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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弘毅暗暗看了一眼谢常安,只见那人眼色清明如雪,纤尘不染。
“继续,若今日朕不让你继续,如何令百官臣服,开始吧,朕与你对峙。”
钱正道;“小臣不敢,陛下天威过甚,小臣恐扛不住龙压。小臣想继续与谢大人对峙。”
这简直在赤裸裸的挑软柿子捏。
众人都有些看不下去去了,一而再下来,群臣看钱正,都仿佛在看一个挑梁小丑一般。
萧弘毅正要斥责,就听谢常安接道:“本官与你对峙,请!”
依然是一派云淡风轻,岿然不动。
钱正笑着开始:“请问谢大人刚才从何处来?”
第一个问题,就直接问到了萧弘毅的嗓子眼,谢常安数月在宫中,能从何处来?
只听谢常安的声音冷静道:“本官,从家中来。”
萧弘毅勾了勾嘴角,这人还是这般的妙。
钱正冷笑,道;“据下官所知,谢大人在京中的府邸已经被陛下收回。”
谢常安回道:“那钱大人也应该知道,本官在京郊有个小院。”
钱正语塞,抬手指着谢常安,一时间连尊称都忘记了,道;“你分明一直都在宫中!”
谢常安不动如山,道:“本官,确从家中来。”
有归属的地方,自然是家。
“胡说,你方才分明是直接从宫中来的,你日日与陛下同行苟且……”
“放肆,朕还坐在这里,污蔑重臣,污蔑宗亲也就罢了,连朕你都敢污蔑!”萧弘毅断喝一声。
钱正已成疯魔状态,道;“谢大人与陛下夜夜厮混,若是谢大人心中无愧,不妨脱衣自证清白!若谢大人身上没有一点情事痕迹,下官从此是大人的忠诚信徒。”
谢常安闻言,脸色有了些许动容,却依然挺直了身体。
仿佛终于有些为难。
大殿之内先是一阵寂静,而后一片哗然。
有说岂有此理,朝廷命官,岂容一个疯子如此侮辱攀咬的。
有说清者自清,男人脱个衣服能永绝怀疑也无妨的。
一时间,大殿内窃窃私语,萧弘毅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
燕弘铭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谢大人乃先帝钦点的太傅,便是如今也是正三品官员,怎能容钱正一个小人如此构陷,当朝侮辱。”
“此先例一开,以后朝堂之上,岂不人人效仿,张口宗亲淫乱,闭口重臣脱衣,朝堂肃穆,乃处理朝廷大事的地方,岂是小人作祟玩笑之所!”
“众目睽睽之下,此人已接连做实两桩对质,都是诬陷。臣恳请陛下,杖杀此人,以儆效尤,以正朝堂之严肃”
这个钱正,完美的让燕弘铭动了杀心!
可钱正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厉声道:“众位难道就不好奇,不想知道真相吗?下官以一己之命求真相,事已至此,难道你们想功亏一篑吗?”
钱正的最后一张牌,准确的击中了大多朝臣的内心。
前两桩旧事,一直都流传着风言风语,今日当朝对峙,谢大人原来是清白的。
果然,谣言是可怕的。
只是,早就听闻谢常安久居宫中,如今陛下又处处维护,事已至此,距离证据一步之遥……
人心,难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都缄默不言。
谢常安神色淡然,甚至微微一笑。
他镇定开口;“本官脱又何妨?只是本官今日之耻,各位大人是否想过来日一有风吹草动,众位能如何自证?”
说着,谢常安抬手放在腰带上……
萧弘毅却坐不住了,倏然站起,厉声喝道:“谢大人!”
燕弘铭几步走到谢常安身边,按住他的手,厉声道:“臣今日代表燕亲王府来上朝,臣昔日也曾在谢大人那听过几日课,今日便僭越以学生身份自居。今日辱谢大人者,犹如侮辱燕亲王府!”
“臣信谢大人的清白,区区杂碎,你也配!”
燕弘铭说完,直接踹了钱正一脚。
当朝动手,场面瞬间有些不好收拾,众人终于有些回过神来。
钱正,确实太过分了,他一步步疯了一般逼迫,犹如一个挑梁小丑一般,存了心想污蔑栽赃,不得手就死赖着。
简直就是癞皮狗。
谢大人惹到这样一个无赖,也是倒霉。
不过,谢大人倒是个骨头硬的,若非燕小王爷出手,怕是真要脱了……
朝堂之上,重臣脱衣,成何体统?
今日谢常安若是真脱了,怕是以后他们个个都无法幸免。
那可是谢常安呀……
想到这里,众臣背后一阵冷汗划过,纷纷附和道;“臣等也信谢大人清白。”
之前的几位武官一个个摇头,道;“陛下,末将信谢大人清正,此等宵小之辈,末将羞与之为伍,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长公主淡淡的开口;“本宫好久不曾开杀戒了,陛下若是慈悲,不如将此人交于本宫来处置。”
萧弘毅早就等着此时,沉声道:“众卿今日既然已经辩明了是非,朕希望以后朝野之中,再出现心口污蔑谢大人之言。御史台之争到此为止,众卿若再有口舌,就不要怪朕心狠了!”
“至于钱大人,污蔑宗亲,栽赃朝廷重臣,连朕他都想诬陷,数罪并罚,来人,当庭杖毙!”
钱正闻言大笑,他深深地看了谢常安一眼,任由内廷军按在地上。
——当庭杖毙。
群臣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大殿内木棍拍击人体的声音充斥耳边,除了几声短促的闷哼,钱正到死,居然声没吭一声。
蜿蜒的鲜血晕染在太和殿的地板上,边上的朝臣无声的避让。
萧弘毅从皇位上走下来,一步步走到谢常安身前,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谢大人,朕的百官,可不是用来脱衣的。往后御史台,朕交给爱卿,可不能如今日这般,心慈手软!”
萧弘毅的声音,铿锵有力。
朝臣心中瑟瑟发抖,他们脑海里全是方才皇帝明黄的靴子踏过鲜血,在地上留下一排脚印子的场面……
他们恍然记起,去年的八月,京城尽是铁甲军,眼前的皇帝一马当先,也是这样踏着鲜血,入主了皇城。
群臣散去,没有人注意到永安公如丧考妣的脸色,以及永昏侯满是耻辱和仇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