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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息抿唇笑了笑，说：“阿芜，其实我真羡慕你，如果那天我也想你这样有底气就好了。”
曾经她也是有的，但是席家倒后，她流落异国他乡，已经不知道底气是什么东西了。
“姜姜，你没跟韩生说清楚当年的真相吗？”
姜息摇头：“一些旧事，没什么说的必要。”
“可你当时是想帮他。”
姜息扯唇笑了笑：“那又如何？在韩生心里，是席茳害得他被韩家送出国外，连亲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无论我当初本意如何，韩生被放逐国外多年这件事是事实，你不知道韩家人有多狠，韩生那年才十四岁，韩家就让他在国外自生自灭，他恨我是应该的。不说这些糟心的了，难得来S市一趟，我们聊点开心的。”
云芜抿了口酒：“要不要我给你讲个笑话？”
姜息爽然一笑：“那感情好。”
云芜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给她讲笑话，两人饭还没吃完，姜息就接了通电话，说要回冀城。
云芜问：“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韩生派车来接我。”
云芜挑了挑眉，姜息解释：“韩生这个人，虽然冷酷无情，但对女人很大方。”
“大方到亲自来S市接送？”
姜息愣了下：“啊？”
云芜朝前方抬了抬下巴，不远处的路边，停着辆黑色的商务车，韩生靠在后车门上抽烟，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姜息。
姜息也看到韩生，脸色变了变，说：“阿芜，我先走了。”
云芜低声说：“你自己小心。”
姜息点点头，快步朝韩生走去，从始至终，韩生的视线都没从姜息身上离开过，直到姜息上了车，韩生才朝云芜颔了颔首。
云芜亦是礼貌笑笑，两人隔空打过招呼后，韩生上车和姜息一起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后，云芜去了医院，宋雁北对她到来有些意外，问：“不是说要和朋友一起吃饭？”
“吃完了。”云芜动作熟练地给宋雁北捏腿，没有说朋友就是姜息，姜息和韩生之间看起来并不像她口中的女伴那么简单，她小舅恐怕注定只能单相思了。
宋雁北有些无奈：“吃完了就该回家休息，怎么又往医院跑？”
云芜撇嘴不高兴：“我就想来医院陪你，小舅，你是不是嫌弃我，不然怎么总想着赶我走？”
“你啊！”宋雁北失笑，手指杵了杵云芜的脑袋，“别按了，去给我倒杯水。”
云芜一听宋雁北不赶她了，屁颠屁颠给他倒杯水：“烫，小舅你慢点喝。”
宋雁北无语地接过杯子：“我只是睡久了点，又不是睡傻了，连烫不烫都不知道。”
云芜理直气壮：“你知不知道是你的事，我提不提醒是我的事。”
宋雁北惊奇：“你这撒泼赖皮的本事哪里学的？我可没教过你。”
云芜愣了愣，心底不免有些好笑，她竟然被顾恒宇给潜移默化了。
她不自在地说：“反正你小心烫就是。”
宋雁北没戳破她，让云芜搭了床上桌，两人一起下象棋，下了两局，云芜一赢一输，她看着时间到点了，收了棋盘，对宋雁北说：“小舅，你该睡觉了。”
“还早。”宋雁北说，“云儿，过来陪小舅说说话。”
云芜把棋盘收好，走到床尾把病床摇平，不由分说地说：“小舅，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现在你该睡觉了。”
“我都睡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宋雁北看着云芜问，“顾恒宇今天是不是来S市了？”
云芜诧异：“小舅怎么知道？”
她也是去了御景花园的家里，才知道顾恒宇今天来了，不过她让他不要来找自己，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冀城了吧？
宋雁北说：“他下午来医院了。”
云芜本是俯身给宋雁北掖被角，闻言脸色变了变：“顾恒宇下午来医院了，那他知道你醒了？”
“嗯。”宋雁北伸手拍了拍云芜的手，“云儿，就算我醒了的消息传出去了也没关系，小舅当初只是一时不小心着了道，并非没有一点自保能力。而且顾恒宇在病房门口没进来，说明他不想让你为难。”
云芜垂眸沉默片刻，问：“小舅，你想说什么？”
“云儿，回冀城去找他吧，小舅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他，虽然我一直觉得顾家家庭复杂，但我更不想你因为我的原因，委屈了自己，小舅更想看到你快快乐乐的样子。”
“我不委屈，看到小舅平安我就快乐。”云芜把被子掖好后，在病床边坐下，趴在床沿上与宋雁北平视，“他说等他解决完公司的事就陪我在S市定居。”
宋雁北皱眉：“顾恒宇真这么说？顾家的根在冀城，来S市不是件简单的事，而且就算顾恒宇愿意，顾家的长辈愿意吗？”
“那我不管，他自己多去跪几次佛堂就好。”
“佛堂？”宋雁北不解。
云芜噗嗤一笑，把顾老爱罚顾恒宇跪佛堂抄经的事跟宋雁北讲了，后者听完也忍不住发笑：“也真难为他了。”
宋雁北对顾恒宇不满主要是因为顾家和当初苏卿的事，如今听云芜这么一说，觉得他还有几分可取之处：“云儿，顾恒宇有这份心思是好的，但他爷爷毕竟一大把年纪，不能真的让他来S市，不合适。”
云芜哼了声：“说到底，小舅你还是要赶我走。”
云芜的态度让宋雁北有些意外，以前就算没有顾恒宇，云芜也要往冀城跑，但现在却连回都不愿意回，他皱眉问：“云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雁北的敏锐让云芜有些心惊，她不想回冀城其实有部分原因是不想面对一些其他的事，但这些事她不愿意让宋雁北知道。
“哪有什么事瞒着小舅？”云芜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小舅，等你康复出院，我就回冀城还不行。”
宋雁北狐疑地盯着她看了片刻后，说：“真没事？”
“真的。”云芜板着脸，“小舅你不准说话了，赶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