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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日看着集市上的豆腐,皆为上等。想着要如何把这豆腐做出些新花样来,你可有什么想法没有?”杨晚棠用不在意的口气道。
“啊,我看过客栈有关于豆腐的做法,多为麻辣水煮或者煎炸,再不济还有豆腐脑这种便宜好吃的快食品。”小六托着下巴想着“花样着实难做,就不知道二师傅有什么新的想法。”
得,这是又把问题抛给自己了。杨晚棠嘴角扯了扯,把手边的一块豆腐切成骰子大小,然后道:“我确有一法,但还没尝试过,不如你今日给我当一次试菜童?”
小六大喜,哪想着说不,连连点头:“二师傅随意吩咐,如果能成为第一个吃到二师傅新菜的人,小六真的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杨晚棠听着这明显恭维的好话,假情假意的笑笑,然后道:“如此甚好,你且看着。”
小六听话的站在一旁,死死的看着杨晚棠的一举一动生怕是错过了什么关键点。杨晚棠像是进入了无我之境一样,站在灶台边足有两分钟。这两分钟等的小六很是煎熬,但见杨晚棠手边只有豆腐,紫菜和虾肉三种。心中登时疑惑升起,莫不是也就是如此煮一煮?
杨晚棠把豆腐倒进凉水里,泡了三次,然后径直把后厨每日都会熬制的鸡汤另舀出来,起锅煮沸。
“鸡肉是肥美之物,其油在肉中而不在汤内,这才味道存于肉中而不消散。”小六在一边淡淡道,意思是后厨为了防止鸡肉脂肪散失,很注意火候,所以香味和滋味都在鸡肉里,汤中并没有过多的鲜美味道,这是小六疑问杨晚棠为什么要用这种不算好物的汤煮沸。
杨晚棠乍一听还觉得小六还是有点关于厨艺方面的知识的,转念问道:“那你知道肉中之油,散入汤中,这鸡肉的味道反而不香,原因为何?”
小六点头,给杨晚棠细数起来:“一是用猛火去滚煮,火旺水干的快,而厨师连番的加水,就会走油。二是这火忽大忽小,煨煮之人没有注意或者失误中将火势没有掌控好,就会造成走油。”
杨晚棠轻笑一声,眼睛盯着即将煮沸的鸡汤,待那鸡汤煮开了小泡泡,杨晚棠毫不犹豫的把豆腐丢下去然后道:“三是煨煮之人急于观察,频繁的揭开锅盖来看情况如何,此番也会造成走油。”
小六不知道原来这还有第三点,也算是长了见识,但仍旧不知道为什么杨晚棠要用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鸡汤来煮豆腐。
眼看着鸡汤煮着冒着大泡泡,散发着豆腐的和鸡汤清淡的香气。小六心里有些不屑一顾,如果就是这样,那可真是大失所望了。这菜真是普通到不能在普通了。
杨晚棠余光瞥见小六明显的神色变化,忍住笑把眼神收回来,专心的掌控着火候。要起锅了,小六很想提醒杨晚棠,但杨晚棠先是加入了紫菜,紧接着手没停的加入了虾肉。小六看着,怎么想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如此煮出来的豆腐,必然是味淡口寡,入口一二还可,多吃就是没滋没味了。
杨晚棠知道小六是瞧不上这菜的,但这菜她可是在古书上看来的,滋味必然不会差。如此想着,杨晚棠已经熄了火,叫余温咕嘟咕嘟的又煮了会,才从柜子里拿出个小碗来。
小六本来已经想推辞了,但杨晚棠那种似是挪揄似是无所谓的神情刺激了他,没用杨晚棠说,就自己动起筷子来。
豆腐入嘴有些烫,小六含着豆腐吐气,然后轻轻咬下去。不是想象中的味道,这是小六的第一反应。小六没有停顿,吃完了一勺豆腐,才细细体会其中的滋味。
“如何?”杨晚棠期待的问“能上的了前堂客人的桌吗?”
小六是没想,鸡汤油少,没抢豆腐的味道,紫菜和虾肉给鸡汤加了味道,也提了鲜,猛火滚过之后,豆腐极其入味,且入口滑嫩,一勺下去咸鲜四溢,鸡汤中和了豆腐最后的一点豆气,让豆腐彻头彻尾的成了个“不像”豆腐的豆腐。
“原来是这样的味道,与我想象的不同。”小六还是佩服眼前的女孩子“前堂客人的桌子,它上定了,清香不腻口,果然好吃。”
“其实,这芙蓉豆腐,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杨晚棠把剩下的都倒进盘子里,朝小六的方向推了推“只是最近也见了几家酒楼的菜单,也不见有什么好的豆腐的做法,便想起了这个来,我也是头一回,怕是味道不好,你也别笑我。”
小六赶紧摇头:“怎么会呢,您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况且这芙蓉豆腐吃起来清淡又回味悠长,是道好菜。”
“真的吗?”杨晚棠像是做了好事得了糖果的孩子“那可太好了。”
小六又吃了好几勺,心里只想,已经知道全部的过程,只需要比悦来客栈早推出就行了。小六边吃边出神,杨晚棠看着小六的样子,已经把小六的内心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再试验几次,争取下周可以把这道菜送到前面去。”杨晚棠大声的故意说给小六听,小六反应过来,讪讪的笑了笑继续吃着豆腐,两人沉默了半晌,小六开口道:“二师傅有没有别的拿手菜?就是没有在菜单上的那种?”似乎是怕杨晚棠多想,小六连忙摆手“没有别的意思,二师傅不要误会。”
“无妨,却也是有的,多数是材料要求严格,不太好找。少数是想着慢慢的做,可以在悦来多混两年的月钱。”杨晚棠这就是属于睁眼说瞎话,她哪里是为了月钱,而且拿手菜多得是呢。小六像是明了的点点头,煞有其事的道:“也是,一次性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哪行呢。”
杨晚棠认可的跟着点头:“我瞧你平日也做些菜,你跟什么人学过?刚才听你讲鸡肉鸡汤的联系,你可是听谁说过,还是在哪本书上研习所得?”
“啊,小时候跟着母亲学做菜,所以大概知道些,这些知识也是母亲告诉我的。”小六不慌不忙的把谎话讲出“母亲之前也是某个地方的大厨呢。”
“这样啊,”杨晚棠明了的笑笑,知道小六就是在说谎,一般的名厨之后,厨艺到了小六这个年纪绝对了得,哪里会跑到这儿来偷师偷菜。就算资质平庸,也绝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小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杨晚棠净了手,眼睛盯准了那后面放的那中午用了一半有余的大块牛肉上。小六见杨晚棠不出声,便也盯着那块牛肉看。
“这牛肉,当选哪一块?”杨晚棠轻扣案板,随口问道。
“嗯……腿?”小六偏过头“牛的腿精肉多,是这样的吗?”
杨晚棠在那一大块上看了又看,挑挑拣拣半天,才选中腿筋夹肉处那点不精不肥的肉。小六睁大了眼睛瞧着,不明白杨晚棠接下来是要做些什么。
杨晚棠似是回答他,又像是跟自己说话:“太牢……”
“太牢?”小六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太牢是指?”
杨晚棠撇过头悠悠的看了一眼小六,莫不是这世界还没有太牢这一说?
小六被看的发毛,心里只想不知道太牢是不是什么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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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戎沐:你教给他,我们怎么办?
杨晚棠:芙蓉豆腐?你要我给你做出个十道不一样的,天天前堂上新菜。
风戎沐(惊喜):你到底藏着多少
杨晚棠(刚欲开口)淮某(打断):我想让她有多少就有多少
杨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