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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慌乱中的魏忠贤,崔呈秀也是一筹莫展。
魏忠贤能够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倚仗的是天启帝的信任和无条件放权,而不是他本身的威望,所以在天启帝驾崩之后,失去了后盾的魏忠贤,行情可谓是急转直下,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主动和他切割关系,避之不及。
“皇上驾崩,信王即位,恐怕你我到时皆是死无葬身之地,不知你可有良策?”魏忠贤望着崔呈秀问道。
崔呈秀眉头紧锁,想了半晌后,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魏忠贤这一方的情形已经极为被动,皇帝驾崩,必须尽快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出来,这个人选目前看来,只能是信王。
因为天启帝没有子女。
“魏公公,如今大势已不可逆,信王登基已成必然,在下以为,我等不妨顺水推舟,主动拥立信王为帝,或可有拥立之功。”崔呈秀说道。
魏忠贤的眼中闪过一丝希翼的光芒,思忖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如今也只得如此了。”
一个时辰后,方府的书房中。
方逸坐在书桌旁,正在奋笔疾书。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随即赵宁走了进来。
“少爷,刚才宫中来了一群太监,将信王接进宫了。”赵宁说道。
方逸唰的一声站起身来,“信王又进宫了?还来了一群太监?”
赵宁点了点头,“小人刚才在门口偷看了几眼,为首的太监好像是魏忠贤,他带着人进了王府,没过多久信王就出来跟他们一起走了。”
方逸皱眉不语。
“不过请少爷放心,小人看信王的神色,似是很激动兴奋呢,魏忠贤应该不会对王爷不利吧。”
方逸想了一想,便对赵宁挥了挥手,“此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赵宁走后,方逸烦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天启帝病情危急,方逸是知道的。
能让魏忠贤亲自殷勤前来迎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天启驾崩了,魏忠贤这是打算提前在朱由检这边卖个好。
方逸对朱由检有点失望。
皇帝终究是皇帝,也许平时还能嘻嘻哈哈地在一块称兄道弟,但当他真的走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龙椅时,朱由检还是显露出了自己的真正性格。
这是一位怀着雄心壮志,聪慧勤奋,而又特别固执已见的皇帝。
对权力的渴望,使得朱由检忘记了自身安危,大胆地直接跟随魏忠贤等人进宫。
但他却没有通知仅仅一墙之隔的方逸,这让方逸在早有心理准备的同时,仍然感到有些难过。
方逸觉得,在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中间,出现了一条隐隐约约的鸿沟。
这条沟看似很浅,但却又显得非常的难以逾越。
片刻之后,方逸站住脚步,抬起头来。
透过雕花的窗楹,方逸望着不远处信王府白色的围墙,墙上的青瓦,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过去与信王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青年好友之间的嘻嘻哈哈,说笑打闹等等情景,皆都涌进了方逸的心头。
人们怀念的,都是已经失去的东西。
方逸感觉,自己和信王之间的关系,只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天启帝去世,信王朱由检登基,为崇祯帝。
刚刚登基的崇祯皇帝,一直在小心谨慎地应付着魏忠贤,而魏忠贤也总是带着他的心腹党羽们,围绕在崇祯的身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企图讨取皇帝的欢心。
两人之间,暂时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崇祯甚至赐给了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一份铁券丹书,表示了对魏家子孙世世代代的恩宠。
但是在另一方面,崇祯帝将魏忠贤在宫中最强大的帮手,天启帝的乳母客氏,给送出了宫。
这使得魏忠贤感到深深的不安,虽然崇祯的做法无可厚非。
客氏是天启帝的乳母,却不是崇祯的乳母,天启帝时代,由于天启帝对她的关爱,她能得以留在宫中,但已经属于违规,而今崇祯登基为帝,很显然,客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待下去了。
客氏的离去,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魏忠贤却从中嗅出了一丝不祥的意味。
于是他又找来了自己的心腹,工部尚书崔呈秀。
“近来朝中局势如何?”魏忠贤问道。
崔呈秀紧锁眉头,恨恨说道:“这群趋炎附势之徒!当初先帝在时,一个个全是甜言蜜语,溜须拍马之徒数不胜数,如今新帝登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立场难明,能不落井下石的,便算是难得的好人了!”
魏忠贤也是冷哼一声,“都等着看咱家的笑话吧?一群小人!”
“公公,属下只是担心,如今皇上对您貌似尊重,其实冷淡,万一有小人揣摩皇帝心意,诽谤构陷公公,那可如何是好?”崔呈秀小心翼翼地说道。
“原本先帝在时,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当今皇上可就不好说了。”
听了崔呈秀的话,魏忠贤脸上也露出苦涩的神情。
先是自己的最大倚仗天启帝去世,接着自己在宫中最强大的内援客氏也被迫离开,然后崇祯帝带来的一群心腹太监,如王承恩,曹化淳等人也从魏忠贤等人手中接过了很多权力。
虽然魏忠贤如今架子还在,但权力已经被大大地削弱了。
他能怎么样?他也很无奈啊。
他的根基太浅薄,全部系在天启帝一人身上,天启帝去世对魏忠贤是最为沉重的打击。
良久,魏忠贤方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开口说道:“这……,总不至于吧?就在前几日,皇上还曾赐下丹书铁券给良卿呢。”
崔呈秀嗤笑了一声。
“公公,您还相信丹书铁券?仅以咱大明朝而论,得到丹书铁券不久,却被满门屠戮的事情,还少么?”
崔呈秀微微倾身,他的面色狰狞,他的声音低沉,“都说天子是金口玉言,但最靠不住的,也是天子说过的话!”
魏忠贤顿时悚然而惊!
一把抓住崔呈秀的手,魏忠贤的声音颤抖,“你……,你可有妙计让咱家度此危机?”
崔呈秀皱眉想了半晌,这才慢慢点了点头。
魏忠贤心中顿时便升起几分希望来。
“属下听说,先帝去世之前,曾和当今皇上有过密谈,不知公公可知道当时的内容?”崔呈秀问道。
魏忠贤沉吟不语。
天启帝的遗言,属于极其机密之事,虽然崔呈秀是自己的心腹手下,但魏忠贤却也不想对他说。
崔呈秀见状,想了想便只得换了个方向,问道:“那公公可还记得,先帝去世的时候,都提及了那些人?”
魏忠贤想了想,便说道:“先帝曾提及张皇后,也提到了咱家。”
说到此处,想起天启帝对自己的爱护,魏忠贤不禁眼圈一红。
临时前也不忘叮嘱崇祯,这份回护自己的关爱之意,自己真是百死也难报答万一。
听了魏忠贤的话,崔呈秀的脸色顿时便有些失望,“这……,张皇后和公公一向不睦,只怕她不会替公公说话,这却有些难办了。”
“哦,对了,先帝还提起过方逸!”魏忠贤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说道。
“方逸?”崔呈秀怔了一下,“莫非就是遂平公主那位未婚夫?”
魏忠贤点了点头,“正是此人。”
崔呈秀眼前一亮,当即一拍大腿,道:“公公脱困的机会,应就在此人身上!”
魏忠贤将信将疑地望向崔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