷在这里要了你,就赶紧给爷滚到房里间来!”
说完,他就拂袖离开,去了正院的里间。
待八爷离开后,郭络罗氏在小竹的搀扶下,回到了正院的堂间。
她擦了擦眼泪,站在堂间的中央,看向里间的门。
“还不给爷滚进来!”
郭络罗氏在原地打了个颤儿。
他怎么知道她站在外头?
郭络罗氏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后,就挪着小步子,进了里间。
然后,她像个傀儡般,停在了他的面前。
不等他开口,她就抬手,自顾自地解着身前的柳叶扣。
从高领的脖子,到锁骨,再一颗颗的往下解开。
就在她准备把外衣褪掉时。
八爷就大力擎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道:“女人,谁让你解扣子了?”
郭络罗氏抬头,用那双雾蒙蒙的凤眸望着他。
嫣红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苍白而无力地道:“不如爷来告诉我,你来我这儿,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么?”
“当真是挺懂得激怒爷。”八爷冷哼一声,拽着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扔在了锦被上,“你别费力气了,以为激怒了爷,爷就可以饶过你了是吗?”
他从容地解着腰带,冷冷地道:“爷想要的,不管你如何,都一定要得到,当然,你若是激怒爷,我不介意待会让你受到教训,哭着求饶!”
郭络罗氏确实是想故意激怒他。
却不曾想,他是怒了,但他对她的坏,并不会止于愤怒。
“阿茹娜的身子不是好全了么,爷还来我这儿做什么,别告诉我,才一天就腻了味儿。”
“怎么,吃醋了。”八爷大力掐住她的下巴,无情地道:“娜儿不是身子好么,爷昨儿疼了她一天一夜,心疼她身子吃不消,所以才来你这儿的。”
闻言,郭络罗氏紧+咬着嘴唇。
好看的凤眸,立马就染上了一层薄雾。
就连秀+挺的鼻子,也一阵发酸,泛红。
见状,八爷微微一顿后,继续道:“爷就是这么一个坏男人,你自己掂量着点,别以为爷在你这儿多宿了几次,就有资格在爷面前酸了。”
语音刚落,就有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郭络罗氏的眼角,落在了帛枕上。
她的心口,就像是被人万箭穿心般难受。
明明她不想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的话。
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啊,啊?
郭络罗氏·雅琴,我打心底里瞧不起你!
八爷见女人两眼放空,眼泪止不住地流。
便大力的掐着她的下巴,冷冷地盯着她的脸蛋,让她直视自己。
“爷跟你说话,有没有在听?”
“有。”她张了张唇。
“那你还做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他死死扣住她下巴上的骨骼。
幽暗深邃的眸子,淡淡扫着她弯弯的柳眉。
噙满泪水的凤眸。
秀+挺的鼻子。
嫣红如玫瑰花瓣的唇。
以及,正被他扣在手心里,微翘而雪白的下巴。
那是完全不带一丝+情感的扫视。
是轻蔑、不尊重、以及看着濒死猎物时才有的眼神。
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她的妻子,而是一颗棋子。
哦,不对,一颗没用的棋子,只能是废子了。
见女人不回话,他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成。
大力到他的指腹都陷进了女人的肌肤里。
“爷问你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郭络罗氏无力的直视男人。
她本想强硬而狠心地说着虚伪的话,假装自己不在意。
可她想起了若音说过的话。
“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在男人面前强硬,吃亏的只是自己。
可以心中恨他,但表面上,要假装柔弱,赚取男人的怜悯心。
等到他爱上你的那一天,再将他狠狠的甩在身后,永远都不要理他。”
于是,她啜泣道:“爷以为我想摆出这副死样子吗,我也想自己能争气一点,可感情这种东西,爱了就是爱了,没有说不爱就不爱的道理,只有假装不在意,却躲在被子里偷偷惦念的心。”
八爷:“......”
“当然,如果爷厌弃了我这副样子,我可以假装无所谓,躲到你不在的时候再崩溃。”
八爷剑眉微蹙,深邃的墨瞳染上一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