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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福生正式接纳顾山的纳彩,一段老光棍和大胆少女的婚姻便已敲定。
满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奇事,人人初时以为笑谈,后来又深感顾山这个君子毕竟还是有后福,三日之内,完成了彻底的反转,从叫花子一样的境遇变成了首富唯一的女婿,继承了半城的家业
殷铜这次巡视震阳,既办了大事,又帮了发小,更是乐不可支,当即央着顾山和周福生择日举办婚宴。
叶秋按照古真纪一算,隔日正好就是黄道吉日,不觉叹道:“这人走起运来,当真是接连二三、应接不暇……”
次日正午,婚宴办在东海凌波,满城士女趁着午燕节的余庆,纷纷前来贺礼,周福生干脆办成流水席,震阳满城便成了节日,处处张灯结彩,竟把午燕节又过了起来。
当日,福星官人扮成耄老亲临,又亲自向三台星君奏请福报,顾山得以享受摄生、平安、富贵、儿孙、善终五福,连弟弟顾江也有富贵之福,其母也是大有福气,不仅高寿,将来还有诰命。
叶秋也是感慨万分,问道:“福仙,那只狡兽为什么别的不偷,偏要偷取福报呢?”
福星官人大笑道:“这还不明白吗?这天上地下,什么不靠福气?就算修仙也是靠运气的……那天,顾山分别享受了身福、口福、清福,最后周老板又答应定亲,算是享乐艳福。四福一通,福德便再次相应了。狡兽就算有盗天之术,也无力挽回。盗福不成,立即便是反噬!否则以它的能耐,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天将诛灭?”
叶秋回想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叹道:“这些上古邪道仙术频频出现,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呵呵,那就只有尊驾才知道了……”
……
这番喜庆是震阳多年未见的,全城居民欢度了三天,仍感意犹未尽。叶秋想要走,又被顾山、周福生、殷铜央求,在周府住了三天。
第四天才去了通仁观。
尸胡作为道童一直陪在身边,却因苟且畏缩没有出手,一直不敢出声。
这时来到观中,终于扑通跪倒,哭道:“上仙啊,我,弟子胆小,没有立下寸功,这天劫,天劫,可怎么办啊?”
叶秋淡然笑道:“我不是教了你瞒天术吗?你可以去欺瞒啊,也许又能苟着活个千儿八百年的。”
任由尸胡如何求恳,叶秋始终硬着心肠。
尸胡长叹一声,终于默默消失。
叶秋心想:这怪物胆子小得很,应该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也许用了瞒天术,还真能又苟个一两千年也说不定。
在通仁义观住了七天,当日送走殷铜之后,顾山兄弟又是跪拜叩谢,叶秋看顾江跟自己年纪仿佛,想起他说明年就要去读书了,随口问道:“顾江,你去读书的地方是哪里?”
“是震阳山房,殷大人推荐的!东州最好的书院了。”
“哦。”
叶秋一霎间感慨莫名。
……
经历了这番人间烟火,叶秋对自己的“道君临凡”又有了一些领悟,临凡、临凡,那就是要以凡人之身、经历凡人之事,既有凡心,与凡人同苦同悲,又要超然其上,从中领悟前世缺憾的仙数。
方才听到顾江说起读书,他已忽然若有所失,想到自己在原来的世界也曾读过书,那种时光真是难以追忆……
他暂时不想回山,又在周府住下,整天在震阳城中瞎逛。
这一日忽然来到城南一处荒凉的空地,去忽然一愣,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震阳文庙竟然建在这种荒凉之地?次日清晨,叶秋假意告别回山,出门却装成游方书生,独自前来拜谒书院。
这“震阳山房”占地竟有一二百亩,院中有文庙、文昌阁、学舍,还有三进楼台,住了一大群饱学鸿儒,正在编什么《震阳志》之类的大书。
院门阔达数丈,一只麒麟、一只天禄各立在左右,院中大场两边翠柏森森,小院里有是修竹林立,一派清幽的气息十分动人。
叶秋突发奇想,当即伪装姓名,报了一个“中州青阳太学生”的名号,门房是个中年书生,竟真的给他录了名。
叶秋心头砰砰地跳,沿着大场右边的翠柏前行,人还没到殿前,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一个老人声音说道:“至正谓之大,至公谓之大,至中亦谓之大,故而,学之道,首要在于明志,明志而后才能明德……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殿中是二十多个书生,各自坐了一个案桌,一个儒服老者正边走边吟,吟一句,解释一句,听起来虽然迂腐,倒也还有些道理。
叶秋趁着老人回到自己前方案着,便干咳一声,朗声道:“中州青阳学士叶秋前来拜谒。”
老人走出殿外,哦了一声,仔细打量一会儿,问道:“你可有宗师荐章?”
“呃?这个,学生三年来都在天下游学,听闻宗师乃是当世鸿儒,特来拜谒参学。额,这荐章,学生已经三年在外……”
“嗯,看你倒是个读书人,读的何书何典啊?游学又游的何宗何派啊?”
“学生,学生读的本是道学,后又转入圣人之学,游学四方,仍未找到皈依之宗。”
“呵呵,倒是会说话。那,你来我这里又是为何啊?”
我靠,这下不好装了。
叶秋琢磨一会儿,想到刚才他解释经典很有大气魄,便胡诌道:“额,学生,学生听闻宗师讲学,其道至大、至正,这个,大有垂统之象,故而前来参学,此生师从大道,所谓朝闻道夕死可也。”
“哈哈哈,诸生,都听到了吗?
这才叫志气!这就叫明志!”
老人听到“朝闻昔死”四字时眼睛都在泛光,忽觉眼前这个少年与自己大为有缘,对殿中书生们又说道:
“老夫反复讲过,为学之道,首在为人,而为人又首在明志!不明志,则不可读书!唉,你们全都当作耳旁风,而他,这个中州学士,却比你们有志气多了。”
殿中书生齐齐看着叶秋,有的面露歆慕,有的很是不快,还有几个在暗自冷哼,满眼都是敌视。
叶秋心想:那几个不服的恐怕要搞事。
“叶秋,嗯,你叫叶秋,有没有学字啊?”
“宗师,学生尚未有学字。”
“好!老夫看在你这番志向上,就赐你学字!嗯,秋,这秋乃主肃杀,秋刑也,而又有至恩于万物,对了……叶秋,你既名为秋,老夫就赐你‘承恩”二字吧!”
叶秋听得一愣:这,这,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
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嘴上却恭敬道:
“叶承恩,叶承恩……多谢宗师!呜呜呜呜……”
他假意激动地哭出来,斜眼又瞟了几下,见几个刺头果真满脸不屑,有几个已经十分恼怒的样子。
“好了,好了。承恩,你先进去殿,听完为师这课,明日正式跟弟子们学习。”
“是。”
叶秋故作谨慎小心,低着头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跪坐下来,竟规规矩矩地听了一个多时辰,心里别说多难受,面上却装成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课后,叶秋又正式到山房录了名,作为游学生正式加入了“震阳山房”,游学期为两年。执事又在学舍中安排了一间,跟一个名为郑夕才的少年同室。
但这山房书院虽好,叶秋却也还是出了一片金叶子,叹道:“这到哪里都是没有免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