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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清静,萧弘毅一人坐在御书房,支额闭目,将这几日的事捋了一遍,静静地坐了许久,眉头越来越紧,他需要处理的事还有太多。
想起后殿安睡的谢常安,萧弘毅长舒一口气,起身往偏殿走去。
“醒了?”
一进偏殿,谢常安正在床边发愣,之前被萧弘毅扯落的衣衫并没有拢起,听到萧弘毅的声音,他迷蒙的眼神一转,看了过来。
“臣怎么在这?”他揉了揉额角,声音喑哑。
萧弘毅心口一紧,眸中幽深如谷,随手将谢常安的衣襟拉上,嗔怒道开口。
“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朕的谢大人大意了。”
许是初醒的暖意未散,谢常安面色潮红,惊骇道:“臣似乎中了迷药,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深宫中失去了意识,这可是要命的,看萧弘毅的平静反应,应该没出什么大岔子。
谢常安在心里为自己祈祷了一番。
萧弘毅冷哼一声,道:“谢大人真是艳福不浅,有美人投怀送抱,想跟你生米煮成熟饭。”
谢常安闻言脸色大变,急忙掀起衣袍,不料扯到了肩头的淤青,顿时身体一僵,脸色白了三分。
“放心,贞洁还在。朕都尚未得手,居然还有旁的人敢惦记。”
萧弘毅戏谑开口,冷冷的哼了一声,恨不得将背后的人剐了。顺便把方才发生的事跟谢常安说了一遍。
说完,萧弘毅勾了勾谢常安惊呆了的下巴,取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若是朕的谢大人因此失了清白,朕可是要嫌弃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谢常安的头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一般,传来一阵尖锐的痛,让他忍不住的捂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萧弘毅脸色大变,急道;“怀瑾,你怎么了?”
谢常安捂着头,瞬间就已出了几身冷汗,他的手紧紧地抓住被角,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头好痛……”
“来人,传太医,沈问怎么还没来?”萧弘毅大喝。
谢常安却一把抓着他的手,缓了口气道:“好像又不那么疼了。”
萧弘毅简直给谢常安折腾得没话说了,却还是一脸担忧,无奈道:“你就是上天派来治朕的!”
谢常安虚弱的笑了笑,他又何尝不是自找上来找虐的。
“下次不跟你开这个玩笑了。谢常安,你给朕听好了!乖乖的,不许胡思乱想,朕说过给你时间。你便是掉进粪坑里,朕也会把你捞起来,日日睡在身边,不会嫌弃!”
萧弘毅前所未有的严肃。
谢常安轻笑,在萧弘毅嘴角亲了亲,道:“臣知道了,臣洁身自好,可不想掉进粪坑里。今儿的事,看似冲着臣来的,最终的目标还是陛下。”
论理智,谢常安并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
说到这个萧弘毅就来气,总有奸人想拆散他和怀瑾,而且明显知晓他的软肋。
他有些泄气,道;“嗯,朕的敌人还是有很多。”
谢常安握着他的手,说:“等臣身体养好些,我们来年春天再一一对付。”
萧弘毅眸光一亮,谢常安这是在提醒他与各大势力暂时休战?
“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谢常安摇摇头,道:“这次太后的千秋寿宴和冬节,处置的虽是些小人物,但其背后却是苏太后和永安公。试问朝堂之上,有谁敢比肩这两位?”
“加上陛下手段雷霆狠辣,都有敲山震虎的效果。足够让他们安分一段时间。”
“要过年了,陛下不如静观其变,若是有哪个想冒头藐视君威的,陛下正好可以杀鸡儆猴,让他们全家在地下团圆。”
“也好。”
萧弘毅想了想,觉得谢常安说的在理,而后眸光一转,突然在谢常安眉头亲了一口,夸道:“怀瑾真是朕的贤内助。”
“滚!”
谢常安臊得踹了一脚过去,哪知脚丫子却被人拿捏住,最后只能悻悻然求饶了半天才得了自由。
亏得这时传唤了半天的沈太医姗姗来迟,不然两人再滚爬下去,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沈问进来时,明显感觉后殿气氛有些诡异,皇帝似乎强作镇定,谢大人面色潮红,锦被也有些凌乱……
沈问严重怀疑自己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想了许多不能想的……
“沈太医,开些去淤活血的药给他,他身上被撞伤。”
“……”
沈问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木讷的看了一眼皇帝。
萧弘毅倏然察觉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歧义,他干咳一声,指着谢常安道:“今日在冰场上,被人撞到了。”
“是,是陛下,撞到了哪里,微臣看看。”
谢常安刚想要扯衣服,就被萧弘毅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萧弘毅凉凉的看了一眼沈问,没有说话。
天威难测呀!
沈问急忙垂下头,手忙脚乱的从药箱里找出一罐活血化瘀的膏药,还有药丸,双手呈上。
“这、这些都是活血化瘀的,膏药贴敷,药丸内服,三日内即可见效。”
这一瞬间,沈太医感觉自己就是个江湖郎中,听症给药,明明一个太医院一个药童就能送的药,火急火燎的把他叫来,亏得他药箱里这些都是常备的……
萧弘毅接过,又道:“还有头痛。”
沈问捏了把汗,道:“陛下,这个臣可能需要把下脉。”
“把脉你倒是把呀,你怎么看病还需要朕来教?”
“……”
这不方才衣服都不让扯开看,他怎么知道哪里可以看,哪里不能摸?
沈问心里那叫一个苦,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大约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皇帝并不是很欢迎。
谢常安见状,主动挽起袖子,道:“沈大人,不要紧张,陛下今日有些肝火旺盛,麻烦待会顺便开些去火的良药。”
沈问瞥了一眼谢常安,心道谢大人真敢说!
谁知,皇帝居然没有反驳!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沈问被自己给想法给噎了一下,急忙收回遐思,专心号脉。
一对上谢常安的脉象,沈问又纠结了,这人身上一堆毛病,心脉偏弱,体质偏寒,内息却平稳绵长,可又不像正常习武之人那般强劲有力。
至于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