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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享心在颤抖,看着被拖死猪一样拖走的陈演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归宿,只是邓云那混蛋点名道姓说自己是垃圾,且整个太和殿的人都盯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越众而出。
陈演栽在税赋上面,自己不能步他的后尘,既然自己是科举出身,就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万言书上有关科举的利弊。
“皇上,臣对万言书有关科举的观点不敢苟同。“时光享趴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后,开头白矛盾直指万言书。
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不置可否,直接把锅甩给邓云:“时爱卿,你对万言书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可以问邓云。”
“当年张李国长城,翻向天涯问大钧;争似圣朝公道在,庙堂端要读书人。邓公子,读书人为朝廷作出的贡献岂是农、工,商可比的。你万言书上说士、农、工、商同等重要,都应该成为朝廷选拔人才的对象。难道你没听说过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嘛!那些不学无术之人岂能与读书人同列朝堂之上?”
时光享引经据典,祖宗之训,圣人之法,在他口中灿如莲花,只是有了陈演的前车之鉴后,他对邓云比陈演客气的多,说完后还客气的跟邓云拱了拱手以示礼貌。
你在这里咬文嚼字,欺侮老子没文化是吧!老子对圣人之道的研究是不如你们这些进士,但老子是穿越来的,抄后世的作业,照本宣科还是会的。
邓云清了清嗓子,背诵梁启超的《请变通科举折》的段落:“夫近代官人,皆由科举,公卿百执,皆由此出;是神器所由寄,百姓所由托,其政至重也,邑聚千数百童生,擢数十人为生员;省聚万数千生员,而拔数百十人为举人;天下聚数千举人,而拔数百为进士;复于数百进士,而拔数十人入翰林,此其选之精也,然内政外交,治兵理财,无一能举,则以科举之试,以诗文楷法取士,学非所用,用非所学故也。吾之生童固农、工、商、兵、妇女之师也。吾生童无专门之学,故农不知植物,工不知制造,商不知万国产物,兵不知测绘算数,妇女无以助其夫。是皇上抚有二万万有用之民,而丢弃之无用之地,至兵不能御敌,而农工商不能富裕国,岂不大可痛哉。”
为了应对这场辩论邓云作了很长的准备工作,在死记硬背梁启超这篇文章时就做了些许改动,比如原文四万万有用之民改成二万万有用之民,因为明朝只有二万万人口,若是说成四万万,岂不成为全天下人的笑话。
老梁的文化水平不是盖的,一向自负的时光享没想到连个童生都考不上的邓云竟然能出口成章,且应时应景。自己是进士出身,若不能以一篇美文反驳回去,岂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一时之间,时光享无言以对,邓云却还在滔滔不绝。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若是给时光享反应的时间,自己就原形毕露,败北只是时间而已,届时整个太和殿的人都会落井下石,把自己碎尸万段也不是什么难事。
“时光享,科举的利弊就是让你这种人渣上位,五年前你家也就是小地主,是从你高中进士后,你家的资产翻了百倍以上,你不会告诉我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吧!”对于流寇来了就投降流寇的人渣,邓云连起码的礼貌也没有,直呼对方姓名。
“邓公子说的我不清楚,我从来不过问家中的事,若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是家父经营有方。”陈演家中的财产邓云知道的清清楚楚,时光享也相信邓云对自己的家产了如指掌,为了不步入陈演的后尘,时光享对邓云很客气,甚至还有点讨好的意思。
别看时光享现在对自己客客气气的,若是让他抓住自己的把柄,一定一锤子把自己砸死,且毫不手软。为了自己的小命,邓云决定先下手为强,先把时光享弄死再说。
“时光享,你父亲掌管时家几十年了,也没见你们时家飞黄腾达,为何你中了进士之后,你们时家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呢?你若是还在这里跟老子装疯卖傻,老子这里也有你们时家家产的账本,要不你过来瞧瞧。”
还没等邓云掏出账本,时光享就对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磕头,且咚咚作响:“皇上,臣有罪,臣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确实收了一些不义之财,但这一些都是臣一人所为,与家人无关,请皇上放过罪臣的家人。”知道邓云那小子证据确凿,时光享很光棍,若是以自己一条命换回时家一百多性命,怎么算都划算。
朱由检对时光享视而不见,扭头问邓云:“邓爱卿,既然时光享的罪证是你找来的,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任凭你怎么处置时光享。”
自己与朱由检事先就商量好的,万言书只能算是一颗种子,没必要搞得血流成河,砍一两颗脑袋,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邓云还知道明朝的臣子就是一个怪胎,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脱下裤子打屁股,几十人一起被打得血肉横飞的壮观景象也屡见不鲜,被直接打死的也很常见,可臣子们依然死性不改。说他们不怕死呢又不对,李自成、鞑子来了,他们大多数人根本没有节操可言,投降一个比一个快。
若是以血腥手段推行新政,在别的朝代也许能得逞一时,在大明却很难。既然一切都得靠自己,邓云觉得没必要让无辜的人流血。
“回陛下:草民以为一人犯法一人当,没必要连累家人。”
“准奏!”朱由检很配合,大手一挥,立即有身着金甲的锦衣卫把时光享押走。
陈演、时光享俩人彻底完蛋了,邓云却依然提心吊胆的,因为时间有限,自己只来得及对陈演、时光享两人摸底,太和殿的其他人则两眼一抹黑,若是不能杀鸡儆猴,有人还跳出来指责万言书的话,以这些能把白的说成黑的的臣子,自己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邓云心虚的厉害,却故作镇定的扫视太和殿群臣,见大臣们虽交头接耳,却没有人立即站出来,一颗砰砰砰直跳的心才算安静下来。
“禀皇上,臣有话要说。”邓云正拍着胸口暗自庆幸,见有人跳出来,刚刚安静下来的心又浮上半空。扭头一看,此人他认识,名余煌,天启五年状元,历史对他的评价不错,操行竖正,刚正不阿,一生爱国、爱民,最后在鲁王渡海逃亡后殉国而死。
邓云对余煌的为人很敬佩,若是他也以为自己的万言书为胡言乱语,说明他也是一个不懂审时度势的书呆子,届时自己没必要心慈手软。只是自己第一次与状元公正面交锋,邓云心虚的更加厉害。
朱由检也与邓云一样,以为收拾了陈演、时光享俩人,这场辩论就基本上结束了,大臣们就会用惯用的伎俩逼宫,逼迫自己把邓云赶出太和殿,却没想到这时候余煌会跳出来,好在朱由检当皇帝有十几年了,装B的水平已炉火纯青,表情看不出有丝毫变化,说话依然从容不迫:“余爱卿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