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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宋雁北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云芜收起手机，朝他笑了笑说：“没什么。”
宋雁北说：“云儿，你不用总在医院陪着我，我这里没事。”
“除了公司，我也没地方可去，不来医院我也不知道去哪。”
“那就回家里休息，看你这几天天天守在医院，脸色多难看，云儿，听话，回家好好睡一觉。”
云芜想说回去她也睡不着，倒不如待在他身边来得安心，但又怕宋雁北多想，于是答应他回家睡会，晚点再来。
云芜出了医院，没有回宋家，而是去了御景花园，半个月没来，这里跟离开前一模一样，云芜想起上次还有些水果在冰箱，这么久过去怕是要烂了，连忙拉开冰箱，却意外发现冰箱被人清理过了，只剩下几瓶尚在保质期内的酸奶。
云芜愣了下，意识到顾恒宇来过了，她拿起手机给顾恒宇编辑短信，但最终又删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打开喝了后，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睡不着，干脆起来收拾了下，去了公司。
云芜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林璐就端了杯她要的咖啡走进来，说：“早知道你下午要来公司，我早上就不跑那一趟了。”
“谢谢。”云芜接过咖啡喝了口，无奈地耸了耸肩，“小舅把我赶出来了，我不想惹他不高兴。对了，有什么需要我签字的文件下班前送进来，我小舅完全康复之前，工作上的事不要让他操心。”
林璐点点头，没提宋雁北私下让她发简报的事。
林璐出去后，云芜放下咖啡，想起顾恒宇提醒她的事，给戴维发了条信息，但并不是让他终止收购顾氏的股票，而是让他放慢速度，分散资金。
现在如果停手，那么之前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而且她让戴维帮忙秘密操作，动用的是她自己的钱，也没有通过宋氏，就算冯氏父子察觉到异动，也不会也不会像顾恒宇那么敏锐直接怀疑到她头上。
云芜忙了一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姜息的电话。
“你怎么来S市了？”一家西餐厅里，云芜问对面的姜息。
“有点事。”姜息和半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她抿了口红酒，问云芜，“你小舅怎么样了？”
云芜没说宋雁北已经醒了，问她：“要不吃完饭你和我一起去医院直接看看他？”
“也行。”姜息答应得很干脆，她顿了顿，问，“阿芜，你跟萧朗现在什么关系？”
“最近萧氏制药药物造假的舆论难得挺厉害，我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萧朗了，怎么了？”
姜息说：“萧氏药物造假的舆论是我做的。”
云芜有些诧异：“你做的，为什么？”
“萧朗想要席家的靶向药项目，这是我送给他一份惊喜。”姜息的表情很淡，与往日大不相同，“除此之外，当初佳禾的研究数据是我让时筠给的，消息也是我放给萧朗的，我的目的就是想让萧氏收购佳禾，和韩生拼得两败俱伤，但我没想到顾恒宇会为了你掺和进来，最终还让萧氏拿到了项目，倒是让韩生这边元气大伤。”
云芜皱了皱眉：“我破坏了你的计划？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算不上，我本来也没打算一个项目能搞垮萧氏。”姜息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自嘲，“至于为什么？方钟生是当年席家实验室的人，他觊觎席家的靶向药项目，所以千方百计从时筠手里搞到了数据，佳禾如今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是他觊觎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萧家，阿芜，你只知道我当年离开冀城前是从疗养院逃出来的，那你又知道我是怎么进的疗养院吗？”
云芜脸色一变：“和萧家有关？”
“不错。”姜息点头，“只是我没想到萧朗这么难缠，我做的这些事虽然大创了萧氏，但我的身份估计也要暴露了，一旦我的身份暴露，就没法在冀城再待下去了。阿芜，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查萧氏的时候，看到一些跟云家有关的东西，云家和萧家之间应该不止世交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利益交涉。”
云芜阖了阖眸，扯唇苦笑：“我是云家拿来争夺利益的牺牲品，对吗？”
姜息没说话，她放下酒杯，从包里拿出一个白瓶递给她。
云芜皱眉问：“这是什么？”
“药，增强催眠效果的药，把这个给江素，她知道怎么做。”
“你认识江素？”云芜掂着药瓶，想通了一些事，“是你让时筠跟顾恒宇说催眠有可能帮我找回记忆，江素会回冀城也是你从中牵线的？”
姜息笑了笑，没解释：“阿芜，我们四个里面，总要有一个人是圆满的。”
云芜察觉到异常，问：“韩生发现你的身份了？”
“暂时没有，但应该也快了。”姜息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目光晦涩。
云芜握紧了药瓶子，说：“姜姜，要不你留在S市，别回冀城了。”
姜息眼尾微微勾起：“怎么？还想让我当你的小舅妈啊？那你得先把你小舅唤醒再说。”
云芜看着她，淡淡道：“我小舅已经醒了。”
“咳！”姜息连忙放下酒杯，抽了张纸擦嘴，惊讶不已，“你小舅醒了，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周。”
姜息果断道：“刚才我说要跟你去医院的话你当做没听到。”
“……”云芜面无表情，“至于吗？”
“你舅舅是个好人，我不想耽误他，早知道没有结果的事，何必要人留念想？”
云芜翻了个白眼：“韩生和我舅舅比，到底哪里好？”
姜息：“可能是器大活好？”
云芜：“……”这话她真的没法接，总不能跟姜息说，你跟我舅舅试试后再比一比吧？
见云芜无话可说，姜息捂嘴笑了声，说：“你舅舅有他自己的缘分，你在这边跟着瞎操什么心，把你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我看顾恒宇对你真不错，为了解除你和萧朗的婚约，股权说卖就卖，现在为了让你安心，连整个顾氏都不要了，你这么吊着他，不怕他找别的女人去吗？”
云芜神色一冷：“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