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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军听见小慧说回家了。
他就问:“回家,回哪个家啊?”
小慧一本正经说:“当然是回王家疃我的家了。你既然在城里混的不好,那咱就不在城里呆着了,干脆回家住吧?你跟我回去呀,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张建军就有些迷糊,问小慧:“咱明天回家,那今晚上去哪儿?”
小慧就指指那个酒店说:“住这儿啊。”
小慧淡淡说:“对啊。不过你得先进来,你不进来,咱怎么住一起啊?”
张建军就嘿嘿地笑了,乖乖跟着小慧进了酒店的玻璃大门。
这回他主动跟在小慧后面,屁颠屁颠往里走了,一路上还想着搂小慧。
小慧强忍着恶心,把他领到一个套房里。这套房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
张建军进门就到处找浴室,嘴里不干不净。
小慧皱着眉,坐在沙发上说:“咱们好些年没在一块儿说话了。不急,我这里准备了轩尼诗和西餐,咱们一边吃一边喝酒,先聊聊天吧?”
张建军不知道啥叫轩尼诗,听到喝酒这才过来,坐到小慧身边去了。
小慧立马站起来,坐到他对面去,勉强对他一笑说:“这些年没和男人坐一块儿了,我有些不习惯。咱还是这么坐着,先喝酒说话。等慢慢我适应了,你再坐过来。”
张建军就只好坐在小慧对面了。
时候不大,两个十八九的小伙子过来,手里端着个大盘子,盘子里盛着的,好像是食物。
张建军看着一个小伙子把一个椭圆的盘子放到他面前,里面乘着一块黑糊糊的东西,边上还放着蔬菜一类的玩艺儿。
他不认得这是啥东西,就瞪着眼睛看小慧。小慧面前放的,也是这么一个玩艺儿。
他再看看自己眼前,还有一个盛在盘子里的白手绢,另一个小铁盘子里,放着勺子、刀子和叉子,就是没有筷子。
没筷子,这东西怎么吃啊?他又抬头小慧。
小慧就拿起盘子里的手绢,围到自己脖子下面了,冲他一笑。
这一笑就过于妩媚了,差点把张建军的魂儿给勾出来,眼睛都直了。
“这是西餐。”小慧就对他说,“全市也就只有这一家涉外酒店有这东西。你过去没吃过,我特意带你来尝尝。”
西餐啥玩意儿?张建军琢磨一下,明白了,不就是外国人吃的东西吗?
他伸出手来,把小铁盘子里的勺子拿起来,去盛着食物的那个盘子里舀那个黑糊糊的东西。舀半天没舀起来。
小慧就阻止他说:“这东西不是这么吃的,待会儿我教你。你先把餐巾围在胸前,就像我这样。”
张建军抓起那个白手绢,鼓捣半天也没弄到脖子上。
小慧就对站在一边的小伙子使个眼色,那小伙子过去,帮他把餐巾围到了脖子下面。
接着,另一个小伙子就过来,打开一个古怪的瓶子,把瓶子里棕黄色的液体,给张建军倒在手边的玻璃杯子里了。还不倒满,只倒三分之一。
张建军就问小慧:“这是啥玩意儿啊?”
小慧笑着说:“这个是洋酒,很贵的。你尝尝?”
张建军拿起玻璃杯子,一口就倒嘴里了,砸吧砸吧嘴说:“怎么一股怪味儿啊?”
小慧就笑,然后说:“以后经常喝,你就习惯了。外国酒就这个味儿。咱们以后过日子,你也得经常跟着我出席宴会,会见好多大人物,这些礼仪和吃西餐,都是大人物们经常要用到的,你不会怎么行啊?”
张建军就点头。看来小慧是真心要和他在一起了。
特么你个大橘子,你拿我不当人,有拿我当宝贝的。
就你那个破店铺,你算什么呀?你干一辈子,你能知道啥叫西餐,啥叫洋酒?吃饭得跟婴儿一样戴兜兜,这待遇你能享受到?
等老子跟着小慧干了,西装革履的回去好好臭摆你一下。不就一个破店铺吗?那能哪到哪啊?老子不要了,白送你!
正想着呢,小慧就拿起身边的刀子和叉子,对张建军说:“这个东西呀,是牛排,怕你吃不惯,我给你要了八分熟的,一般七分熟好一些。”
张建军就奇怪:“为啥不做熟了呢?这生着怎么吃啊?”
小慧就笑着解释说:“这牛肉吧,和咱平时吃的还不太一样,完全熟了,就咬不动了。你吃就行了,别问这么多。”
张建军就放下手里的勺子,学着小慧,把刀子和叉子拿起来了。
小慧就说:“你拿反啦,左手拿叉子,右手拿刀子才行。”
张建军说:“那么着不得劲儿。”
小慧就说:“不得劲儿也得那样拿,这是外国人的规矩,你反着拿,将来出去吃饭,人家会笑话你的。”
张建军只得把手里的两样交换过来。
小慧就用叉子压住牛排,用右手的刀子慢慢切割着,动作十分优雅。
她切一片牛排下来,叉在叉子上,慢慢送进嘴里,那动作也显得高即贵而又有风度。
然后就对张建军说:“看到没有,就这么吃。另外,这洋酒得慢慢品,不能一口干了。”
张建军说:“这东西除了一股怪味儿,劲儿不大,喝一杯也没事。
小慧就不理他了,心说没事就喝死你,还省的我费事了呢!
张建军就学着小慧的动作切牛排,弄的盘子叮当乱响,却是没有切开。
“我这把刀子不快,你让他们给我换一把。”他对小慧说。
小慧就笑着说:“你切的方法不对。你得顺着牛排的纹理,慢慢用刀子来回拉。唉,对,就这样,这样才可以切下来。”
费九牛二虎之力,张建军总算切一块牛排下来,用叉子叉到嘴里,还因为左手用不惯,叉子送的太深,差点把腮帮子给捅漏了。
他吧嗒吧嗒嘴说:“这东西辣乎乎的,还没小饭馆里的炸肉好吃呢!”接着就感叹,“这外国人也是,吃这么巴掌大点玩艺儿,又是刀又是叉的,累不累呀?这要吃饱了,还不天黑了,又赶上吃晚饭了?这整天在饭桌上锯肉片玩儿,受得了吗?”
小慧差点就让他给逗笑了。
吃西餐也并不难学,张建军很快也就掌握了。只是,他对这种吃饭方法,始终不怎么恭维,这慢悠悠的,简直就是受罪嘛!
小慧看看他会吃了,就放下刀叉,慢悠悠地问:“我不听说,你有个服装专卖店的吗?怎么弄成这样了?是店铺经营不好吗?”
张建军说:“哪儿啊?店不错,就是,就是当家的现在不是我,是我媳妇大橘子了。”
小慧就点点头,住一会儿又问:“店不错,你就不能舍得花点钱,给自己饬饬啊?你看你,这身破军服都快变黑的了,袖子那里都油光锃亮了,快赶上叫花子了!”
张建军就苦笑笑说:“我有好衣裳,大橘子不让我穿,只许我穿这个。”
小慧问:“你为啥那么怕大橘子呀?”
张建军张张嘴,还是没好意思把真正的理由说出来,咧着嘴嘿嘿两声说:“这娘们儿翻砂出身,整天轮大铁锨的,力气大,我打不过她。”
小慧就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和张建军喝一口酒,张建军依然是把杯里的酒都喝了。
“你还别说,就头一口难喝,这第二口,就能尝出这洋酒的味儿来了,是也有香味儿,就是和咱的不一样。”他咂着嘴说。
小慧就示意一边的小伙子给他再倒上酒,又摆摆手,两个小伙子就都出去了。
小慧就再问张建军:“哎,我记得你刚认识大橘子的时候,大橘子怕你呀?
你还记得没有?那年冬天,我记得是个下午,你把大橘子领咱家里来的,对不对?你让我在院子里看着点。
然后,我就从窗子里看着,你指手画脚地让大橘子站在里屋地上,那意思是让她脱衣服。
那时候大橘子可听话了。
我心里还奇怪了,你真厉害,不仅我得听你的话,别的女人也得听你的话。”
张建军虽然喝的不清醒了,听小慧说这个,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干笑两声说:“那不年青不懂事嘛。”
小慧说:“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咱们就当故事讲呗。”
接着就问:“哎,你说,大橘子那时候那么听你的话,那么怕你,现在你咋还怕她了呢?”
张建军说:“我那时候不是当保卫科长吗?”
小慧说:“才不是,全矿机那么多女工,别人怎么不怕你呢?”
见张建军不说,她就又加一句:“我就是纳闷,一直没搞明白,你让我明白明白不行吗?”
张建军喝了不少白酒,这又喝了两杯洋酒,这两种酒一掺合,胆子也大了,脑袋也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