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进良的遭遇

予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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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院子里,两人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周进良把去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钟。

    事情最初的起因,还是周进良母亲的那通报警电话。

    当时,周进良的母亲很坚持地称,有人睡在她的棺材里,不肯将棺材还给她。

    因为在农村,很多年纪大了的老人,在还没有去世之前,就早早地给自己打好了棺材。

    当时,周进良只当是自己母亲年纪大了,胡言乱语的,根本没当回事。

    周母见儿子不管,自己又没办法,就要报警,让警察来替自己讨回棺材。

    周母报警时,周进良还劝母亲,报假警是犯法的。可母亲执意报警,周进良劝也劝不住。

    当时,是秦钟跟老王出的警。因为长相高大帅气,又年轻,周进良记住了秦钟。

    一番劝解后,秦钟跟老王离开了。

    周进良本以为经过警察的劝解,母亲就不会再闹了。

    没想到,母亲还是整天念叨着,有人住在自己的棺材里,不肯把棺材还给自己。

    周进良听得烦了,就抱怨了几句,让母亲别一天念叨。

    周母委屈地像个孩子!又没人给自己做主,就只能一个人偷偷地抹眼泪。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周母突然拉住从地里干活回来的儿子。

    很郑重地给儿子交代,自己死后,不要用房檐下的棺材葬,一定要重新打一口棺材。

    家里的那口棺材,在中午太阳最强的时候,拉到山上烧了。

    周进良干了一上午的活,又累又饿。只当母亲又在说胡话,随口答应了一句后,就去后院给牲口喂水去了。

    当天夜里,母亲就上吊自杀了。

    周进良虽然很不理解,母亲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上吊自杀。

    不过,既然老人已经没了,就召集村里人,张罗母亲的葬礼。

    因为老人走得太突然,很多东西都没准备。一忙起来,周进良早就忘了母亲死前说过的话了。

    直到母亲入殓下葬后,回到家里收拾原来盖棺材的草席时,周进良才想起母亲说过不让用家里的棺材下葬的话。

    太突然了,人又已经下葬了,周进良也没再过多纠结。

    母亲下葬的当晚,在院子里玩耍的女儿突然跑进来,说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个舌头很长的老太太。

    周进良走出去,往门口方向看去,什么人都没有。

    也没当回事,因为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

    当天夜里,在偏房睡觉的女儿突然哭着大喊。

    周进良跑过去,女儿说那个舌头很长的老太太,一直站在窗口盯着自己看,很吓人。

    没办法,周进良只好把女儿接到自己房里,跟他们夫妻一块睡。

    也是在那天夜里,六岁的儿子开始发高烧。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意识不清,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被吓坏了的周进良,连夜抱着儿子去了乡里的卫生所。

    挂了三瓶药,高烧还是不退。第二天一大早,周进良又带着孩子来到县医院。

    终于,下午的时候,孩子烧退了。

    等带着儿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可家里,还有更糟心的事情在等着他。

    周进良的妻子变得很反常。

    没做饭,也没问孩子怎么样了。而是精神失常了一般,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不停摇晃着脑袋,哭哭笑笑的。

    手里还拿着一根烧火棍,画得满墙都是很吓人的画,看着像一个个的恶鬼。

    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啥,周进良也听不清楚。

    而女儿,还是一个劲地跟周进良说,那个舌头很长的老太太,一直在家里不走。

    周进良问女儿,她看到的那个老太太是不是奶奶?因为周进良的母亲,也是上吊自杀的。

    女儿摇摇头:“不是奶奶。是一个很老的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棉袄,包着灰色的头巾,身上都是雪。”

    周进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家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而母亲一直没有胡说,她的棺材里真的有别人。

    隔天一大早,周进良就请了乡里最有名的阴阳师,连着做了三天的法事。

    然而,并不顶用。

    妻子依然疯疯癫癫的,竟然拿着菜刀追着女儿砍。

    周进良还看到妻子抓住家里的鸡,咬断脖子在喝血。

    就连家里养的狗,也被她活活咬死了。

    而女儿,也开始变得有些呆傻。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自言自语的。

    最可怕的是儿子,竟然在两天的时间里,变成一个老头模样。躺在床上,除了能喘气,连动一下都很吃力。

    母亲去世的第五天夜里,周进良梦到了她。

    母亲让周进良赶紧搬家,再也不要回涅佤村,不要跟涅佤村的人有任何联系。

    惊醒后的周进良就开始收拾东西。天一亮,就叫了一个车,一家人搬到县城,再也没回去过。

    周进良的老婆还是疯疯癫癫的,所以白天他不在时,就一直拴在房间里,让女儿照看着。

    自从搬到城里后,女儿也没再上过学。

    晚上的时候,周进良跟儿子睡在一块。

    白天,就在一家建材厂干装卸。他想尽快攒点钱,带老婆跟儿子去大城市看病。

    自从搬离涅佤村后,虽然情况没有变好,但至少没有变得更糟。

    对周进良来说,这就已经很好了。

    秦钟看着周进良如今的状况,心里满是不忍。他知道,周进良这是在苦撑着,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如果换了秦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周进良一样,撑到现在。

    秦钟给周进良转了五万块钱,这差不多是他一年的工资了。

    虽说工作六年了,但真的没攒下多少钱。边挣边花,余额就像漏斗。

    周进良一开始是推脱不要的,后来才收。

    秦钟看着周进良拉着自己的手,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痛哭流涕。一个刚四十岁的男人,竟老得不成样子了!

    从周进良家里出来,秦钟骑着摩托车,缓慢行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他总觉得身上阴森森,麻酥酥的。

    周进良家里出现的那个老太太,根据他女儿的描述,应该就是秦钟在梦里见到的那个老太太。

    很有可能,涅佤村的消失,小岳的消失,都跟那个老太太有关。

    遇到路边摊,秦钟要了一碗汤面。不是因为饿,而是总觉得体内氤氲着一团阴寒。

    喝着热乎乎的汤,出了一身的汗。刚才的那种阴霾,才一扫而空。

    大半夜的,本来想先在城里找个宾馆,住一晚上的。可所长发了好几个措辞严厉的消息,让他明天一早,必须准时来所里上班,不然就收拾东西滚蛋。

    所长对秦钟今天的早退,很气愤。

    秦钟决定连夜骑车回去。他要回所里查查,涅佤村,或者临原乡近些年里有没有冻死,或者吊死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