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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有几个,首先孟树贞年纪不大,这个三十多岁就当到副县令,又是女性,非常少见。
其次孟树贞好看,甚至有人说她是漕运市的第一美女。
第三是孟树贞的性子,非常冷,整天就冷着脸不笑,尤其是两只眼晴,看人的时候,特别冷凌。
有人形容说,她是天使的面孔,眼睛蛇的眼晴,又特别欢喜红色或者红色的衣裙,人也非常能干雷厉风行的,所以就有人喊她红蛇精。
就算是王富贵,也听过孟树贞的名子,市里的领导,什么这个长那个长的,他一个也认不得,但孟树贞在电视上露过三回面,他却记得了。
“她目光真的好冷凌。”王富贵扭身正对着前面坐好了,不敢再看孟树贞,心里却还嘣嘣跳,一是因为跟县令坐一个车,二嘛,是真的给刚才那一眼骇到了。
溜狗女子气焰跋扈,实际上只是孟树贞请的一个保姆,她叽叽歪歪说了过程,又说王富贵能治,所以把王富贵带了过来。
孟树贞一直没吭声,听溜狗女子讲完,她道:“把馒头(哈巴狗名)抱过来。”
王富贵忙转身,把哈巴狗给她,孟树贞伸手接过,她的手修长葱白,很好看,但没在意中触了一下她的指头,感觉很凉。
“她的手怎么这么凉,不会真是一条毒蛇吧。”
王富贵心下暗暗奇怪,胡夏香的手,任何时候都是软热的,象个刚出笼的馒头,王富贵握在手里,总是认为特别的惬意,要是孟树贞这样的手,他可不想握。
当然,孟树贞的手,也不是他能握到的,他同时想到传闻中孟树贞的一个洁癖:她从不和任何男人握手。
馒头给孟树贞抱过去,碰到疼处,哇的喊了一声,孟树贞眉头一蹙:“这狗腿断了啊。”
溜狗女子顿时急了,指着王富贵道:“他说伤不算重的,他说的。”都要把手指指到王富贵脸上来。
王富贵忙陪笑脸:“是断了,但一下就可以接好,猪皮狗骨,一宿二日,不算重的,两天就好,没得事的。”
“你说没得事就没得事了,你说没得事就没得事了,这是孟县令最欢喜的狗狗呢。”
溜狗女子手点着他,吐沫星子横飞。
孟树贞目光却在王富贵脸上瞄了一眼,道:“你是个兽医?”
“是。”王富贵连忙点头,开始紧张了,县令加美女,而且是个特别冷的美女县令,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我是兽医,我叫王富贵,住在林南镇下面的农货队,我能治好的。”
溜狗女子哼了一声:“林南下面的是吧,治不好有你好看的。”
孟树贞没出声,她抱着馒头,手轻轻抚摸着,脸上线条倒是柔和了些,王富贵只敢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心下想:“她对狗倒好像还不丑。”
车子开出市中心,在一幢树荫茂密的房子前停下了,房子是别墅,王富贵也看不出来个门门道,只看到周围有很高的围墙,然后树很高很大,差不多把整个房子都遮盖了起来,很隐蔽。
孟树贞抱了馒头下车,下车的时候,碰着疼处,馒头又喊了一声,声音还不敢太大,它怕了王富贵。
“馒头伤得不轻,你马上给它治。”
孟树贞把馒头递给王富贵,王富贵又在她手指上碰了下,还是那么凉。
溜狗女子叫辣姐,对王富贵咋唬:“你到底会不会治,我可告诉你,这可是孟县令的狗,治不好,你是赔不起的。”
王富贵忙赔笑说不可能治不好的,但心里还是咯噔下,还好他会狗语,给馒头仔细查了一下,又问了馒头,就是腿被扁担打了一下,打断了,其它地方没得事。
晓得了伤处就好治了,王富贵安抚着馒头,先接好了折骨,上了点药,又从药箱子里拿出绷带夹棍,给馒头仔细绑好,又给它吃了点儿止疼消炎的药。
这本来是个很简单的事,不过孟树贞一直在边上看着,辣姐又还咋呼咋呼的,偶尔来一句你轻一嘎嘎,要看仔细了什么的,这让王富贵很紧张,一脑门子的汗。
尤其他看到,孟树贞好像多看了他几眼,这让王富贵更拘谨了,不过后来他晓得原因在哪儿了,因为馒头在他手里,不但非常的听话,而且没在意碰到了疼处,哪怕疼的拼命呲牙也不喊叫。
相较于在孟树贞怀中,轻轻一碰就喊叫,差距太大了,孟树贞目光厉害,自然一眼就能瞧出其中的蹊跷处。
绑好绷带,喂了药,馒头没得那么疼了,王富贵又劝慰了几句,馒头能摇尾巴了。
孟树贞抱了馒头上楼,辣姐让王富贵等着,她上楼请示去了,下楼来,拿了一千块钱给王富贵,道:“你随我来。”
狗都治好了,还要干什么啊?王富贵不明所以,不过辣姐气势跋扈得很,他也不敢问,随在后面。
辣姐领他走了有里把路,指着不远处一家小小旅馆道:“馒头伤得很严重,孟县令放心不下,你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小旅馆里,哪儿也不要去,喊你你就抓紧过来。”
说着,瞄了一眼王富贵腰上:“你没得手机?”
王富贵苦着脸,居然还要住在小旅馆里守着,也太咋买小猪筛细糠了吧,可人家是县令,有什么办法,摇头:“没得。”
辣姐从手包里取一个新手机外来:“这手机你先拿着用,什么时候喊你都必须到啊,敢瞎跑,你试试。”
王富贵敢瞎跑吗?只好到小旅馆里要了间房,一个标间,要五十块,王富贵心疼得吸气。
时间实际上还早,王富贵坐在房间里闷气,玩了一刻儿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胡夏香接了,听到那柔和的一声喂。
王富贵所有的烦恼都跑的无影无踪,只说晚上还有个狗要治病,还要观察几个小时,要在城里住一晚。
胡夏香关照了几句,心疼王富贵电话费用多了,也就挂了。
街上有网吧,王富贵上了个把小时网,又花了六块钱,然后又找个面摊子吃一碗面,七块钱,二分饱都没得,算了,垫一下吧,想着顶多住一晚上吧,明天回家再吃饱。
网也不上了,跑到小旅馆里看了一刻儿电视,昏头日脑差不多要睡着了,忽然听到什么东西在响,他看看门外,好半天才会过意来,是手机在响。
连忙拿起来,按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馒头疼得光喊叫,是怎么回事啊,你马上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