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有些乱了

蔚长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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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由御书房的圣旨送入大理寺,宣平侯出狱了。

    也是在同一天,成华帮的余孽流窜到了海外,只留得几具尸体。

    半月后,事情又有了变化。

    青州早已是太子手中随意挥动的笔,口诛笔伐竟是即可开始了。

    青州知府上奏言称献王有意放走盐犯,并且还与扬州地方官员大动干戈,一时间扬州民众舆论哗然,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这位皇帝陛下是否真的爱戴这些前朝的子民。

    百姓唯恐若有一天惹得那位皇子不开心,会跟那东台知县一样的下场。

    事情还不算完,献王李元桓因急功冒进,竟强行征调渔船,使得东海渔民竟写得血书,冒死越级上谏,这对献王来说无异又是雪上加霜。

    不过令席远修等人觉得有意思的是,周文宾竟力挺献王,而且就在当天下午,军方鹰隼千里加急送来圣旨,周文宾被委任为扬州知府,即刻走马上任。

    半月后的第二天。

    青州。

    太子此刻正在一书房内,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真是有些意思,连这都扳不倒他吗,万人血书,外加一个青州知府,这些年来,他究竟有了多大本事?”

    太子身边的青州知府颇有些紧张地站在一旁,不知怎么答他的话。

    这位太子殿下脾气有些不太好,是景国上下传遍的事情,就算对他这个扬州知府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可他也不想平白无故地遭一顿骂。

    太子有些许地恼怒,因为他的那位相国舅舅告诉他先不要与献王做这些无关痛痒的争斗。

    可他就是气不过,书房桌上放的是那位王相国写的信,劝他老老实实收拾完青州事宜,便不要多做什么了。

    “你说说这个老东西,自己没胆子,难不成让我也变得像他一样,畏首畏尾,柴嵩那日进了大理寺牢里,就应该把他死死按在里面!”

    太子说完后,顺手拿起那封信,死死攥在手里,看着青州知府继续说道:“默不作声,现在可好,父皇一道圣旨,又给他放了出来,你说他是不是老糊涂,软蛋?”

    青州知府听见太子这样说王相国,竟是直接跪倒在地,颤抖地说道:“太子殿下莫要生气,可能相国大人也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堂堂大景的相国,又是国舅,本宫可真是...”

    太子几乎要把手里那封信给攥碎,说完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能把在献王身上吃的瘪,凭这一口气散出去。

    青州知府依旧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半口。

    不过谁也没有提过那位扬州的新知府,因为他们并不觉得他那种人会与柴嵩等人同流合污。

    ......

    ......

    扬州。

    周文宾身边的侍卫觉得这位跟了有些年头的周大人此时有些深不可测。

    周文宾桌上也有着一封信,是宣平侯写给他的。

    宣平侯其实与周文宾的关系很奇妙,二人可以称得上是同门,但为官处事截然不同。

    柴嵩拉拢周文宾的办法也很简单,他从未与后者说过夺嫡党争,他只是告诉周文宾,他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为民请愿,赤心奉国。

    可只有一件事,若是献王做事合他的胃口,那还请帮衬上一二。

    而昨日,周文宾做到了。

    他并非是觉得那万人血书不重要,因为他曾亲眼目睹那些眼睁睁看着盐帮余孽逃离海上时,那些渔民置之事外的模样。

    他也曾见过那东台知县是如何指派府兵,与扬州军士厮杀。

    他心中自有一杆量尺,他认为献王做的没错,负隅顽抗者就该杀,那些不知其害的渔民就应该置之不顾。

    他知道自己此时不再是那个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了。

    并不能说他变了,只能说此时他身处的位置,已经由不得他了。

    为民请命,也要看是为什么样的民,请什么样的命。

    周文宾看着身边侍卫,知道他对自己有些诟病。

    “你知道我本不是这样的人,可见了太多的贪官刁民,我其实早就变了!”

    那名侍卫点头回应,他知道周文宾说的都是真的。

    可周文宾接下来的话,让他又惊又怕。

    “那位徐少侠说我迂腐,可我觉得陛下更加迂腐,想当年对西凉那些蛮子,陛下还不是直接西讨,打到对方灭国,才算罢休,可如今却怕这些东越余孽心生反意,处处安抚,看来陛下终究是老了!”

    那名侍卫惊恐之际,还不忘捂住周文宾的嘴,生怕被他人听了去。

    “大人,您怕是不要命了,若是被蜃楼那些人听了去,您是要掉脑袋的!”

    那名侍卫此时的声音低到只有他二人可听清。

    周文宾将那名侍卫的手甩在一边,大声说道:“被他们听去又怎么样,难道陛下迂腐就容不得别人说了吗,若真是当年的陛下,现在又怎么会让薛路平的命留到进京面圣,恐怕早就杀之后快了!”

    那名侍卫知道周文宾这么大声说是故意为之,他宁可自己被那些人抓去面圣,也不想陛下优柔寡断。

    可周文宾不知,此时门外一人悄然离去。

    ......

    ......

    半月的时间内,瓢城可谓是成了景国中最忙的地方。

    因为近日来,青扬两地,长安,金帐,还有其他两国,重要的消息不停传递过来,需要席远修决断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抛去青扬两州之事,长安之中,那位相国大人不知何故,竟是病倒在床,对外声称只是偶感风寒,不过有心人都不这么认为。

    金帐汗国的老可汗禅位于其子,朝堂分裂,一时间内乱成了一团。

    南诏的事情有意思多了,任家家主任余,亲自登门到皇宫中,拒了这门亲事,而且当日回府后,手刃了四名家中长辈。

    而北卫的事情,则是发生在了边关,与上次被夺的矿脉一事有关。

    而北卫军方竟是多年未曾露面的成庆芝亲自率军卷土重来,看样子,竟有些鱼死网破的架势,而最后一条消息,也是席远修最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