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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等待的谢帆讲：“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间。但你知道我缺什么吗？”
“你现在是我老板。”
“让你做任何事都可以？”
谢帆真诚讲：“原则上是这样，但我想做个守法的好公民。”
云晨晓微微一笑。“我也一样。”她说完看武姨。“替帆哥安排个房间。”
“好的小姐。”
“谢老板。”
云晨晓回到主卧，把还懒床的江明勇赶出去。
她打开保险柜，看自己给王美婷的支票。
支票上有浅浅的水花印。
那是昨晚，沾了水干掉的痕迹。
而上面的巨额数字，恐怕永远也不会有被兑现的一天。
云晨晓把支票叠好，放进秘密之盒里，便拿起旁边的黑色日记本。
日记本第一页写着一句话：做自己的天使，做别人的恶魔。
时间是，王美婷被高惠榕赶出云城的那天。
云晨晓用指腹摸那句话，没多迟疑，继续往下翻。
日记本几乎写完，从字迹来看，她分了两次。
前面的字迹相对缭草，想是一时气急之下做的决定。
后半部份字迹工整从容，连字迹都漂亮了不少。
日记的开始内容是：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以这样一种，毫无尊严的形式离开云城。愤怒与毁灭的想法充斥着胸口，我想杀了那些利用我、欺骗我，最后抛弃我的人。可最后，我还是选择离开，离开我十八岁就爱上的城市。
那时我充满热情，满怀喜悦。以极优异的成绩，在这里完成我的学业，又有幸进入一家蓬勃发展的公司。
那是二零零二年的七月，我正式成为诺恒科技的一员，为这个世界最聪明最帅气的老板工作。我知道他有家庭，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但我每天还是如热恋般，抱有对他的憧憬，以及这座城市的热爱。
在二零零三年的五月四号，公司在大家的努力下，如期上市，每个成员都有属于自己应有的丰厚的薪资待遇。
我从毫无背景，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便年入几十万。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可能终其一身，都无法拥有的男人。有些遗憾，但我无比满足，因为我溶入这座城市，在这竞争激烈的战场，拥有了一席之地。
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生活，和最幸运的事。有房有车，可能几年后还会遇到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男人，在云城扎根，彻彻底底成为这里的一员。
但这幸福而美好的事，在二零零六年三月一号的那一天，江氏集团的江则洲找上我后，一切发生了改变……
王美婷的这本日记，写的非常详细，堪称是回忆录。
云晨晓看了许久，将内容仔细甄读。
她拿出李海群那里拍摄并洗出来的照片，以及边舒给自己的高层人员信息，对照照片和王美婷的日记，三份资料毫无出入的完全重合。
为了方便记录，云晨晓用红色的笔，分别在照片旁边写上名字。
写完名字后。
云晨晓看有些退色的照片。
想了想，把王美婷的头用红笔圈出来，打了个叉。
做好这一切，合上盖子的笔头，点在一个男人头上。
看着照片，以及照片上的名字。
云晨晓停顿了一下。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她仔细回忆，认真搜索记忆库，最后露出抹笑。
这笑很轻，似会被风吹散。又很美丽，像丛林里最毒的花。
段少游，拾米科技创始人。
江明勇上次帮她做的案子，老板正好叫这名字。
云晨晓收起照片，放好笔。
她重新拿起日记本，望着最后明显是给自己的话。
王美婷写的是：期待你与江家的精彩演出。
字迹充满愉悦。
想是在她来参加派对前不久写的。
云晨晓看着这句话，微微一笑。
在看过你这么详细的记录。在知道父亲的公司，如何被他最信任的人背叛，并走向破产后，我很难原谅你们啊。
人最怕的是什么？
是穷，是死亡吗？
是你以为拥有全世界，而最后事实告诉你，这个世界是假的。这里的每个玩家，拿着你丰厚的报酬，背地里却设计陷害，一点点为别人吞噬你的帝国。更可恨的是，他们面上还会和你共同奋战，博得你最后的善意。
这要放在一千年前，是要尸骨无存，遗臭万年的。
即使是一百年前，也得枪毙。
至于现在，在这么多证据下，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了。
云晨晓合上日记本，把它也放进秘密之盒里，遗憾的想。
她本来拥有豁免权的，只可惜……
不过王美婷倒是聪明，知道她想做什么，把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写的无尽详细。
她可能写的时候就在幻想，幻想自己随着她的所言，而倾情演出。
但很可惜，这个游戏，她要按自己的规则来玩。
云晨晓放好东西，趴到阳台上，看楼下正在清理泳池的工作人员。
太阳正当头，水里的亮光折射出漂亮的色彩，映射着昨晚的狂欢有多精彩。
“小姐，可以吃午饭了。”武姨在楼下叫她。
云晨晓点头，拿手机下去的时候，看到条推送新闻。
瑞能财务董事长刘耀东，将以好友王美婷名义，建立慈善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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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露天咖啡馆里，刘耀东跟同桌一个穿着朴素有些富态的大叔，诚挚的讲述着。
“程叔，我相信您也还跟我一样，一直对诺恒科技的事感到遗憾，我也是。”刘耀东真情实切讲：“美婷和我一样，是当年较早进入诺恒的人，我们关系非常好，尤其是在诺恒公司出事后，我们这些人不仅没有散，反而感情越来越深。这次为她建立慈善基金，一是为了怀念她，二也是想帮助更多的，因溺水而不幸的家庭……”
他们聊了许久，最后刘耀东笑着跟大叔握手，先行离开。
富态的大叔戴着太阳眼镜，穿着随意。
他靠在椅子里，听着舒缓的音乐，桌上还有杯冒着热气，不加糖不加奶的纯正咖啡。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捐款。”
伴随着年青悦耳的声音，一个女孩在他身边坐下。
程建勃看旁边的女孩，搭下一点墨镜。“你是谁？”
云晨晓没回。
她举手叫来服务员。“这桌忘了上糖和奶。”
“好的，马上来。”
服务员送来一包糖和小杯奶。
云晨晓自然的，把它们加进对方杯子里，临了用小勺子拌了拌。“大伯，年纪大了，应该喝得温和些，为你好。”
她望着程建勃，笑得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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