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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弘毅起身早朝,谢常安躺在床上,脸色疲倦,人都颓了几分,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陛下,臣恐怕是真的病了。”
萧弘毅摸了摸谢常安的额头,顿时脸色微变。
是有些低烧了。
“怀瑾,今日你干脆继续称病告假吧,朕待会让沈问来一趟。”
谢常安:……
“不必。”
谢常安挣扎着起身,他心中唯一的一点坚持,便是不能因为这等事误了朝政。
萧弘毅顿时有些后悔,昨夜是折腾的太厉害了。
“可你发烧了。”萧弘毅急了。
谢常安已经起身在穿朝服,声音有些嘶哑,道:“无妨,还能坚持。”
萧弘毅抿着唇,盯着谢常安,许久没有言语。
谢常安被他盯得有些心里发毛,转头道:“陛下,你怎么了?”
萧弘毅沉声,道:“朕怎么了,你明知故问。”
谢常安强忍身上的不适,洗漱完,叹息道:“陛下,臣今日因此事不上早朝,是不是以后次次这般,就都不上早朝了?”
皇帝可以一时放纵,但他不可以。
他不可以祸乱君心,更不能因此乱了朝堂的纲纪,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萧弘毅见谢常安一副正义凛然,丝毫没有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胸中一阵怒火。
“好,都是朕的不对。你既然坚持上朝,那你就去!”
萧弘毅转身大步离开,反正就算两人同路进宫,谢常安也从不与他同行!
每次都是他先行一步进宫,装作没有出宫一样,从养心殿去太和殿上朝。
他不是跟谢常安置气,他是跟自己置气,是他自己无能,尚且不能力压群臣。
坐到太和殿的皇位上,萧弘毅居高临下,一眼就看见谢常安脸色苍白,极力坚持的样子,心疼的要死,火气更胜几分。
而在这个时候,礼部尚书方锦辉居然一点脸色都没有,突然出列,奏道:
“陛下年初时曾说半年后再商议选秀之事,如今半年之期已过,臣斗胆请陛下,选秀女充实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萧弘毅本就不喜欢方锦辉,这人还在这个时候提选秀,他冷哼一声。
“方大人今年而立了吧?比朕尚且大几岁,朕听说方大人尚未娶妻,自家后院没整明白,就别在这里管朕的后宫!退下!”
方锦辉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急忙退下,心道今天陛下好似不怎么高兴,他这事提的不是时候。
见皇帝攻击力十足,其他想复议的大臣,顿时也都不敢吱声了。
早朝,就在绷紧的气氛中结束。
萧弘毅本来想多看一眼谢常安,传他入御书房偏殿休息,顺便让沈问看看,谁知人家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走了,只给他留了个远远地背影。
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回到御书房,看到御案说一堆的奏折,满朝鸡毛蒜皮的事,那些大臣大事小事,都往奏折上写!
方锦辉早朝上既然敢明着提出选秀之事,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在支持着。
翻开奏折,见到的就是一堆选秀的破事!
萧弘毅忍不住的将奏折一推,瞬间哗啦掉了一地。
御书房的内侍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无声的上前收捡。
“捡什么捡,都拿出去烧了!”
众人跪了一地,慌忙告罪。
冯公公见势头不对,给宫人使了个眼神,几人匆匆捡到一旁退下。
冯公公轻声上前,小声道:“陛下,奴才瞧着谢大人去了御史台,陛下许久也没有查问御史台的事务了,不如今日去瞧瞧?”
萧弘毅闻言,脸色更沉了几分,发着烧还不赶紧回家,居然还去了御史台!
他恨不得立马前去质问他,为何那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又怕自己去了,将事情弄得更糟糕。
“让沈问去一趟御史台,你也出去。”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喏。”
谢常安早上出门的时候,本想着只是上个早朝就出宫,可却在听到选秀的事之后,不知不觉的走去了御史台。
进门见陈子含居然也在位置上整理账目,微微打起了一些精神,关心道:“子含,身体好些了吗?怎么就来上值了?”
陈子含起身,笑道:“都好了,在家闲着也是无趣,丈量的田地都等着登记造册,户部忙不过来,我们也不能拖了后腿。”
“嗯,还差多少没有丈量?”谢常安问。
陈子含道:“据户部的户籍田地林册录,还有十之三四。听说昨日早朝,陛下盛怒,下令三品以上官于及宗亲勋贵的田地林产,要在一个月丈量清算出结果呢。”
“嗯,把你登记核算好的,先给我看看。”
谢常安略略的估算了一下,按他们现在的速度,赶一赶,只要没有大的阻碍,还是可以完成的。
谢常安一坐下来,就全身投入了公务当中,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常安只觉眼前的字越来越模糊,呼吸也跟着灼热起来,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突然想起自己早上就发烧了。
该找个大夫看看的……
谢常安抬起头,往门口看了看,居然真的看到沈问正朝他走来。
“沈大人……”
沈问走近一看,心脏都快要吓出来了。
天爷哟,谢大人的身体这才好了多久,就又被折腾成了这样?
“谢大人,你还好吧?”沈问急忙上前号脉。
御史台的同僚们见太医院使过来,忍不住的在门口探头看了过来,看着谢常安的脸色,有些担心,尤其是温慕青和陈子含。
谢大人不舒服,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温慕青在御史台多年,招呼外头的人先去吃午饭,自己留了下来。
“沈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沈问抬头一看,见是温慕青,便道:“你给谢大人倒杯温水人,他估计这一上午水都没喝一口。”
温慕青转身就去了,一旁的陈子含还没有走,看向谢常安欲言又止。
谢常安见他担心不肯走,便开口道:“一点低烧,子含,你先去吃饭。”
陈子含有些犹豫。
沈问见这人居然还不走,催促道:“陈大人,有本官在,你先去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