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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芫兮回到院中,正看见凝香手里抱着什么从师傅的房中走出来,于是微笑着上前问道:“凝香郡主,你怎么来了?”
“芫兮,我正找你呢,这是我最新研制的毒药,拿给你尝尝,哦,不对,是拿给你看看,我给你说啊,这几株稀世毒株是我好不容易才寻来的。”凝香看见眼前出现的芫兮,开心地跑了过来,举起手中的瓶子和植株,兴高采烈地说道。
“是吗?对了我刚刚看见你从我师傅屋里出来,我师傅在吗?”芫兮仔细地看了看凝香手里的药草,复又接着问道。
“他正在屋里发疯呢!”凝香朝那边瞄了眼噘着嘴说道。
“啊?什么?”芫兮听了忙将手中的药草塞到凝香怀里,快步地走过去,敲了敲商济的房门急切地唤道:“师傅,师傅。”
门吱地一声开了,只见商济披着一头乌黑的墨发,换上了一件水色银白暗纹的衣衫,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恢复了些颜色。芫兮左右仔细打量了一下师傅,复又转过头疑惑地看了看凝香,谁知凝香正咧着嘴在后面得意的笑呢。
商济瞪了一眼一脸笑意的凝香,随即拉着芫兮进了房门,又砰地一声将关上了。
“喂,喂,商济,你这差别也太大了吧,我刚刚可是救了你哎!”凝香对着紧闭的房门跺着脚大声地喊道。
房间里商济拧着眉头,对着屋外的高声漠然地说道:“下次你可以选择不救,郡主请回吧!”
“凝香郡主,要不你到我的房间里等我吧,我和师傅说会儿话就过去。”
房门外哼的一声,凝香转身走向了院子东面的房屋,四周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师傅,你没事吧,刚刚凝香说。。。。。”芫兮盯着商济瘦削的脸庞,有些担心地问道。
“别听她胡说,师傅没事,倒是你,这衣服?”芫兮看了看身上墨绿色的披风,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微笑着说道:“这是刚刚我去给穆诚送药,他见我衣服湿了给我披上的。对了,师傅,前几日母亲问我什么时候回织坊?我想等您的案情了结之后就回去。”
“也好,兮儿,师傅会尽快想办法恢复自由之身,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芫兮心里有些微微惊讶,师傅对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不上心的,今日怎么这般积极?不过也好,等师傅彻底洗清了冤屈,自己也就安心了。
随后商济将芫兮送回了屋,嘱咐她赶快将湿衣服换下来,并让小风熬了姜水看着她喝下,才放心地走出了院门往东边的禧月阁走去。
此时禧月阁内,紫衣将一本厚厚的账簿交到穆诚的手上,一脸恭敬地说道:“公子,这是在吴府的密室里找到的,上面记录了这十年之间吴府与林罗国往来军火生意的详细账目,其中不仅暗售兵器、炸药,还有和朝廷官僚的密函,其中一位叫荣大人的来往甚密。”
穆诚仔细地看着手中的账簿和密函,拿出其中一封细细地思量起来。“听说那位吴老爷已经送到刑部去了。紫衣,派个人将账簿复制一份送至刑部尚书手上。我倒要看看,这个荣大人怎么收拾残局。”
“等等。”这时商济走了进来,拦住了紫衣的脚步,“让我看看这些信。”
“你怎么来了,正好过来看看这一封。”说着穆诚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商济,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只知道当年商家和吴府有生意往来,怎么芫兮父亲也会牵扯其中?”
商济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信函,脸色越来越凝重,果不其然是吴府当年为了手中的账簿和密函,派人杀害了芫兮的父亲,然后就有人举报商家借生意往来通敌卖国,并伪造了相关证据。
商济将手中的书信还给穆诚,对着他说道:“芫兮父亲和吴府老爷是旧时好友,当年商家一直将部分生意交给几家实力雄厚的买卖人在做,因为一直以来吴家做的还算诚信可佳,故而父亲比较信任。至于芫兮父亲,未成和商家直接联系过,应该是又续接了吴家的生意。以前听芫兮提起过,当年她的父亲和吴家老爷一起在关外运货时被歹徒追杀,吴家老爷受了轻伤侥幸逃过一劫,而自己的父亲却惨遭杀害。这样看来,这吴府是脱不了干系了。”
穆诚听了走到窗前沉思了一会,复又接着说道:“商济,穆荣并未在此留下任何证据,恐怕要想以此扳倒他还言之尚早,况且他现在隆恩甚宠,父皇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商家一时之间恢复官职和门楣还很困难,我只有想办法保你洗脱罪名。”
商济压下心中那一丝愧疚感,沉声说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看来我不得不进宫一趟了,紫衣你去刑部按计划行事;付羽去联系朝中与我们相熟的官员,将密函交给他们让其上奏折,然后告诉白歌,如有吴府的人来找芫兮,一律不见。明白了吗?”
“是。”说着紫衣、付歌领命退了出去。
“商济,我进宫的这段时间,山庄和芫兮就辛苦你照看了。”说着穆诚拍了拍商济瘦削的肩膀。
商济双手不自觉地握住了拳头,沉默了一会,复说道:“好。穆诚,谢谢你。”
穆诚看着商济眼神中似乎藏有忧愁,以为是担心他进宫的事情,随即笑着说道:“你我之间还需要谢什么?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商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埋下心里的那份纠结,郑重其事地说道:“万事小心。”
此时洛阳街头秦府大门外,正吵吵闹闹地围着一群人,只见几个老嬷嬷将几个旧包袱扔了出来,然后对着门外满脸泪痕的吴颜沫嘲讽地说道:“我说少奶奶,少爷休书已经下了,老夫人劝你另寻良配。我们秦府也待你不薄,银子给了你一大把,你怎么还赖着不走?这样给街坊邻居看到多不好看啊!”
“我并未见到夫君,怎么刚回来就给我下了休书,我要见他。”吴颜沫拖着疲软的身子,挣扎着哭喊道。
“你们也太过分了,我家小姐刚刚流产,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丫鬟琴鸾扶着吴颜沫虚弱的身子,哭着吼道。
“哼,大夫说了,你家小姐再难有身孕,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再说你们吴家现在可是犯了事,指不定还要连累我们秦家,赶快趁早走,再不走我们就报官了。”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老嬷嬷,一脸嫌弃地将包袱扔的老远,随后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吴颜沫看着眼前沉重的大门,撑起了微微颤抖的身子,对着身边的琴鸾说道:“琴鸾,走吧。”
琴鸾连忙捡起地上的包袱,搀扶着自家虚弱的小姐,哭着说道:“小姐,没想到秦家如此狠心,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天无绝人之路,爹还是牢中等着我去救他,我不能现在就倒下。先去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再想想办法吧。”吴颜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扶着丫鬟琴鸾,走出了议论纷纷的人群。
河边的柳树下,梦影正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随即拽紧了手中玉佩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