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潇洒老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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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盛六爷早已探知,登天教人马把四面围住,为的就是山上有人下来去找解药,陈金刚率司马昌、韩生威在东山下把守;陈春娇率齐云彪、林猛在南山下把守;姜淮、崔历在西山下把守;鲍零和周怀羽在北山下把守,四面八方都有数百喽啰跟随,盛六爷打算从北山杀出,这里相对容易些,盛六爷甩掉外氅,手提黄金刀从北山口杀出。

    铁塔峰鲍零、陆地贪狼周怀羽率三百喽啰看守北山出口,看一人纵身跃下,身形奇快无比,手中一把金刀,两大护法认得是盛六爷,急忙让一百名手执弓弩的喽啰兵开弓放箭,弓箭这东西威力大,有多少英雄好汉不怕千军万马,就怕冷箭伤人,盛六爷手中金刀上下翻飞,护住周身上下,将发来的弓箭打落在地,盛六爷转身跃起,早抓起一名喽啰兵,有三支弓箭射中这名倒霉货。

    盛六爷闪身杀入人群,手中黄金刀如狂龙出海,眨眼间砍倒二十二名喽啰。鲍零和周怀羽双双上前,盛六爷力战两大护法毫无惧色,斗了六七个回合,盛六爷不想恋战,刀锋一转,劈死三名喽啰兵,出脚踹飞两名喽啰,砸向鲍零和周怀羽,紧接着双脚又踹飞两名喽啰,同样又砸向鲍零、周怀羽,盛六爷趁这机会施展轻功跃起,朝着东南方向奔去。

    眼看盛六爷杀出人群,周怀羽挺身追赶,鲍零急忙道:“别追,金刀侠武艺出众,你我二人联手也不是对手,纵然追上也是丢了性命,马上通报大寨主和司马先生。”周怀羽道:“大寨主若责怪该当如何。”鲍零道:“若旁人走掉,大寨主定会责怪,可金刀侠走出,大寨主不会怪罪,满山寨论单打独斗,谁人是金刀侠对手,周兄不必担心。”

    二人急忙通知陈金刚和司马昌,陈金刚和司马昌大惊,司马昌道:“盛天龙逃出,必然是找到有解药之人了,需派人阻拦他。”韩生威道:“既然是这样,我领人在后追赶,找到金刀侠和有解药之人,全部杀掉除后患。”陈金刚道:“好,韩兄马上动身。”

    韩生威带古召、许霆、马鸣承、廖猛、宋无晨五位头领,又带领登天教五十名精锐追杀金刀侠,韩生威道:“列位,我轻功在盛天龙之上,待我追上,沿途留下记号,古召古兄轻功也好,引导弟兄们行踪,只要盛天龙找到解药之人,我等出其不意,功劳自然不小。”古召等人笑道:“甚妙!”韩生威先行追击,按照鲍零所述,韩生威施展轻功追赶金刀侠所去的方向,先且不说。

    盛六爷救人心切,路上胡乱吃了几口干粮,喝了些水,片刻不停的往川中赶来,入川之时已是二更天。前面不远处有家悦来客栈,盛六爷来到客栈,店里的伙计看这人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却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是赶夜路来的,盛六爷道:“三碗米饭,二斤酱牛肉,再炒俩小菜。”伙计忙道:“好的!,请客官请稍等。”盛六爷又道:“选个安静些的屋子,明早在下要赶路。”伙计道:“客官吩咐,小的照做。”

    吃过餐食,盛六爷来到房间休息,想着众人中了鸠汁之毒,盛六爷怎么也睡不着,可路途实在疲乏,盛六爷来了困意,趴在木桌上睡着了,就这么个时候,盛六爷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打开了,一个黑影轻飘飘闪进来,手中拿着一柄黑色长剑,对着盛六爷就扎。

    也是盛六爷福大命大,他刚好打个哈欠,人翻了个身,从椅子上掉下来,黑影一剑挑空,盛六爷也醒了,看见房间里进了人,盛六爷暗叹好险,路途劳顿,困意上来,这才趴木桌睡着,不想有人来暗杀,黑衣人二次出手,盛六爷急忙翻身,这人又是一剑扎空,盛六爷翻身站起,出手从墙上拽出黄金宝刀,打出一道金光,借着金光的一瞬间,盛六爷发现这人正是上次行刺自己的黑衣蒙面人。

    盛六爷担心伤及无辜,店里有不少行人入住,盛六爷纵身跳出,黑衣人紧随其后跳出房屋,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盛六爷道:“阁下是哪一位,男子汉直言相告。”黑衣人怒道:“杀你的人。”舞动黑色长剑就下手,盛六爷提着金刀劈砍,夜黑风高,刀光剑影,两个大战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败,黑衣人心道:原以为他孤身一人,正好给师兄报仇,此人对得起他的名望,武艺真深不可测。又战了二十回合,仍不分胜负,黑衣人跳出圈外,口中喝声道:“且住!”盛六爷收住金刀。

    黑衣人道:“金刀侠武艺超群,改日再找你。”说完,黑衣人纵身施展轻功就跑,盛六爷喝道:“不要走!”手提金刀在后就追,这黑衣人的轻功甚好,逐渐拉开距离,盛六爷追赶不上,纵身落地,心道:此人真是神秘,武功了不得,观其轻功,只有五哥可以比得上。盛六爷提着金刀,返回了悦来客栈。

    天色方亮,盛六爷就起床啦,简单洗漱完毕,吃了早点,盛六爷付了房钱,继续往巴县方向赶去,路上饿了就吃些干粮,身上带着水壶,渴了就喝,天色逐渐暗淡,路旁是草丛,盛六爷也不找客店了,走进草丛中,就地休息,好天明继续赶路。

    大约四更天,盛六爷隐约听见一阵哭声,天还未亮,盛六爷艺高人胆大,换成旁人得吓个半死,他急忙起身,拨开草丛往里走,借着星光细看,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发髻凌乱,衣衫褴褛,坐在草丛里大哭,哭的很是伤心,盛六爷急忙走过来,蹲下问道:“老人家,因何事伤心?”

    老人一看是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身后背着一把明晃晃的黄金刀,吓得老人急忙退步,盛天龙微笑着道:“老人家别怕,在下没有恶意。”老人看他举止有礼,满身的正气,不是坏人劫道,这才放心,老人哭着道:“家事,你管不上手。”

    盛六爷好奇道:“既然是您的家事,那为何会在此伤心呀。”老人哭着道:“家有不孝子,如何不伤心。”盛六爷闻听心中大怒,这是碰上不孝的子女啦,生儿育女为的是老有所依,倘若碰上不孝子女,也是人生悲哀之事,盛六爷拿出干粮和水壶,劝老人别哭,先吃点东西,慢慢说明情况。

    原来老人姓彭,叫彭伯涛,祖籍河北的,今年六十一岁,五十年前虽家人来川中做买卖,开了间茶庄,买卖非常好。后来彭伯涛父母相继离世,他接管了家业,彭伯涛二十四岁时,娶了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谢氏为妻,夫妻二人很恩爱,生了一个男孩,取名彭继亮。老彭家有钱有买卖,因此夫妻二人对彭继亮疏于管教,彭继亮大手挥霍,经常出入赌场,输了不少钱财,彭伯涛四十三岁时,妻子谢氏患病离去。

    在这三年后,彭继亮娶了个妻子胡氏,夫妻两个对彭伯涛还算不错,随着彭伯涛年纪大了,夫妻二人不是呵斥就是埋怨,彭伯涛为此很伤心,在他六十大寿之时,把家业交给了儿子彭继亮打点,不管怎样,就这一个独苗。

    自从彭继亮夫妇接管家业,对彭伯涛很冷落,嫌他是累赘,又嫌他吃得多,在五天前,胡氏把彭伯涛撵出家门,彭继亮居然也赞成妻子胡氏做法,彭伯涛一夜之间流落街头,左邻右舍看他可怜,给他些饭吃,又供他住几日,彭伯涛也知道不能常在别人家中住,他伤心之下,跑了出来,来到这草丛里坐着哭。

    盛六爷听完,口中道:“老爷子先别伤心,在下不会置之不理,我带您进城找落脚点,我一定想办法让您儿子认错,接您回家颐养天年。”彭伯涛听了很感动,连忙道:“恩人!多谢你了。”盛六爷忙道:“老人家不必客气。”盛六爷领着彭伯涛进城,找了家客栈,让老爷子先住下来,让店家好吃好喝好招待,店家自然应允。

    盛六爷来到祥源大街,找了家酒馆,点了壶女儿红,掌柜的亲自端来,这掌柜的姓甄,甄掌柜看得出眼前这位年轻人绝非一般人物,盛六爷笑道:“甄掌柜的,在下打听个事。”甄掌柜忙道:“客官客气啦,我一定知无不言。”盛六爷道:“本处有个开茶庄的彭老爷子,你可知道麽。”

    甄掌柜的叹息道:“唉!彭老爷子人不错,城中若有乞讨者,他总会资助些钱财,通常来我这酒馆喝酒,我二人交情也不错,可他有个白眼狼的后代,上哪说理去。”盛六爷一听,与彭老爷子的吻合,盛六爷问道:“没人管这事么?”甄掌柜叹息道:“哎呀!那彭继亮什么人呀,仗着会些武艺,还养了七八个打手,谁敢得罪他啊。几天前彭老爷子被撵出家门,在我这居住,他可能是抹不开,昨天就不告而别,我也不知老爷子去哪了。”盛六爷道:“噢!我想去彭记茶庄看看。”甄掌柜道:“顺着门前大道往前走二里地,然后左拐第一家就是彭家茶庄了。”

    盛六爷笑道:“多谢掌柜的!”甄掌柜忙道:“客官您太客气了,彭继亮这小子太气人,您可要小心在意呀。”盛六爷辞别甄掌柜,向着彭记茶庄走来。

    这彭记茶庄真气派,建筑风格独特,环境优雅舒适,店里有七名伙计忙上忙下,来往的人大多会进来询问,生意非常不错,在茶庄后面有道大门,大门里面便是彭家住宅,盛六爷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去。

    夜里,盛六爷施展轻功,来到彭家大院,彭家大院装修很好,石桥、花圃以及凉亭都有,有两个仆人把守大门,里面还有八名大汉,一个个拿着兵器,这是看家护院的,盛六爷纵身上了房顶,揭开了一瓦片,发现屋中灯火通明,有一妇人坐在餐桌前,桌上全是美味菜肴,两旁有两名丫鬟服侍,盛六爷看这妇人也有几分姿色,只是看面相有几分刻薄之意,妇人身旁坐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一双大眼睛闪动,显得非常可爱,盛六爷就知道了,妇人就是彭继亮之妻胡氏,男孩就是他们夫妇的孩子彭允,看情形是在等候彭继亮回来,一起吃晚饭,盛六爷听见声响,尽管不大,可他听觉甚佳,知道回来人了,来人有些武艺。

    房门推开,走进一名男子,身高近九尺,宽肩细腰,尖下颌,八字胡,头戴鹦哥绿扎巾,身穿黑色的箭袖,外披黑色的大氅,腰系玲珑带,这位正是彭老爷子之子彭继亮。从外面进来,彭继亮手中拿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裹,笑得是合不拢嘴,他笑道:“娘子!今天真高兴。”胡氏道:“你每天不都高兴嘛。”彭继亮笑道:“等下和你交待。”胡氏道:“好,吃饭吧。”

    晚饭后,彭继亮吩咐丫鬟把彭允领下去休息,屋中只剩彭继亮夫妇,彭继亮把两件包裹拿过来,胡氏撇嘴道:“什么稀罕物品。”彭继亮笑道:“娘子!你快看。”说着,打开俩包裹,光芒闪烁,有颗夜明珠,再一看,是些瓷器之类,胡氏惊讶道:“哟!相公从何处得来的?”彭继亮道:“娘子,你看这可是唐朝的越窑,这些是宋代的花鸟玉器,都是价值连城,这颗夜明珠是西域的。”胡氏惊喜道:“天呐!都是好宝物。”

    彭继亮道:“今天我去赌坊,邹二这小子连日来输我不少钱,说过些时日归还,我怎么能答应,他说有好宝物可抵赌钱,让我随他去他家中,这小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堆宝物,原来这小子半年前和一些盗墓之人混在一起,得了许多宝物,我挑选这些,邹二欠我不少钱财,又惧怕我,所以答应给出这些宝物,我们之间了账。”胡氏欢喜道:“相公啊,这些东西就是下辈子也花不完。”彭继亮笑道:“那是当然。”

    夫妻二人的对话让盛六爷听得一清二楚,彭继亮整日有钱去赌,没钱赡养自家父亲,家业丰厚,还如此贪财,盛六爷满腔义愤,他决定好好整治下这对无礼的夫妇。

    盛六爷纵身来到房檐,张口学着喜鹊叫,屋里的彭继亮夫妇一愣,彭继亮咧嘴道:“怪哉!喜鹊大半夜鸣叫。”胡氏不以为意,反而笑道:“相公!你看连喜鹊都为我们家喝彩,该着我们家发大财。”彭继亮笑道:“天公作美啊,真是天公作美。”听外面的喜鹊连声叫,胡氏笑道:“相公,我们出去看看。”彭继亮笑道:“好啊!”

    夫妻两个推门而出,看那所谓的喜鹊,半柱香后双双返回,胡氏耷拉着脸,她埋怨道:“什么喜鹊啊,连个影也没看见。”彭继亮道:“算了,没有就没有,咱们发财是真的。”胡氏这才缓和,她笑道:“也是,谁人不爱富贵。”再看眼桌子,夫妻二人大叫一声,陷入慌惶之色,彭继亮脑袋嗡了一下,惊呼道:“宝物没了!”胡氏叫了一声,直接背过气去,彭继亮急忙呼唤他娘子,胡氏慢慢苏醒,咧嘴就大哭。

    哭声惊动了八位看家护院的人员,八名大汉急忙赶来,询问情况,彭继亮喊道:“来呀,给我搜查每个角落,大院来了贼。”胡氏哭着道:“找到后乱棍打死。”八名大汉听了,急忙通知仆人跟着查找。

    盛六爷看差不多了,施展金砂掌法,房门震碎,吓得彭继亮夫妇三魂出窍,盛六爷运使内功,声音变得刚硬,口中大喊道:“彭继亮、胡秀莲,你们夫妇良心不正,本神乃是夜游神,特来赏善罚恶。”封建年代,人们相信这些,彭继亮夫妇吓得魂不附体,夫妻二人倒身跪拜,胡氏哭着道:“神仙高抬贵手!”彭继亮也带着哭腔道:“求神仙大发慈悲啊。”盛六爷接着道:“抬头三尺有神灵,善恶到头终有报,彭继亮你狼心狗肺,有钱去赌坊,无钱养老父,身为凡人,你岂不知百善孝当先,无情狠心撵出你父,胡氏身为儿媳,不敬孝道,本神来此,你夫妇报应已到。”

    胡氏痛哭流涕,哭着求饶道:“神仙开恩,小女知错。”彭继亮哭着道:“请神仙留情啊,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盛六爷看得出这夫妇确有悔过之心,于是喊道:“空口无凭。”

    彭继亮和胡氏急忙发誓,齐声道:“苍天在上,我夫妻二人真心悔过,马上寻回老父,诚孝相待,如违誓言,五雷轰顶。”盛六爷道:“本神且相信你等,如敢违背誓言,定然天雷惩戒。”夫妻二人哭着道:“苍天有眼,神仙明鉴,我二人真心悔过,绝无异心。”盛六爷喊道:“记着,你父彭伯涛在城南的宾悦客栈,明日辰时,你夫妇前往迎接,从此善待你父。”夫妻二人急忙谢恩,齐声道:“多谢神仙指点。”

    盛六爷喝道:“本神随时关注你夫妇作为。”说罢,盛六爷施展金砂掌,让树枝摇摆,树叶纷飞,沙土卷起,吓得彭继亮夫妇浑身颤抖,盛六爷施展轻功离开彭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