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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庭白,你凭什么让宋冉桀不追究我的责任呢?”
颜川没有丝毫感动,反而觉得恶心。
“就因为你知道他喜欢你,你要求了,他就会听。所以,因为你要讨好我,就得让他将这份委屈吞下去?”
林庭白脸色瞬间白了。
他知道,颜川不是在说宋冉桀,而是在说他自己。
之前颜川受了宋冉桀的委屈,他不也是让颜川不要追究吗?
那个时候颜川心里有他,即便万分委屈,却还是听了他的。
可是现在,颜川不忍了,受了委屈全都还了回去。因为他心里没有爱了,所以可以无所顾忌。
林庭白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颜川,已经被他弄丢了。
郑书安拍完打戏听说这边的事,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颜川将手从林庭白的手里抽出来。
“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一丝情意的话,就放过我,我们就此一别两宽,互不相欠。”
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林庭白的手还维持着抓握的状态,看见郑书安走到颜川面前问他有没有受伤,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那天之后,林庭白没有再去过剧组,宋冉桀也没有追究颜川的责任。
拍完他的戏份之后就离开了剧组。
颜川终于彻底清静了下来,安心拍剧。
陆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挑选电影票。
今年的情人节在大年初二,他想和陆少城一起去看电影。
不要私人的,也不要包场的,他希望他们能和其他情侣一样,和很多人一起坐在电影院里。
点两杯可乐,一桶爆米花。
电影好不好看不要紧,要紧的是和谁一起看,
他刚洗完澡,穿着丝质睡衣,趴在床上,小腿翘着,一晃一晃。
深蓝色的丝质睡裤,柔软丝滑,裤腿堆叠在膝窝处,露出半截白皙细嫩的小腿,和白的发光的脚丫子。
陆少城从浴室出来后,就站在床边,看着他那晃晃悠悠的小腿,视线逐渐往上,是挺巧的臀部,纤细柔软的腰。
睡衣很服帖,在腰部贴出了浅浅的腰窝的形状。
陆言捧着手机,撑着手肘。
睡衣的领口敞着,锁骨一半被灯光镀上一层浅浅的莹白,一半隐在阴影里。
白皙的脖颈则完全暴露在陆少城的视线中。
陆言刚挑选好座位,买了电影票,就感觉身后的床微微沉了一下,随后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往后猛地拉了过去。
惊呼声卡在喉咙里,身后的人已经覆了上来。
陆言一直很喜欢这套和陆少城同款的丝绸睡衣,面料丝滑柔顺,与皮肤接触有一种叫人说不出的舒服。
就像陆少城喷洒在他身上的气息。
由上至下,每一处都没遗漏。
腊月二十九的天气,温度骤降,几乎到了哈气成冰的程度,可陆言却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
那团火随着血液被传送至四肢百骸,烧得他肺腑都快燃起来。
理智早已被焚烧殆尽,一切行为都只凭着本能。
以至于到了第二天,他才看见陆少城背上的抓痕和肩上的咬痕有多夸张。
陆言心虚:“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他一身的青青紫紫也没好到哪儿去。
陆少城哪里舍得怪他,从浴室出来,一边扣衬衣的扣子,一边道:“东西都收拾好了,起来吃过早饭就回去。”
大年三十,照例是要回陆家的老宅过年。
本来陆楚天和黄嘉舒也邀请了柳惜知和老太太一起过去,不过柳惜知拒绝了。
陆言和陆少城便决定明天吃过午饭就回来陪柳惜知和老太太。
陆家老宅比陆言想象中要大得多,好几栋小洋楼一看就是才修建没几年。
二房以及和他们关系走得比较近的几家旁支早早就在大门口等着,陆言他们一到就被领去了大房的那栋别墅。
因为陆言是第一次回来,虽然陆天阳生日的时候,陆楚天已经向家里人说明了他的身份,但旁支的那些人还不知道。
于是陆楚天便带着他去认人。
一圈下来,陆言认了个七七八八,不禁感叹,这陆家也算是人丁兴旺啊。
比之大渝朝那些高门大族也不遑多让。
等他终于被陆楚天放开,让他自己去玩儿的时候,陆少城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
好像是被陆景明他们几个同龄人拉走了。
陆言百无聊赖,刚好四处转转。
二房的人比大房多了不少,这些年一直住在老宅,是以老宅的院子比陆言他们在蓝桉市的别墅还要大,占地很广。
花园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倒也很有意境。
冬日里,大多花草都凋零了,只剩枯枝。不过此时枯枝上坠满了红红的小灯笼,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一派喜庆的红。
陆言倒是很喜欢,不由地走远了。
刚走到一处假山下,便听见上方亭子里有人说话。
“所以陆言才是陆家大伯的亲儿子,陆少城只是养子?”说话的应该是一位年龄并不大的女孩子,声音很年轻。
另一道声音则多了岁月的痕迹,一听就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养子又怎么样,你没听见你姨母说吗?陆楚天已经明确说了,陆氏集团还是陆少城的。”
“这个陆少城也是有本事的,一个养子直接越过两个亲生儿子将陆氏握在手里,还能得到陆楚天的支持。”
女子似乎有些难过:“他本来就很厉害,陆大伯是明智之人,知道陆氏只有交到陆少城手里,才能更好。”
“反正陆少城和陆言是一对,他们不分彼此,交给陆少城和交给陆言也没什么分别。”
陆言原本没准备听人墙脚,可她们谈论的是陆少城,他便没忍住,干脆在假山下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假山将他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山上亭子里的人完全没注意到他。
这里是花园偏角落的位置,她们大概没想到还会有人来,说话便少了顾忌。
“什么一对,你以为陆少城真的喜欢一个男人?”那妇人十分肯定地说,“我看啊,他也不过是因为陆言的身份,不得不和陆言在一起而已。”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算怎么回事?既不能结婚也不能生子,陆少城说不得只是权宜之计。”
妇人的话叫陆言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