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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不放心下人去商户那送信,便拉文立下水,求着他去送。
才半日就有人上门告状,在门口说他将军府和山匪狼狈为奸,吃人不吐骨头。幸得文立正好从外面送信回来,将人拦在门外,了解原委后将人安抚一顿送回去了,要是家中父母知道,必定是一通打,来真格的。
“你真是糊涂,赚这个昧良心的钱干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你不能这样讲,存在即合理。这世上既有匪,有他存在的道理。”
“我说的是你蹚这浑水干嘛?”
“我将军府不还是为人臣子,伴君如伴虎,兄长不考虑长远些吗?”
“将军府倒了,也有我在,你掺和什么。”
“我也是家中一份子,怎么不应该参与?”
“你可曾想过父亲知道了会怎样。”
“我总有法子不让他知道。”文泽去拉他衣袖撒娇,“好兄长,不要告诉他们,今天的事情让我去解决,行不行?”
文立没言语,把手里的小包裹递给她,“刚才门外有人给的。”
“谁给的。”
“问了,没回我。”
打开来,是各式的吃食。“我知道是谁了。”看这吃食样样都是那天晚上在山寨牢里饿坏了,念叨着想吃的东西,都是寻常东西,不过样样寻来集在一起也要费点功夫,“这人还是知道报恩的嘛!有些良心。”
文立捡了块荷花酥咬了口,“谁送的?”
“周刃冬。”又补道,“来历倒没问过,只知姓名。”
“我也没听过。”文立眼尖的从包裹中间层发现点别的,“咦,这是什么?”
“好土啊!”文泽转着手里的蒲扇。
“看着像是亲手做的,也是费了心,蒲扇轻便,不过天气也凉快了,要放到来年用了。”
文泽叫了自己丫鬟过来,递与她,“你替我铺床的时候,拿这扇子赶赶纱帐里的蚊子,也算是物尽其用。”又转头跟文立说,“他的出身似乎与我们不同。”
“你要是好奇,我请人打听打听。”
“不用了,我们见过几面,好歹也算是朋友了,这样在背后打听人家出身不太好。”
“嗯,以后有机会你当面问他。”
夫人差了小丫鬟来叫用晚膳,两人一同过去了。
原来是文将军从外面回来了,晚膳摆满了一桌颇为丰盛。
席间文老爷说起前几日她彻夜未归的事情来,也是一顿数落,“尽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你这婚事也该定下来了,不服爹娘管教,就让公婆来管教。”
“怎么爹是给我物色好人选了。”文泽从爹面前的盘子里欲夹走最后一个鸡腿。
“林相的三儿子递了拜帖,不日将登门拜访。”拦截了文泽的筷子。
文泽欲越过爹的阻隔,手一抬又被阻隔了,眼睁睁地看着爹将盘子直接放在了文立面前,文立也是得了便宜还显摆,夹起鸡腿晃了晃,送入口中。
文泽气的甩下筷子,从旁边乳母那接过小弟,逗弄起来。不一会儿,孩子就哭了,文泽被爹狠狠地凶了一顿,声音过于凶狠,孩子吓得哭得更惨了,文立抱起小弟,细声细语的安慰,孩子止了哭,咯咯笑。
文泽拿拨浪鼓逗弄着娃娃,“还是你拿这小家伙有办法,跟我玩动不动就哭。”又转头跟爹说,“我觉得那林相家不行。”
“你没见过林相三子,怎么知道不行?”
“不是林家三子不行,是姓林的都不行,我们不宜和林相家结亲,爹已经手握兵权,林相又位居高位,两家结亲,天家会同意吗?”
“小泽说的有道理。”文夫人拿了块糕点递给自己的小儿子。
“一群人都围着你转,你开心吗?小臭孩!”文泽对文念青做着鬼脸,从他小手里掰了点糕点吃,“我觉得我不急着嫁人。”
“马上十六了,还不嫁?”
“爹娘常说,我年龄长了,心智未长,一个心智未成熟的人怎么能去祸害别人家呢?”
“你也知道你是个祸害!”文立轻轻踢了她的脚。
文泽抬眼瞪他,决定把话题往他身上引,“况且兄长未娶,我怎么能嫁?”
“他是他,你是你。”文老爷不吃她这一套。
“没意思!”文泽决定跑路。
文泽拿了点鱼食逗弄着回廊下池塘里的鱼,察觉有人过来,没抬眼就知道是谁,“嫁人是多没意思的事情啊!”
“总是要嫁的啊。”
“兄长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自然是想做个上阵杀敌的女将军,驰骋沙场。奋勇杀敌。”
“当该如此。”文泽站起身,“你要温书的吧,我陪你去。”
第二日长乐召她入宫。文泽坐在宫里派来的马车里看着街边来往行人,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从药铺里往外走,便叫了声“周刃冬”。
强拉了周刃冬上车来,说送他一程,负责驾马车的小太监劝着说,公主等着呢!
“不打紧,她那边我来说。”
跟着周刃冬的指引,马车停在一座宅子的后门前,周刃冬告了谢便走了。
“你可知,这是哪家的宅子?”文泽问小太监。
“这派头看着是达官显贵,我一般都在宫里当差,鲜少出来,不清楚是哪家的府邸。”
“哦。”文泽也不再打探,继续往宫里走。
两姐妹见面,文泽说起昨日父亲让她嫁人的烦心事。
“林相的三儿子不就是林芝轩。”
“你认得?”
话还没回答,便先红了脸,“不认得。”
一看就是睁眼说瞎话,“哟,不会是我们公主的心上人吧。”
“别乱说!”
“那你赶紧让你父皇赐婚啊!”
“都说不是了!”
“那我就让父亲求皇上给我俩赐婚了,你别后悔。”
“你不是说你不想嫁吗?”
“又想了。”
细细追问,才知是长乐听说人志在庙堂,若是做了驸马就是断人前程了,她不忍心。也是个难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