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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样?在家当少爷还习惯吗?”孟连庆拍着蓝钰的肩膀问。
一旁的季长远给蓝钰倒了一杯白酒递过来,蓝钰看到他眼睛里似乎有眼泪在打转,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季长远和他感情深厚,自己是他亲自带出来的,这次的事故是意外,但倒霉的是总有人要为意外负责。
“你哭什么?”孟连庆瞪了季长远一眼,“每个人都有要走的路,蓝钰只是退伍了,以后也有你退的那一天,也有……算了,都是大老爷们,把你那两滴猫尿给我收回去,不知道你还有这两下子!”
孟连庆想安慰下两人,但蓝钰情况特殊,毕竟他不是心甘情愿离开的,孟连庆也说不出宽慰两人的话,一口气闷了眼前的酒。
季长远替蓝钰委屈,喝多了之后抱着孟连庆的胳膊直为他叫屈,蓝钰劝都劝不住。
“给他那么多安置费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蓝钰的家底,他在乎吗?他妈的他当初为什么去我们那?早知道当初军部来要人就给他们了……”季长远的一番话触动了蓝钰,这多日子来的压抑在两个老大哥面前再也抑制不住,和季长远抱头痛哭。
孟连庆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也扭头偷偷抹着眼泪,等两人情绪宣泄的差不多,酒也喝完了,孟连庆的秘书敲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茅台,“别开了,送他们回去吧。”蓝钰扶着季长远说。
“不走,我不走,老子不想走。”季长远虽然没有蓝钰高,但体块大,这个一向稳重的老大哥此刻却像毛头小子一样耍着酒疯,“老子培养他容易吗?你们说弄走就给弄走了……”
“季队,您喝多了。”孟连庆的秘书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便过来好心提醒。
“用得着你说,明儿我自己写检查去。”
“蓝队,我们先走了,这时间不早了,明还要下连队选人。”秘书不好意思地对蓝钰笑了笑,便招呼外面等待的士兵进来把两位喝得不省人事的大神给请走了。
蓝钰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刚刚推心置腹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跟着几人到了楼下,站在酒店门前看着一行人离去。
星子在路口等俞之诚来拿写好的对联,看到前面不远处酒店里出来一群人,虽然有两个喝醉了被扶着,但其他几人各个是气宇轩昂,身材也都是一顶一的好,星子在车里看着几人上了两辆军车,有些扫兴地收回目光,却看到酒店门口站的笔直的蓝钰,他盯着几辆军车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他曾经也和季长远到地方军区选过兵,只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告诉自己还有别的选择,但他又不知道自己还想选择些什么。
“帅哥,搭车吗?”一辆红色的轿车在蓝钰面前停下,副驾上的车窗缓缓落下,星子探出头来,带着标准的笑容问道。
也许是今晚的环境过于压抑,当眼前出现一片红的时候蓝钰眼前一亮,看到星子竟然有些惊喜。
“上来吧,今晚给你当代驾。”星子笑嘻嘻地下了车,还帮蓝钰拉开了副驾的车门,蓝钰谢过星子后就坐了进去。
“来吧,尊敬的乘客,您要去哪呢?”星子调皮地说着,顺手打开了地图准备输入地址。
“别搜了,去裴介那。”蓝钰笑道。
“oK,见好基友嘛。”星子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熟练地打了方向盘。
车驶上大路后,她伸出右手往后指了一下,“后座有水,自己拿哈。”
“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是出来拉活的。”蓝钰探过身拿了一瓶水,星子在他探身的瞬间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和烟味,刚离的远以为他喝了一点,但现在看来喝的还不少。
“哈!很像吗?”她深吸一口气,尴尬地笑了笑,“那你也是荣幸了,这辈子就拉你这一单了。”
“荣幸至极!”
“你喝了那么多酒,是怎么做到站如松行如风的?”星子笑着看了他一眼,问道。
“在美女面前不能失了形象,再怎么也得装一下。”蓝钰喝了一大口水,还没有咽下去,谁知前面的车开的好好的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星子也跟着一个急刹,蓝钰一口水呛在喉咙里拼命地咳了起来,刚刚喝酒几乎没吃什么菜,这一个颠簸胃终于起了反应,蓝钰紧紧抿着嘴给星子打着手势。
“oK,oK,稍微憋一下。”星子重新发动了车,前车不但没有走的意思,副驾车门突然打开,一个女孩冲到马路中央,驾驶室的男子也紧跟着冲了出来,两人就这样在车流中追赶着。
“神经病吧!大晚上地来马路上自杀来了?”星子怒了,对面的车一辆接一辆的跑着,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的按着喇叭。
“这怎么办,蓝钰,要不然我给你找个袋子吐袋子里吧。”星子说着就在车里翻起来,平常扔了那么多塑料袋到了关键时刻却一个也找不到了。
蓝钰憋得脸通红,星子看着他脸嘟得鼓鼓的特别可爱,前两天那么高冷的一个人现在却被憋成这样,星子努力做着表情管理,还转悠着眼珠子假装在想办法。
随着后面司机们的咒骂声,前车的男子终于回来了,夜晚的红灯时间并不长,很快车子就启动了,星子过了路口就靠边停下,示意蓝钰可以去解决问题了,但车门解锁之后,蓝钰又没了动静,星子疑惑地探过头去,发现蓝钰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憋回去了,不想吐了。”蓝钰生无可恋地说。
星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紧紧闭着嘴,盯着蓝钰看了三秒钟,随即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也许发觉自己笑得太过张狂,星子双手捂着脸直视前方,“我不是笑你。”
蓝钰扭头,俊俏的脸此时却显得有些呆滞,他把下巴压在自己的肩头问星子,“那你笑谁?”
这不问还好,蓝钰一说话星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蓝钰,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