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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位大人进来,张文博赶紧拱手相敬,攀着关系道:?“在下张文博,今日有幸能拜见两位大人,乃文博之福,大人快请,”张文博说完右手一抬请二位大人落座。
“噢,今天给两位大人添麻烦,年轻人,不懂事,两位大人多包涵呐,”张骞赶紧笑脸介绍到,待大家落座,菜已上齐,酒已斟好。
张骞继续道:“文博,想什么呢,还不赶紧给两位大人敬酒,”张骞也真是用心良苦,想给自己侄子搭个台阶,不知两位大人是否会意。
张文博双手端起酒杯,道:?“今天之事,感谢两位大人相救,让草民免受那皮肉之苦,这杯酒敬二位大人之恩,”
却见二位大人只是随口敷衍之意,并不想与他搭话。张文博自知身份卑微,不配与人家一桌吃酒,刚才的幻想也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心里顿时有一股窝囊气。张骞也难免有些尴尬,赶紧陪笑道:“大人请吃菜,下午刚从雪月湖钓的鱼,新鲜着呢,尝尝我家厨子手艺。”
接着张骞又看向张文博,道:“文博啊,今天你虽免了那皮肉之苦,可也受了些惊吓,就先下去歇着吧,让管家带你过去,”张骞赶忙找了个借口把张文博支走,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张文博起身客套几句话,便离开了酒桌,留下几位大人在那相互吹捧,把酒言欢,就差推心置腹。
张文博出了门,来到庭院,心里不是滋味,满是失落,就生命来说,没有贵贱一说,但有强弱之分,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现实情况哪能都按自己想象的来,“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是啊,生存本来就是竞争关系,肉就那么几块,有幸的人还能喝点肉汤,剩下的就是蔬菜,或许有的人一辈子连肉味都没闻过,就是这样不成文的规律与环境,不是谁能改变得了,天下哪有绝对的公平,人们都是在这不平等的关系中竞争。
张文博踱步庭院,耳畔又传来年少之时父母经常说的话“儿啊,爹娘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人有时候摆脱不了宿命,可命运也掌握在自己手中,娘这辈子不求你大富大贵,但一定要做个好人,娘也不指望什么,你好好读书,不辜负自己便好”。加上今天的情形,张文博告诉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不为了谁,就为了自己,哪怕是那份尊严,真正体会什么叫活着。
先不说张文博心里多难受,这边李凡一和张文博作别,独自一人回到了客栈。店小二赵劲正好在侧门门口蹲着发愣,见李凡一回来,有些惊讶,赶忙上前道:“爷,您打哪儿回来,那位爷怎么样了?不会是让刘三给扣衙门了吧?”
听赵劲这么一问,李凡一便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赵劲听完半信半疑,心想二位住得比马棚差不了多少,从哪攀来的官爷,但又看李凡一毫发无伤,应该不是骗人的。
赵劲让李凡一等他一会,便跑向了厨房,不一会,给他端过一盘菜,还有两个雪白的馒头,道:“饿了吧爷,赶紧吃吧,”赵劲这举动让李凡一有些诧异,这是哪门子意思,难道是有求于张文博的叔父?“你这是何意?”李凡一道。
赵劲道:“这不饭点了,你到店里吃得花钱,这个不用,你且吃就行了,”
李凡一道:“说句玩笑话,可别生气,你不会是那刘三派来的吧,这饭菜给我整点蒙汗药之类的,我可受不了,”
赵劲一听,是又急又气道:“爷,您看我这德行,刘三都不惜的搭理我是真,爷要觉得不干净,不吃便是了,用不着这么磕碜小的,”赵劲说完,起身要走,李凡一忙拽住他,
口中道:“嘿,还真生气了,我都说了是开玩笑的嘛!看你还当真了,我吃就是了,让我到店里吃饭掏钱,我还舍不得呢,”
吃过饭,李凡一在屋内掌灯,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时间已经快到子时,还不见张文博回来,便倒头睡去。
张文博一连几日,住在叔父家里,每天翻看不曾读过的书本,到也过得充实。李凡一每天却很无聊,除了想念他的兰玉姑娘,就是看看书,街上溜达。这日从街上回到客栈,看到自己房门开着,李凡一还以为是张文博回来了,边进门边道:“文博兄,你可算回来了,我……”话还没说完,便堵了回去。
房间内确实有人,正在书桌旁翻看书籍,但不是张文博,“请问阁下找谁……”李凡一愣在原地发问。
“噢,我只是出来闲逛半日,逛着逛着便来到这客栈院内,看见这边房门开着,书桌上这么多书让在下好奇,便走了进来,还请见谅,”公子礼貌回到。
此人乃是当今圣上顺天之子,名福安,二十出头,人称福爷,皇子中排行老四,被顺天爷封为“寿王”。这位爷一年中也不管朝廷事务,平日里就是诗词歌赋、花鸟鱼虫、吃喝玩乐,顺天爷知道他这个儿子对权利不感兴趣,便也随了他性子不去约束。
福安只对玩感兴趣,但肯定不是出入妓院、赌场的纨绔公子哥。自幼喜欢文学诗词,待年龄大一点,开始结识文人墨客。福安知道每年进京赶考的举子大部分都是穷苦之身,但都是勤奋好学之人,肚子里有真东西,赶考之时住得地方比较差,福安喜欢结交这样的朋友,今日来到清风客栈,看李凡一这间屋子挨着马棚,心生怜悯,便推门进来。
李凡一道:“噢,不必客气,想必公子也是读书之人,就是这儿环境差了点,让公子见笑了,还望莫要嫌弃,随便坐吧。”
李凡一看此人雍容华贵,全身散发祥瑞之气,举手投足间显出一种高贵与优雅,便也不敢怠慢。细看福安,双眉带秀、目若秋水、唇若涂朱、面如桃花、又白又俊,长得那是帅啊;身穿一件银白刺绣长袍,腰系玉带,脚登朝靴,瘦长身材,整个人是气度非凡,真乃人中龙凤也。
“敢问兄台打哪来呀!”福安坐在书桌前问到李凡一。
李凡一回恭维道:“噢,在下李凡一,从龙虎山而来,看公子仪表堂堂,乃非富即贵之人,来这破窗寒屋之地,忍受这马棚气味,实属人间难得啊。”
福安听完哈哈大笑道:“李凡一,好名字,
这龙虎山,在下曾在书中体会过其中之意境,那里山清水秀、闲静幽雅,是个好去处;不过刚才的话兄台过奖了,在下不才,自己只是愿意结交文人墨客,至于这环境,我只不过待这一会,你们可能要住上半月之久,可比我大气多了。”
李凡一道:“这到无妨,凡一不过一介武夫,只识得舞枪弄棒,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便能知足,若能取得功名,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常言道,‘尝过世间苦头,方知人生甘甜,’那样方能心系百姓,念家国平安。只不过凡一就算能考取功名,也不过是位武夫,这治国理政之事,在下就愚钝了,”
福安听完,心里很是高兴,笑着道:“若天下黎民心念家国平安,为官一方能心系百姓,何愁国泰民安啊。习武者可将武功发扬光大,可授业其他人增强体质,变其面貌,可抵御外敌入侵,让敌人闻风丧胆,国家没有战事,无需劳民伤财,百姓方能安居乐业,这何尝不是安邦治国呢?”
是啊,大多数人一开始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人性复杂,弱点诸多,欲望私心作怪,很难坚守下来,可谓“三年知府,十万雪花银”谁不眼红。两眼只能看到利益,神经被金钱冲昏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人性和灵魂可言。
福安继续道:“那兄台是来参加武举的,这么说,论功夫兄台肯定有一定的造诣,改日若有机会,还请讨教一二,”
李凡一道:“不敢当不敢当,只不过是些皮毛而已,”
福安是位爱才之人,说完细看李凡一英俊潇洒,谈吐大方,并非平凡之辈,而是可造之材,住在这种地方,顿时心生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