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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雾说:“成光那边有事情找姑娘!”
陆未晞想到成母的病情,怕有什么意外,也就穿戴好了衣物,跟着香雾出门了。
香雾在前面带路,七拐八拐的,弄得陆未晞有些晕头转向的。
“这是去柴房的路?”陆未晞警觉的问。
香雾放慢了脚步,一脸歉意的道:“姑娘可别怨怪奴婢!是有人让奴婢引你去藏经阁,奴婢反抗不得。”
陆未晞的脸上便现出薄怒,但想了想她本就不是自己的奴婢,对她要求忠心实在也是强人所难,便也就释然了。
能让香雾忌惮之人,想想也就那么一个了。
何况,那人也正好在寺里。
只是,若是为了谈论铭恩客栈重建的事情,至于这般的神神秘秘吗?
而且还是选在了寺庙里。
当然了,能够进入藏经阁,说明那厮还真不是一般人。
大兴国寺的藏经阁是一座三层的楼房,周围被高墙围成了一个独立的院落。
门口自然是有僧人把守。
香雾也只是把她领进了院子,再由僧人接手,打开了藏经阁的大门。
陆未晞在迈脚进去前回头,问香雾,“你也不怕我进去后有什么危险?”
香雾抬手揉了揉鼻头,“姑娘,奴婢是真的打不过爷。说起来,奴婢当初也是占山为王的,何等的威风。挑衅了爷五次,五次都被抓。奴婢真的是被打臣服的。”
五抓五放吗?
够惨的!
也充分证明了郑劼那厮不是善茬,在收买人心上更是好手段。
陆未晞勾了勾唇角,虽然这次被香雾给坑了,但她对这个丫鬟就是憎恶不起来。
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摆满了或薄或厚的线装书。
不见灰尘,可见日日是有人打理的。
跟着僧人往二楼走,陆未晞忍不住的问:“敢问师父,贵寺的藏经阁是对外开放的吗?”
在她的认知里,藏经阁都是重地,就算是寺里的僧众,都不是随随便便能进入的。
僧人道:“非也!三楼是绝对的禁地,底下两层,也只有得了方丈的允许才能踏足。”
陆未晞腹诽,那郑劼跟方丈得多深的交情啊,能在这里见客?
该不会是方丈觉得他有慧根,先把他培养成下一任方丈吧?
这么一想,顿时就乐了。
这般的欢颜,就完完全全的落在了郑劼的眼里。
“凤命天定,就这么让你开心?”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陆未晞看去,就又落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眸。
还以为他约在藏经阁见面,怎么也得像模像样的捧着本经书装高深,哪想到,他就那么直挺挺的抱臂站在窗前,微微侧身看着她。
这样的姿势应该没有维持多久,可是那眼光,却似乎是看了她好久。
知道再也不能对这人装视而不见,陆未晞赶忙屈膝行礼,“见过王爷!”
脚步声靠近,一双皂靴便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回答问题!”语气加重。
小丫头欠收拾!人前恨不能离他十万八千里,这人后对他毕恭毕敬又算是怎么回事?
“呃------”陆未晞抬头。
“你这样矮着身子不累?”她不累,他却替她感到累了。
陆未晞立马站直了身体,脊背更是笔挺,心里腹诽,这都什么人啊?
不给他行礼吧,怕他挑她的错处。
这给他行礼了吧,他还是挑她的错处。
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恨恨的一咬牙,暗暗的诅咒,就这样的性子,有了媳妇本儿怕是媳妇也难找。
“你哑巴了?”郑劼觉得自己所有的耐性都用在这丫头身上了,而且快被磨光了。
陆未晞秀美一挑,性子就上来了,“王爷有什么吩咐?我不能离开太久,恐家里人担心。”
郑劼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这个样子才算有些生气了。
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偏偏故作老成,他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嗯!你这一出来,最担心的恐怕是你那二堂姐吧!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得意的蹦跶吗?”
“王爷何意?”陆未晞抿唇。
郑劼又退回到了窗前,“你说呢?”
陆未晞暗叹,他要见她,不是为了铭恩客栈重建的事情,却是围绕凤命天定不松口了。
“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二堂姐好了,于侯府里的姑娘是都有助益的。”
“别敷衍我!陆玉昤在你心中是什么样子,我比你自己还清楚!”郑劼踱步到了书架旁,抄起一本书胡乱的翻看。
“啊?”陆未晞看他看那架势恨不能见那本书揉烂了,又听他说出的话,整个人就有些呆。
郑劼终于忍无可忍,将书卷成筒状,化身为武器,朝着陆未晞的脑门招呼了一下,“笨丫头!”
陆未晞双手齐用捂着头,倒退了两步。
并非觉得疼,就是有种莫名的屈辱。
他这言行是长辈在教育晚辈?
何况,所有人都说她聪慧非常,怎么到他这儿就成了笨了?
“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子?”眼中涌起水雾,却又倔强的没有凝成水滴。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呢!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郑劼看她这副委屈却又不肯低头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再细看她眼底的防备,不觉暗自叹气。
终归是他着急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可她早已经忘记了他是谁!
扔了书,再次到了窗边,倒背着手看向窗外,放缓语气道:“凤命天定,你想要吗?”
陆未晞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暗恼自己好容易练就的端庄沉静在他面前破功。
怎么就突然这般的情绪化了呢?
“王爷觉得,有些东西是我想要就能得到的吗?”
“只要你想!”
“嗯?”陆未晞猛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她的耳朵没出问题吧?
他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只要她想,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谁能给她这样的底气?
大闹了她爹的婚礼之后,她爹连爵位都丢了。再任性一次,没准儿她爹连官儿都没的做了。
郑劼看她一副呆头鹅似的不开窍的样子,心里异常的烦躁。
他想护着她,想要给她撑腰,此时此地,却又根本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