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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远修默默的看着站在门厅口的曹成,想了一下,觉得有点儿道理,毕竟衙门里不能养闲人,而且在青州的时候,他就已经说了要合作,不过其实就现在来看的话,好像除了刘骁都是闲人!
席远修对着曹成,朝着那晚一样的位置伸了伸手,曹成很自然地坐了下来,也没有客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席远修挑了挑眉,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因为这都是刘骁的东西!
曹成倒是没觉得席远修在意的是自己的茶,以为是在想这阵子的事情,于是开口说道:“我是想跟大人谈谈合作的事情!”
席远修一脸认真的看着曹成说:“既然你说了合作,那么就是有条件!”
“没错!”曹成把茶杯里的水转了转,说:“我想要大人的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让我活着!”
席远修觉得这人的脑子不太好,会说出这样的话,摇摇头,说道:“自你贩盐开始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是死罪了,本官又如何能保得了你?”
曹成不语。
“那要是在牢里活着呢?”席远修问。
曹成笑道:“那大人不如让我去死!”
席远修又说道:“再说,能说得上话的人可不是我,是扬州城里那三位,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在我看来,那三位都比不上大人!”
“还是先说你能帮我什么吧!”
“那大人还是改日再谈吧!”
曹成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席远修没有开口,曹成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席远修眉头紧皱,说道:“我也需要问问,给我些时间!”
曹成没有回话,不过点了点头,席远修知道曹成现在没有准确的话来保证他的生命他是不会帮自己的,所以没有请他留下来多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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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人吃完午饭后,扬州里来了新的消息,赤潮发现有人来送信了,抵达的方向应该是瓢城外的盐场。
而青州那边也有了新的消息,青扬两州所有的盐帮都被整合到一起,一水帮彻底并入了成华帮!
但是现在整个成华帮的输运路线,无从可知,毕竟赤潮的手再长,可是根基还是不厚,没有办法达到蜃楼的那种效果,遍布在全国各地,那些你看得到的地方,或是看不到的角落里。
席远修很头痛,他想借着私盐案入京,就必须得做点什么出来,本来他大可不必这么着急,等再过几年的调令到了,那时候赤潮也渗透的更深了,再回京才是好机会,不过他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这次私盐案他该回去了!
而且这次有人急着要他的命,他觉得京城里比扬州安全多了,虽然蜃楼不太喜欢他,可不会让他不明不白的死掉。
周文宾最近也不是很好过,明知道扬州里的水深,自己到的第一天就有人一直在注意着自己,所以他并不敢大刀阔斧的办案,再加上之前那件失火案发生的事,他现在就是更加小心了!
而且他现在又跟那位薛知府产生过矛盾,原因就是因为那日被直接入殓的尸体没给他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所以现在他与这位知府也是相当不对付。
虽然他的官很大,但是毕竟钦差是临时的,可这知府是一直在扬州的,所以很多下面的官员只是在那日在广兴楼拜访过太子,还有失火案后在二堂外,只有寥寥几人再来见过他。
当然还有那位盐铁司的肖烨,现在每日过来打马虎眼,一提起这案子就是一问三不知,除了知道有天夜里有人去牢里找过赵本六以外,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因为前些天那件失火案,再笨的人也知道是因为漏了私盐消息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所以周文宾去坊间明察暗访多日竟是没有人搭理他这位钦差大人,景国开国以来最憋屈的钦差大人!
除了席远修以外,好像没有谁很乐意跟他这个钦差亲近。
他虽然在朝中任职多年,可这是头一次对景国的朝政官员如此失望,为什么这一众官员对这么大的案子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怎么站队,知道这太子跟献王只能二者选一,只要站错队的官员,不用多说,新皇登基后自然是要清理的。
“大人,今天还继续出门调查吗?”周文宾一旁的随从问道。
周文宾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的回道:“自然是要出门的,案子总是要办的!”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已经撑不住,第一次代天子办案就这样,实在是太过丢人,想到瓢城的席远修那边还有点儿线索,他心里也是还算是欣慰了点,总算不是太丢人,可自己毕竟是陛下委任的,想到这,他直接在座位上蹦了起来,把边上的随从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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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席远修似乎是不惧这凉意,坐在庭院里哼着曲子,掐算着这些没有关系的线索,此时的刘骁把本子直接扔在了桌子上,没好气的瞪着席远修,说道:“我说咱们这英姿飒爽的席大人,我已经跟了这条狗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席远修伸手拿起本子,大致看了看,满意的说道:“已经够了,就到这吧!”
刘骁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您是生我的气了,没事,我再跟就是了!”
席远修笑着说:“是真的够了,不必再跟了!”
看着刘骁有些迷茫的样子,席远修用手指了指本子上写的最多的地点,杏花院!
刘骁每天跟着这条狗来回的跑,去一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一点,刘骁就会记在上面,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杏花院,看来还得再走一趟杏花院才行!
已是夜深了,席远修自然是不够爬上杏花院的墙头,不过有徐来在,自然是不成问题,徐来提着席远修的后衣领,两人直接飞上了杏花院后院的墙头,观察着后院的动静,像往日一样,杏花院除了楼里的喝酒嬉笑,还有令人脸红的声音外,没有其他不太一样的。
这就这样一连好几夜,终于在一个夜里,在杏花院的后院出现了一个席远修熟悉的人,贾大牙。
席远修没有想到那日没有找到他,他竟是还躲在这杏花院里,这青楼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比如席远修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这后院还有道暗门,那暗门跟楼里的墙是一种样子,如果不是有人打开,常人根本发现不了还有这么巧妙的设计!
只见贾大牙在那暗门出来以后,左右观察一下,见四下无人,朝里面挥了挥手,示意里面的人安全。不过里面出来的可不是什么人,是马车,是那天席远修跟丢的马车,那辆马车上装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贾大牙见车完全出来后,又去给开了后门,这辆马车慢慢的出了门,朝着前往扬州的小道去了。
席远修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衙门,在贾大牙进了暗门后,徐来又带着他飞了下去,一路上,席远修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刚进衙门,刘骁就开始问席远修怎么样了,席远修先是拿了杯热茶暖了暖手,然后慢慢说道:“杏花院也跟这案子有关系,今晚我还见到了贾大牙!”
刘骁听到这些事情觉得很诧异,不过他还是决定问一个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你这几天让我跟着那个狗是什么意思?”
席远修抿了一口茶水,说道:“虽然我没见过,但是这条狗一定跟我那日在杏花院贾大牙身边见得是同一条,加上今晚那个暗门里出来的运盐马车,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刘骁有点懵了,问道:“别绕弯子,有话直接说,你说对吧?”
刘骁边说边问着一边的徐来,徐来罕见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些怎么能联系在一起。
“那日周大人给我来信,他的那位朋友说这狗如果是莫名其妙的开始脱毛,有可能是盐吃多了,平常百姓家又怎么把盐放到狗能随便吃到的地方呢?所以我就让你去跟踪这条狗,看他去哪里最多。”
听完席远修这番话刘骁也想起来了,每次这条狗到了杏花院就会顺着狗洞钻进去,然后过了好一阵子才会出来,这是这条狗在城里去的最多的地方。
徐来突然说了句:“那天你们吃的萝卜也是在那扔出来的。”
另外两人眼神一对,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这么说是早就有人在暗示杏花院这个地方不简单了,连这种朝里的贡品都能随便扔出一筐来。
席远修想了一会儿,又说道:“这么说再加上今晚杏花院的那一幕,这些就都连起来了,杏花院后院的布藏的都是满满的盐,白天就拿出来晒,而郝大娘家的狗经常跑去找贾大牙,有时候贾大牙也不会注意这条狗在后院干什么,所以就误吃了很多盐,导致了脱毛症,还有那些马车,一定都藏在那暗门后的地道里,这下就都说的通了!”
刘骁略带谄媚地说道:“大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