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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下去安排吧。”李奕乾似乎对此没什么兴趣,不过也没反对。
很快,柳玉泱便拿出了一份名单,上面记录着想要表演的妃嫔名单。
柳玉泱看向了徐茜,“徐妹妹,便由你先开始吧。”
“嫔妾遵令。”说完,徐茜对着上位行了一礼,便走了出来。
柳玉泱安排的人早已摆好了筝,只见徐茜从容的坐在筝前,素手一扬,一曲《出水莲》倾泻而出。如此淡雅的曲子却也和她清淡的性子有些相似。
通过这些日子的打听,我也知道徐茜才是后宫中真正淡泊的人,进宫只是显示家族的地位罢了,平日里不争宠不献媚,也从不拉帮结派,倒似这宫中的一支清流。
一曲毕。
“好,这曲子倒是和你的性格极为相似。”似是深知徐茜的为人,李奕乾也微笑着赞了一句。
“谢皇上夸奖。”又行了一礼,徐茜回到了座位上。
“听到徐姐姐的筝,嫔妾也有些技痒了,不如接下来就由嫔妾献上一曲,皇上说可好?”音儿娇羞的冲着上位的人行了一礼,请求道。
“也好,那就林御女来吧。”
话音刚落,便有宫人送上了琵琶。
音儿选择的是表现江南情调的《夕阳箫鼓》,只是曲中柔婉的旋律和她活泼的性格有些不符。
在此之前我虽提醒过她,却也拗不过她,只得随她去了。只是在练习的时候反复告诉她要静下心来,但是此刻,许是环境所致,音儿的心还是远离了沉静。因此,她弹出来的曲子反而有些不伦不类的意味。
“嫔妾献丑了。”
音儿边说,边看向了上位,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传情于李奕乾。
“哼,知道是献丑还敢出来,弹成这样,没得让人笑掉了大牙,真当别人都不知到你想干嘛呢。”陈静的话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瞬间,众人看着音儿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是啊,大殿之上就敢公然盯着皇上看,私底下还不知怎样呢,简直有辱他父亲的名声。”
“听说是庶女,怪不得如此没有教养。”
音儿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泫然欲泣,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够了,后宫妃嫔不容各位宗亲非议。林御女,退下吧。”
“多谢皇上。”音儿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皇上,不如让嫔妾表演一段给您看吧!”陈静显然有些跃跃欲试。
“好啊,不知爱妃想要表演什么呢?”李奕乾的兴趣显然有些被转移了。
“嫔妾不爱这些才艺,只有剑舞还可让皇上一观。嫔妾先下去准备一下。”说完,陈静便走了出去。
再次进来的时候,陈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中拿着一把表演用的道具剑。
一招一式,舞的虎虎生威。
“好好好,朕倒不知爱妃竟有如此技艺,果然不愧是武将之后,颇有乃父之风。来人,才人陈氏,深得朕心,晋正五品美人。”李奕乾似乎十分满意。
“嫔妾多谢皇上!”
陈静似乎被这突来的晋位惊到了,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在众人都因这晋封或喜或怒的时候,我的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陈静的性格绝对不是讨喜的那种,一曲剑舞虽然不错但也不十分出彩,尤其是在徐茜的表演之后。那么,李奕乾晋封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正在我深思的时候,旁边的周芸晴咳了一声,我一下回过了神。看殿中众人都盯着我,我顿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回头看音儿,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见她只顾着伤心,并不理我。
这时,李奕乾出声了:“林才人,贵妃听闻你舞艺超群,不如你就表演一下吧。”
虽是商量的话,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命令。
“可是嫔妾并未准备节目,如今…”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玉泱打断了。
“林才人不必担心,本宫早已命人准备好了一些舞服,你可去挑选一件合适的来。”柳玉泱微笑着看着我。
不知为何,我却从这和煦的笑容中感到了一丝寒意。但是事已至此,我也不能退缩了。
“嫔妾遵令。”
此时,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李奕乾说此事是柳玉泱提起的,而她又事先准备好了衣服,可见是等着我跳舞呢,到底是哪里会有问题呢?
我挑选好并且反复的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换上了衣服。
我要表演的是“随风”。
随着乐师奏乐,我的身体随之摆动,旋转。我仿佛化身成风,随心所欲,这一刻,我骨子里的不羁、洒脱似乎都得到了展现,而这,才是我真实的性格。
一舞终了,众人似乎还未醒来。
那一刻,他们都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被她所展现的那种自由所“诱惑”。珍贵,这对深处牢笼中的人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一个词。
看着殿中央成为了众人焦点的女子,李奕乾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朗声道:“才人林雅歆,才德俱佳,晋歆婕妤,住玉泉宫。”
此言一出,瞬间惊醒了殿中诸人。
一个还未侍寝的秀女,一跃数级成为正四品的婕妤,还被赐封号,独居一宫,这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如何能不引出轩然大波。
“皇上不可,林才人并无过人之处,何以当得如此殊荣!”柳玉泱第一个便站了出来反对。
“皇上如此做,置后宫诸人于何地,置列祖列宗于何地?”芝沁大长公主也站了出来。
“皇儿,你糊涂啊!”太后也忍不住出言反驳。
“请皇上收令。”大殿之上的大部分人都跪地附和。
一一扫过或跪或坐的众人,李奕乾并未作声,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林才人,你怎么说?”突然,我被点到名字。这下,我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起身。
“回皇上,嫔妾于国无功,亦不曾侍寝,如此殊荣,恐会使皇上招人非议,还请皇上三思。”说罢,我冲着李奕乾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