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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府邸的正厅里,李婆子正深色高傲地坐着。
她手里端着一个茶盏,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可是这主城里有名的私媒,能让她说亲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不然就凭现在的花家又哪里能请的动她?
只是没想到这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新搬的府邸倒是不错的,瞧瞧那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这屋子里的一砖一瓦,都是足够气派讲究的。
皇后娘娘还真是菩萨心肠,竟是赏赐了这么好的府邸给一个罪臣之家。
李婆子正酸溜溜地想着呢,就是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她抬头看去,就是见许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进了门,身后再无其他人。
李婆子见此当即就是冷冷一哼,“这花家的外小姐还真是好大的脸面,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找我说亲的人家能看上你们花家是给你们花家脸,你们花家可是别太得寸进尺了。”
许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听着这话脸也就是冷了,“大户人家哪个不是讲规矩的?连招呼都是不打一声就是找了个碎嘴的婆子上门,要我看那人家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她们花家是不如从前,却还轮不到一个私媒来踩踏。
什么东西!
李婆子听着这话就不乐意了,“我说了这么多年的媒,各大府邸的小姐那是见多了,唯独没见过花家小姐这般能拿轿的,哦对了,听说还是一个外小姐,连花都是不姓的。”
许嬷嬷冷笑一声,“那只能说明您呐见识太短喽。”
李婆子听着这话是真的坐不住了,一下子就是站了起来的。
这该死的嬷嬷怎么说话就是如此难听了?
不过想着赵家那边给出的拉媒钱,李婆子就是再次开口道,“人家赵家能够看上你们花家外小姐当儿媳是你们花家的福气,要我说你们花家见好就收才是最好,不然以你们现在的花家来说,又何来的勇气高攀人家赵家?”
许嬷嬷这次倒是愣了愣的,“赵家?”
李婆子更是得意地昂起头,“没错,就是城北的赵家,这媒是人家赵夫人亲自找我商谈的,若不是看在赵夫人的面子上,就你们花家也配请的动我?”
这次许嬷嬷总算是知道是哪个赵家了。
还能是谁呀。
就是那个跟大少爷婚事告吹的赵家呗!
一想到上次赵家母女可恶虚伪的嘴脸,许嬷嬷登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她们家的小小姐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赵家算是个什么东西,也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啊呸!
“赵家既眼光如此高,我们花家可是不敢高攀的,还是请您呐回去跟赵家的那位赵夫人好好说说,她们家不但公子优秀女儿也是了不得,尤其是那赵夫人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我们家小小姐是个俗人,可是不敢进赵家的门,还是请赵家找个祖坟上冒青烟的人家攀亲家吧。”
许嬷嬷气的是火冒三丈,眼睛都是竖起来了。
趁着花家凋零就是打起了小小姐的主意,赵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李婆子都是被许嬷嬷骂的有些懵逼了。
她本是以为花家的人听闻这件婚事,指不定是要如何的感激涕零呢。
结果没想到……
“你们花家别不知好歹!”
“我们花家如何就不劳烦你费心了,来人,送客!”
许嬷嬷都是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了,直接就是下令喊人。
敢在她的面前撒泼,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早就是已经听不下去凝涵第一个就是冲了进来的,连带着几个丫鬟一起将李婆子给往外推搡着。
李婆子被好几只手一起按着,鼻孔都是被塞进了手指。
疼怒之下,李婆子扯着嗓子的就是喊道,“你们花家好大的胆子!”
凝涵都是气笑了,“我们花家再大胆,也没说不要脸的找个婆子上门提亲,要不是看在您年纪一把的份儿上,您以为您还能竖着出去?”
跟在凝涵身后的几个丫鬟也是气得不轻。
“主城之中天子脚下,若那赵家当真想要强买强卖,可是别怪我们报官!”
“赵家看上我们家小姐也要看我们家小姐同不同意,你若是再敢来我们花家闹事,就是别怪我们花家动用家法了!”
李婆子被人一路推着,衣裳都是乱了。
她说了这么多年的媒,就是没见过如此嚣张的,正是打算继续开口骂,忽然就是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横着走了过来。
这几日范昭生怕那窦家报复,都是亲自带人守夜的,没想到今儿个才刚是一醒,就是听闻有人想要对他家小姐强买强卖。
眼下看着那李婆子,范昭双目圆瞪,一脸凶神恶煞的警告着,“若是再敢来我花家闹事,小心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李婆子,“……”
瞬间就是啥也不敢说了。
李婆子几乎是被扔垃圾一般的给扔出了花家的。
眼看着面前的府门重重关上,李婆子差点没是吓瘫在地上。
瘫坐在花家门口好半晌,李婆子才是强支撑着墙壁站了起来,也是顾不得那还发软的双腿,急匆匆地就是朝着赵家的方向走了去。
赵家是要说亲不假。
可,可是这花家却是要吃人啊!
还在家等着好消息的赵夫人,怎么都是没想到自己等来等去,竟是等来了李婆子魂不守舍的跟自己说不保这个媒了?
眼看着李婆子将定金都是退了回来,赵夫人险些没是当场气昏过去。
赵棠就更是不用说了,得知自己被拒绝了直接就是破口大骂,“真是给那个小贱人脸了,能嫁给我是她的福气,她竟还有脸拒绝我?”
赵蒹葭淡然一笑,“你又何必生气?既是贱人自都是喜欢玩欲擒故纵的。”
赵棠气得连手中的茶杯都是摔碎了,“范清遥那个贱人,等被我压在身下的,我定要她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蒹葭不屑地哼了哼,“既是咱们赵家想要的,她就是跑不了。”
“你的意思是……”
“若是以前或许还有花家给她庇佑,现在花家都是没了,她又还有什么资本张扬嚣张?敬酒不吃偏偏要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
赵蒹葭阴冷地笑着,眼中流淌着浓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