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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星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刚想追出去看看,何娜却拉过她的手移过来,软绵绵地趴在她身上,“你不喝酒,那总得陪我跳舞吧,和她们跳太掉价了。”
“好。”星子难得地爽快答应了,何娜有些恍惚,水汪汪地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我又不想跳了。”何娜缩到一旁。
“怎么了?你不是想让我陪你吗?”星子勾着何娜的脖子,趴在她耳边问她,“喏,跳吗?”
何娜摇着头,“我想回家了。”
星子茫然地点点头,把喝得半醉的何娜扶上车,何娜一上车就歪到一旁,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
电话响起,星子接了车载电话,“还没回来?”蓝钰把应酬喝得大醉的裴介从酒店接出来,把手机夹在耳朵边给星子打电话。
蓝钰本来不想催她,但看到裴介醉的一塌糊涂,又担心星子也喝多了。
“把朋友送回去就回。”星子看了看一旁的何娜,语气有些惆怅。
“在开车?你喝酒了吗?”蓝钰用力把裴介扔进后座,关上车门。
“没有,我待会儿就回了,回去和你联系。”
蓝钰有些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又嘱咐了一句路上慢点,星子就挂了电话。
“是下午给你打电话的那人吧。”何娜眼神迷茫,悠悠地说。
星子轻轻嗯了一声。
想起蓝钰,莫名有些害羞,也有些欢喜,似乎回到了学生时代和舍友在深夜讨论起那个暗恋的男生。
“你也该找个了。”何娜又缩了缩身体,但还是固执地开着窗,“真应该像你一样保本,穿厚点。”
“关上吧,别感冒了。”星子劝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车里有味儿。”何娜声音哽咽了,“但我不是为了你,我就是想吹吹风,清醒一下,星子,我能抽根烟吗?”
星子点头,她知道何娜抽烟,但她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次。
何娜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颤抖着手在包里胡乱地翻着,似乎是找不到,她越来越烦躁地撕扯着包的内衬。
“喏,里面还有几根。”
何娜惊讶地看着星子递过来的烟。
“别人掉在我车上的。”星子解释。
何娜还是有些迟疑,似乎不相信星子能容忍一个在她车上抽烟的男人。她慢慢接过烟盒,抖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捏着火机却迟迟不肯点上。
“怎么了?”星子没有听到点火的动静问,“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喜欢这个味道……”何娜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他最近每天的味道都在变。”
“什么?”星子笑了,“我对这些可不懂啊!”
“贺凯……”何娜失神地望着星子,“刚刚那个是贺凯吧?”
星子没有回头,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你……”星子很确定当时何娜没有回头,她是怎么发现的。
“星子,你知不知道你有个特点,就是特别能包容受伤的人。”何娜说,“你忘了在酒吧,你背后那面墙是镜子做的。”
何娜一提醒,星子才醒悟,她将何娜的碎发缕到耳后,“娜娜……”
“我只看到了背影,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之前让你跳舞,你总会推辞几次,拗不过我才会答应。”何娜知道星子看见了,也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
“为什么坚持呢?娜娜。”星子轻轻为何娜擦着眼泪,她是真的不解,明知道他的背叛,为什么还在坚持。
“我不甘心,星子,你不懂。”何娜又把头歪到一边,“走吧,不是有人在等你吗?”
星子将何娜送回家,在回去的路上给蓝钰打电话,但是没人接,回到小区车库,看到裴介买的两个车位上,一个停着他的宝马,一个闲置两年的车位停着蓝钰的路虎,她低头看到副驾上再次被落下的烟,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该物归原主了。
刚下了电梯,星子就隐隐听到一阵聒噪的音乐,她看了看表,快十点了。
裴介开门的时候,满脸红光,房间内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音响还带着廉价的跑马灯在闪烁,星子拍了拍他的脸,“扰民了,哥们儿!”
裴介傻笑着把星子拉进屋里,抖着星子的两只胳膊让陪着他一起疯,“太晚了,裴,别人都睡了,听话,声音关小点。”星子凑到裴介耳边冲他喊,卫生间里蓝钰在嘈杂的音乐里听到一阵女声,顺手把裴介吐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垃圾桶,快速地冲了一下。
他出来的时候,星子和裴介配合着跳tango,每一个抬腿和旋转都将她曼妙的身姿展示地淋漓尽致,在裴介的帮助下,她大笑着用一个下腰来结束这场即兴的乱跳。
星子的头发垂在地上,口里还在笑骂裴介踩她脚,下腰起身的一瞬间她看到客厅拐角处站着一个男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裹着浴巾,她一个激灵,跳起来搂住裴介,在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后,蓝钰一脸坏笑地看着她从裴介身上跳下来,裴介被星子的小腿踢到腹部,放下星子立马干呕着朝卫生间跑去。
星子关了音乐,对啊,刚刚在楼下看见他的车了。
蓝钰侧身往卫生间里看了一眼,听到裴介的呕吐声,他嫌弃地摆了摆手,刚冲过凉水的皮肤这会儿异常地敏感,他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风接近,一转身,星子就笑着走到他面前,她挑了挑眉毛,伸出左手按在墙上,蓝钰侧头笑了,“壁咚我?”
星子净身高168,今天的高跟鞋有7公分,加起来175的身高在185的蓝钰面前也就矮了那么一点,她笑,“你到底是对裴介有意思,还是……”
蓝钰逼近一步,“是什么?”
星子在挑逗和暧昧面前,一向胆大,她也凑近一点,两人的距离只剩下约三厘米,近到蓝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吓得他立马把脸收了回去。
“你俩在干嘛?”裴介傻乎乎地站在一旁,手指在两人身上指指点点,“玩瞪眼?我也要玩。”
星子把手从墙上移开,拍了拍,“你照顾他吧,我回去睡了。”
“哎,别走。”蓝钰伸手板着星子的肩膀把她转过来,“话没说完,就想走?”
星子灵敏地躲了一下,从蓝钰手下钻出来,“想听?我还不乐意说了。”
她笑着拿起自己的手包,掏出个东西朝蓝钰扔去。
蓝钰接住一看,是烟。
“你落我车上的。”星子笑着走了。
星子早知道他抽烟了,这盒烟应该是去见队长那次,星子那晚送他回来时掉的,他笑了,她是在欲擒故纵吗?
如果蓝钰没有把烟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他也许就能发现,烟盒里少了两支。
蓝钰把裴介扔到床上,用被子随便一裹,去他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t恤和短裤穿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