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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满堂和翠红杀掉二十多名喽啰兵,冲向了司马昌,陈春娇正在和文女侠交锋,用余光看见司马先生危急,陈春娇虚晃两刀,文女侠纵身后退。陈春娇趁机施展轻功赶来,拿出万针器,丁满堂对陈春娇最是防备,他连忙道:“小心贼婆娘的梅花毒针。”
翠红为人机灵,两位往旁闪躲,陈春娇救下司马昌。陈金刚顾不得力战龙老,撤下凤嘴刀,跑到陈春娇和司马昌面前,陈氏兄妹晃着手里的万针器,龙老、文女侠、宝娟、翠红、丁满堂顾忌万针器的杀伤力,纷纷拿出遮器伞,两边都没有轻举妄动。
陈春娇道:“不怕死的尽管前来。”丁满堂喊道:“贼婆娘,恶婆娘,混账婆娘,有能耐别用万针器啊,英雄豪杰公平一战,看小爷砍你一百刀。”陈春娇笑吟吟的道:“乳臭未干的小子,姑奶奶承认你武艺不错,不过你还嫩,不是姑奶奶的对手,想变成刺猬,尽管放马过来,你是英雄豪杰,相信你不畏艰险。”
丁满堂迈步上前,让文女侠拽回,文女侠道:“丁贤侄,魔女花言巧语,她是用软刀子钓你,别中她诡计。”陈春娇笑吟吟的道:“文女侠说的极是,这小子差点上当。”丁满堂眼珠一转,笑言道:“姓陈的婆娘,你水性杨花,举止轻浮,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这般害人,以后一定脚底生疮,头顶生脓,满脸麻子豆,全身溃烂而亡,万劫不复。”陈春娇闻言,登时羞怒交加,娇喝道:“小匹夫,姑奶奶抓住你,一定把你的嘴巴撕碎。”
丁满堂笑呵呵的道:“你过来撕啊,气你肝疼,你说比我本事高明,怎么不敢过来,你倒是爬过来呀。”一句话,龙老、文女侠、宝娟、翠红都忍俊不禁,都知道满堂生性顽皮。看陈春娇这个心肠毒辣的魔女,此刻被气得脸色红胀,大家都感觉特别解气。
陈春娇动怒,气得浑身发颤,刚要迈步过来,司马昌忙阻止道:“大小姐,这小子只当他放屁,双方对峙,不可马虎大意。”陈金刚怒道:“小兔崽子,本寨饶不了你,抓住你扒皮抽筋,喂野狗吃。”丁满堂笑道:“陈金刚,大话别说早喽,将来还不知道谁喂野狗呢。”陈金刚气得火冒三丈,却也不敢妄为。
战场上两边好手一场混战,勒尔锐手执青铜刀,与林女侠战了六十回合,二人打了个棋逢对手,勒尔锐心想道:枉我空活五十五年,连个二十上下的年轻女流都拿不下,这女子剑法神妙,看来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啊,斗了多时,亦奈何她不得。林女侠边打边想道:血手僧的弟子的确不寻常,勒尔锐的武功卓绝,江湖上能匹敌者寥寥无几,以本姑娘往昔的功力,实属战他不过。斜里一槊戳来,林女侠架开勒尔锐的青铜刀,身躯灵敏一闪,赤金剑反手一击,听偷袭之人一声惨叫,脖颈被利剑割开。林女侠一看是登天教的头目葛邦,口中娇喝道:“背后耍手段,你自讨苦吃。”
勒尔锐看得真切,心中大感惊讶,忍不住问道:“敢问林女侠所使的是何剑法。”林女侠淡笑道:“斩妖除魔剑。”勒尔锐知道她是说自己妖魔,把脸一沉,勒尔锐沉声道:“林女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林女侠娇喝道:“你废话太多。”招式一变,使出虚实剑法,勒尔锐不敢大意,把平生武艺施展出来对抗。
对比而言,齐云彪大战衡八爷、杜九爷,本来纵使兄弟二人联手,也不是齐云彪的对手。衡八爷擅打暗器,齐云彪要集中精力对阵,还要顾及暗器,有两支铁镖擦着他双臂划过,割破衣衫,齐云彪的浑铁双枪使得巧妙,所以没伤到皮肤。杜九爷的链子铁爪能远距离攻击,齐云彪武功虽高,一时也靠不近二人近前,全赖兄弟二人配合默契。
登天教头目魏允舟、冯喜超、吴仁阁刚好杀来,三人来帮护法齐云彪,杜九爷甩动链子铁爪,齐云彪、魏允舟、冯喜超、吴仁阁等晃动兵器,击开链子铁爪。衡八爷急忙把镔铁剑归鞘,双手各取出两支铁镖,衡八爷打暗器可以说得心应手,铁镖分别袭向齐云彪、魏允舟、冯喜超、吴仁阁,来得太快了,直奔脑门,齐云彪急忙用右手铁枪架住铁镖,擦出一阵火花,铁镖应声落地。连着三声惨叫,魏允舟、冯喜超、吴仁阁已经翻身落地,齐云彪看时,三个头目脑门扎着铁镖,脑骨被击碎,鲜血洒出染地。齐云彪吃了一惊,心中想道:衡广新为救杜善,刚刚暗器打的比较急切,让我能稳定心神,躲开铁镖,否则非死即伤,这二人武艺远不及我,彼此配合的很有默契,无怪江湖九杰兄弟情深。
祝三爷力拼萨波,二人一来一往,已经战了五十多回合,尚未分胜败,祝三爷心想道:这人武艺的确非凡,和黑目道人班朗伯仲之间,久战下去我还真斗他不过,也不能折了锐气。想到这里,祝三爷手中判官双笔一分,买卖了个破绽,暴露双肩,萨波见状大喜,心中道:你武艺不错,终究不是我对手,把你杀掉,无极盟必然胆寒。萨波执着青铜刀往前抢步,刀法大开大合,熟铜刀横扫而出。本意是斩掉对手两条臂膀,刀锋一闪,哪料祝三爷卖了破绽,双手一挥,判官双笔一招‘索玉柱’,萨波一愣片刻,已知上当。祝三爷得理不让步,判官双笔往回一拉,萨波的青铜刀脱手,惊得萨波一身冷汗。
本以萨波的武艺胜过祝三爷一筹,无奈手中没了兵器,满二爷舞动雪花亮银枪,刚刺倒三名喽啰兵,雪花亮银枪突刺萨波肋下。为避开祝三爷进攻,萨波未加防范,他也感觉有人袭击,身躯侧闪时,满二爷一枪挑过,出手很快,将萨波胸前的衣裳挑破,祝三爷右手的判官笔往前一递,扎在萨波左肩头,祝三爷手法多高明,判官笔穿透萨波的肩胛骨,疼得萨波大声惨叫。
满二爷趁势发招,枪杆打在萨波腿肚子上,劲头很大,萨波一个跟头摔倒,萨波疼得冷汗直流。刚作身起来,祝三爷喝道:“萨波,你别起来了。”左手的判官笔已到,扎在萨波哽嗓上,祝三爷右手判官笔又扎在萨波肋下,萨波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离得近的格朗仑看见师弟被杀,他大叫一声,瞬时间挥出七刀,盛六爷闪身避开,盛六爷心想道:他瞬间发出的七刀威力极大,出手如电,以我昔日武功,必受重创。
格朗仑纵身跳起,动作奇快,满二爷正好背对着他。盛六爷和祝三爷看得真切,急忙呼喊道:“二哥小心背后!”
兄弟两个纵身跃起,祝三爷的判官双笔往前猛刺,盛六爷提着黄金刀在后砍来。对于背后下手之事,盛六爷向来不屑,如今为了兄弟,顾不得这些啦,满二爷听见两位兄弟提醒,来不及转身,手中亮银枪往后刺去,格朗仑把青铜刀抡了一圈,猛地扔出。他晃动身子朝下,已出手抓着枪杆,身法太快,祝三爷的判官双笔和盛六爷的金刀磕在弹来的青铜刀上,把青铜刀震起七八丈高,击出八九丈远,扎在一名喽啰兵身上。
兄弟二人没想到格朗仑能舍弃兵刃,此举属于弃车保帅,二人相视一愣神,格朗仑已经袭向了满二爷,兄弟二人深知,满二爷才华优异,武功虽也不错,可远不及格朗仑,再想去救,已是来不及。
抓住了枪杆,格朗仑怪叫一声,手臂挥动,他力大惊人,满二爷站立不稳,整个人扑向格朗仑这边。格朗仑抡起手掌,脸上露出得意表情,‘噗’的一声,格朗仑感觉浑身力气消失,眼神中失去了光彩,手掌无力的落下去。再一看,他心口窝被雪花亮银枪扎个透心凉,鲜血涌流而出,格朗仑的目光里带着惊讶、愤怒、不甘。满二爷双臂挥动,将格朗仑挑起来,抛出两丈多远,格朗仑再也不动了,盛六爷和祝三爷大感惊讶,看满二哥没事,二人面露喜悦。
雪花亮银枪不一般,长约三十七寸,甚是锋利,是百年前的铸造大师丹宗子所铸,后被满二爷祖父满梁所得。后传给满二爷,平时作为短兵器使用,雪花亮银枪上有个机关按钮,触碰枪身按钮,兵刃可以延长五尺,也是雪花亮银枪的奇特之处。对手根本发现不到,也能临危自保,使敌人防不胜防,故而满二爷性命攸关之际,千钧一发时刻,触碰枪身按钮。格朗仑虽然武功惊人,他也不知雪花亮银枪的奥妙,所以吃了大亏,也是他多行不义的结果。
随着格朗仑的倒下,战场双方人物都吃了一惊,登天教群贼是震惊不已。老少群雄更多的是惊喜,众人看得出格朗仑武功出色,把他灭掉,登天教无异于少了一只膀臂,重创登天教贼人的嚣张气焰。
勒尔锐等人本是充士气的,群贼深知这师兄弟五人武艺超深,借此打压老少英雄,万想不到格朗仑会倒下,顿时士气大跌。
占大爷和邓七爷双战韩生威,见此机会大喊道:“兄弟们,活捉陈金刚,铲除登天教。”群豪呐喊一声,奋力往上一冲,登天教人马大乱,不少人从马上掉落,又被同伙人踩马踏,死伤一片。陈金刚吓得乘马落荒而逃,陈春娇、司马昌紧紧跟随,韩生威、齐云彪、姜淮、崔历、鲍零等护法顾不得指挥人马,慌慌张张的施展轻功逃跑。
登天教的大小头目恨自己少生两条腿,喽啰兵们不是惨叫,便是哭喊。有二三十人扔掉兵器投降,还有一批顽抗,让占大爷、石四爷、邓七爷杀掉,群贼急急如丧家之犬,群豪在后紧追不舍,龙老、满二爷、文女侠、宝娟、翠红指挥着人手,群豪乘马放箭追杀,登天教贼人不断落马。
此举气坏了勒尔锐,心中埋怨道:陈师弟啊,小师妹呀,你们不管不顾,临危之时只想着自己狗命,全然忘了同门之谊,真是岂有此理。他这刹那间稍微愣神,剑光飘动,林女侠的赤金剑早削掉他的左臂。断臂痛楚是痛彻心扉,勒尔锐发出痛苦的惨叫哀嚎,勒尔锐大叫一声,抡起右手的青铜刀,劈面斩向林女侠。
勒尔锐断臂受伤,这一刀激发了他的爆发力,比平时还快十倍,不过林女侠的武功更胜昔日,双手握着剑柄,口中娇喝一声,她力道可不弱,‘当啷’一声,青铜刀震飞落地,格朗仑雷霆一击,用尽了平生力道,也让林女侠双臂酸麻,后退了五六步步,林女侠心想道:他若是双臂力抗,力道上我不如他。勒尔锐受对方力道影响,身躯一晃,后退两三步远,断臂的痛感,使得他站立不住,仰面摔翻在地,疼得满地打滚。
有人大呼道:“师兄!”众人一看是野康,本来野康已逃走,他听见师兄勒尔锐的哀嚎声,发现师兄勒尔锐左臂已断,同门之中,野康与勒尔锐相处较好,他见勒尔锐受重伤,于是折身返回,跑过来紧忙扛起勒尔锐。
占大爷、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丁满堂等人围住野康二人,野康干脆扔掉手里青铜刀,他喊道:“列位出手吧。”说完,把眼睛一闭,众人皆是一愣,先前野康态度狂妄,众人心里非常不悦。现下看他有股子气概,众人动了恻隐之心,谁也没动手,纷纷撤下兵刃,丁满堂道:“野康,你师兄有伤,我们不难为他,你没有伤疾,不可以走,回去还想给登天教当爪牙不成。”
邓七爷怒道:“善良不得,换做是我等兄弟,你们必当斩尽杀绝。”占大爷喊道:“勒尔锐可以放他一马,野康你不行。”野康道:“我与师兄共存亡,列位请动手。”众人深受感触,不想野康肯临危舍命。
盛六爷和林女侠相互对视,盛六爷道:“众家兄弟,放他们走吧,野康虽然狂妄狠毒,比起陈氏兄妹,比起韩生威、齐云彪之流,品质要好上许多。”林女侠亦道:“众位兄弟,我等对抗登天教,崇尚的就是伸张正义,兄弟们重情义,登天教无恶不作,向来薄情寡义,野康这番作为,不失品格。”
众人明大义,识大体,都散开来,闪出去路,祝三爷道:“野康、勒尔锐,你们走吧。”
其实野康没想活命,先前杀了无极盟不少的豪杰,已是抱着必死之心,不曾想众英雄深明大义,邓七爷喊道:“野康听着,今天放过你们师兄弟,并非因为你师傅是血手僧,不要会错意。”野康躬身道:“多谢各位!”他感慨道:“我现在明白啦,众位英雄不仅是身怀绝技,更是义侠义无双。”野康看了看众人,背着昏迷的勒尔锐离开。
丁满堂嘀咕道:“这老小子,放他回去,还是帮登天教出力,来日还要找我们报仇呢。”邓七爷道:“让他尽管来好了。”石四爷摇着脑瓜道:“我倒认为他不会。”丁满堂道:“不如趁现在给他一箭,也好了未雨绸缪。”言未毕,林女侠柳眉倒竖,口中娇喝道:“满堂兄弟,你和盛大哥学武,盛大哥何曾教过你放人后,再去背后下手伤人的。”众人齐刷刷看向他,神色皆为不悦,感觉这小子有些过分了。
丁满堂羞愧满面,自责道:“我胡言乱语,请各位勿怪。”众人脸色缓和,盛六爷正色道:“满堂贤弟,人不可有二心,这是招灾祸的根苗,切记。”丁满堂诚恳的道:“盛大哥,小弟知错了。”旁边的衡八爷敲了下他脑袋瓜,嗔怒道:“休得再胡言乱语。”丁满堂点着脑瓜道:“小弟知道了。”
这时,龙老、满二爷、文女侠、宝娟、翠红领着群豪已经返回,一路掩杀,文女侠连杀高嵩、翁德亮、章赫三名头目。大家消灭登天教六百多人,群豪追赶至天险峰下,峰上来人接应,弓弩乱发,滚木礌石齐下,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龙老组织一众人等退回。
单说野康,背着勒尔锐回了天险峰,怒恼群贼贪生怕死,陈金刚、陈春娇看见四师兄勒尔锐左臂已断,昏迷不醒,陈氏兄妹忙吩咐人找郎中来。郎中来后给处理伤口,登天教上下神色慌张,勒尔锐如此武艺,也是断臂而回,心中对老少英雄的恐惧加深。此战损失六百余众,大小头目阵亡二十一人,韩生威、齐云彪除外,其余护法带伤而归。
有二十多名喽啰胆小畏惧,趁机私自逃下山,让韩生威截住,全部惨遭杀害。陈金刚还给尸首示众,天险峰再无人敢逃下山,陈春娇知道今日惨败,消息会不翼而走,武林中恐早已知晓。急忙飞鸽传书送给各地分舵的舵主,信中交待如有敢脱离教门者,直接取其性命。尽管这样执行,各地分舵仍有不少人逃离,登天教势力已经受到巨大的冲击。
密室中,陈春娇与司马昌对坐,陈春娇道:“先生,适才你也听见了,天亮后七师兄要带着四师兄回西域,知道让你来的用意吧。”司马昌惊道:“莫非大小姐是想除掉勒尔锐和野康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