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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观察了近半个月,李泗终于没了耐心。
自那日以后,徐子凌竟然销声匿迹了起来,躲在林冲府里整日练武,基本不再出门。但他还是知道徐子凌就是行窃的人,只得将他的
多日不再有偷窃事件发生,开封府尹时为雍叫李泗暂时停下了对这件案子的追查,着手另外的案件。
调职前,李泗按捺不住心中疑虑,登门拜访了徐子凌,向他问道?:“徐少侠是如何忍住控制住自己欲望的?”
徐子凌笑着答道:“李捕快,这无关欲望不欲望,我所做的荒唐事,自然有一言难尽的苦衷。不过可以告知你的是,我已经恢复正常了。以后不会再做那些事了。”
李泗将信将疑,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点头离开了。
李泗走后不久,林冲急匆匆的回到了府里,叫徐子凌到书房谈话,说是有要事相商。
徐子凌见他火急火燎的模样,便停下了练剑,跟着到了书房。
一进书房,林冲开门见山的问道:“子凌,我曾听李姑娘说你与梁山泊的贼寇似乎有许多恩怨?”
徐子凌怔了一下,道:“我与梁山确实有难以解开的仇恨。不过师兄问这作甚?”
林冲神色凝重道:“郓州传来急报,梁山匪寇前些日洗劫了独龙岗,收得大量财富、粮食后,招揽各方来的流匪。于前日又攻破了高唐县,大肆在城中劫掠。”
徐子凌颇为惊讶,这梁山如今势力竟如此了得?
看了眼徐子凌,林冲继续道:“官家让高太尉负责此事。高太尉举荐了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为征寇将军,令他领军去征讨梁山贼寇。如今呼延灼已经面过圣了,等到点齐兵马,即日便向梁山泊开拔。”
徐子凌说道:“梁山兵卒我交过手,都是乌合之众,怎能与禁军相比,呼延灼大军一到,数日之内应可将其击溃。倒是那些武艺高强的贼人头领,怕是难以尽数除尽。”
林冲点了点头:“所以我准备让子凌你随大军一同去讨贼。即可了结恩怨,又能趁机积累军功。”
“啊?”
徐子凌难以置信。
林冲劝道:“你也知道梁山不过是乌合之众,凭子凌你的武艺,只要加入呼延灼的队伍,军功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为你争取了一个十将的位置,不要浪费了这个机会。”
徐子凌渐渐明白了林冲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林冲是好心不假,但他并不想就此投身官场。更何况,那日公孙玉放他离开前,警告过他没有她的允许,不可离开汴梁。
见徐子凌苦笑着不说话,林冲道:“子凌不要再犹豫了,这等天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可就再难遇见了。”
徐子凌摇了摇头:“师兄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近几年是不会从军的。”
见他果断拒绝,林冲叹息道:“唉,以你的性子,我也猜到了你不愿去。不过还是觉得颇为可惜。”
徐子凌问道:“师兄为何不去?”
林冲叹了口气,答道:“我教头的身份,无人举荐,却是不太方便去。”
徐子凌登时沉默不语。可见林师兄为他争取十将的名额费了多大的力气,他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林冲也没气恼,又闲聊几句后便离开书房回校场去了。
徐子凌则回到前院继续练功。
除非功法特殊,凝气化形之前,真气是不会有颜色和温度的,但近些日来,徐子凌却能感受到他真气中有细微的热量,能让他在冷风吹拂下保持温暖。
他对真气的变化惊喜无比,认为突破至境只差临门一脚。
过得许久,后院忽然传来了袅袅琴音,悠扬入耳。
徐子凌之前未曾听过有人在后院弹琴,出于好奇,便走过去看了看。
一进后院,就看见院内石凳上端坐着一位仪形秀美的女子,双手覆在一张不知姓名的琴上,娓娓动听的音符自玉指与琴弦的拨动间缓缓发出。
见她弹得认真,徐子凌不想打扰到她,就在院口席地而坐,凝神听着她的弹奏。
琴音轻快婉转,不绝如缕,急而不乱。徐子凌听着不由闭上了双眼,琴音再入耳,顿时觉得心静无尘,闲如净水。
音乐无愧于世间最奇妙的艺术之一。缕缕琴音,却能从中听出无穷的意味来。
心闲如静水,无事亦匆匆。
这便是徐子凌当下的感受。
一曲罢,女子停止了弹奏,看到了坐在院门口的徐子凌,轻轻叫了他一声。
徐子凌登时醒了过来,起身走到了女子身边,笑着说道:“茗夏,你的琴也弹得这么好啊?”
茗夏听了,没有理会他的夸赞,倒是捕捉到了他的话外之音,轻哼道:“你还听过哪个女子弹琴啊?”
徐子凌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讪笑道:“早先在江宁无意间听过一女子弹奏过一曲,不过茗夏你放心,我与她并无交集。何况她的琴技,虽可称得上极佳,却是远不如茗夏你的好……”
茗夏噗嗤一笑,打断道:“好啦好啦,我就是随便问一下,谁关心那些无趣的事啊,你这些奉承的话语,留予别人说吧。”
徐子凌这才松了口气。
却听茗夏轻声道:“琴艺和唱功,都是清倌儿必须学的呢。”
徐子凌握住了她的手,笑问道:“那小爷我要把你这淸倌儿包了,天天给我唱曲弹琴,要多少银钱啊?”
茗夏轻轻把手抽了出来,抚着琴弦,瞥了他一眼道:“以你现在的钱,可远远不够。”
徐子凌挠了挠头,认真道:“管它呢,多少钱你说了算,没有的话我就写借条给你。”
见他满脸认真的说着无赖的话,茗夏翻起眸子,白了他一眼。
“咳,咳!!”
忽然一阵低沉严肃的咳嗽声响起。
徐子凌转头一看,却见一佝偻老人拄着根木棍,站在院口,看着他和茗夏。
“师傅,”徐子凌惊呼道,“你怎么来了?”
佝偻老人对徐子凌视若无睹,走到了茗夏身边,围着她转了转,赞叹道:“不错!不错!”
茗夏有些受不了老人打量的目光,登时面红耳赤,声如蚊蝇般叫了声:“师……师傅。”
老人微笑道:“女娃儿叫李茗夏对吧。倒是生的不错,模样身段都是上乘,算是我家顽徒高攀了。”
茗夏红着脸不敢说话。
“师傅,”徐子凌把老人拉到一旁,“你还没说你怎么来汴梁了呢?”
老人没有答话,一记竖掌拍在徐子凌的胸膛之上。过得数息,老人皱眉道:“你体内哪里来的这么多蛊虫?”
徐子凌知道师傅的本事,不敢隐瞒,把公孙玉的事给他详细说了说。
老人捏着胡须,说道:“公孙家的人仿若骨子里刻着祖训。她既然知道你是赤霄剑的主人,便必然不敢害你性命,你体内的蛊虫半数是毒蛊,还有半数却是药蛊。你可曾发现你自中蛊后,运气通畅了许多,那便是药蛊在为你舒筋活脉。”
听了师傅的话,徐子凌这才想起来中了蛊之后,自己体内真气运行速度确实快了许多,当时他以为是解开“贪婪”蛊毒后自己身体恢复了正常。现在想来竟是那公孙玉在帮他。
“师傅,赤霄剑与公孙家到底有什么渊源?”徐子凌问道。
老了看了眼端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的茗夏,缓缓说道:“公孙家的人仿若骨子里都刻着祖训,立族数百年没有人敢违背。赤霄剑与公孙家的渊源是大概百年前的一次事件,具体情况师傅我也不知道。
不过当时许多人都知道的是,上一任赤霄剑的主人对公孙家有着救族大恩。而那届赤霄剑的主人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生育能力,便与公孙家做了一个特殊的约定:
但凡公孙家族族长之长女,都要为下一任的赤霄剑主人守身。直到下一任赤霄剑的主人与公孙家族族长的长女生下子嗣后,冠之以他的姓、孩子父亲或母亲的名,作为特殊的传承,方可结束约定。
这约定是在公孙家族长及所有长老的见证下签立的,所以列入了祖训。”
说到这里,徐子凌与茗夏都已经呆住了,却听老人继续道:
“那剑主复姓南宫,也就是说,公孙玉若是为你生了孩子,为男则叫南宫子凌,为女则叫南宫玉。”
“这,这,这,”徐子凌支支吾吾道,“这也可以?!”
老人冷声道:“莫要高兴过早。五仙教擅长以蛊毒杀人,公孙家则是擅长以蛊毒控制人,难保那公孙玉不是想控制你。”
“那师傅你能解开这蛊毒吗?”徐子凌急忙问道。
老人摇头道:“蛊虫深藏于你血脉之中,若是强行杀死它们,对你会有极大的伤害。”
徐子凌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不妨先与她虚与委蛇。一旦你到了至境,任何蛊虫对你都没有用。”
经老人提起,徐子凌这才想起功法的事,问道:“师傅,你传给我的是何功法啊?相性如何?”
看了他一眼,老人淡淡道:“你那功法我是从武当派偷来的,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应当是纯阳功法,否则赤霄剑也不会认你为主。”
“偷?!”徐子凌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