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抱歉

犬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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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羚牛,一种大型食草动物,脾气暴躁,一般结群行动,二、三十头羚牛组成的牛群不在少数。它们破坏力强劲,有攻击性,比老虎这类独居的大型捕食者还要难缠。一般来说,羚牛都在高山上,而他们运气非常“好”地遇到了难得下来一趟的羚牛群。

    白契发现它们时,它们刚渡过前方的小溪。

    作为具有足够知识储备的学生和常在山林奔波的猎手,他们三个都很清楚这种动物究竟有多么致命,脸色“唰”地变白了。

    他们屏息凝神,悄悄地往后退,大气都不敢喘。尽管他们的脚步已经非常轻了,但是羚牛群还是发现了他们。

    “喂,离开兽道,慢慢往下面走。”白契的眼神丝毫不敢从缓缓靠近的羚牛身上挪开,小声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三人十分默契地一脚踏入下坡的野草里,见白契俯下身子用四肢撑着地面下坡,田兮和萧梧栖也学着他往坡下滑,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泥巴了。

    好在羚牛都处在观察状态,靠近地很慢,等羚牛到达他们之前站的位置时,他们的身影已经隐没在层层灌木之中。

    “呼,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么多大块头要是一起冲上来简直就是灾难。”萧梧栖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惊魂未定,“要是只有一头就好了,我挺想和它比划两下的。”

    这次白契倒是没翻白眼,因为就萧梧栖的怪力来说,单挑一头羚牛也不是没可能。

    比起这个,他更想说:“刚才你们为什么学我的姿势呀?”

    “啊?你不是为了防滑倒才那样下坡的吗?”

    “呃……好吧。”

    其实防滑只是其中一个目的,一路上他手触摸过的地方都被埋下了摄魂针,如果羚牛追上来,那么埋藏的针就会一齐射出,算是白契留的后手。也罢,反正现在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手中的其实是摄魂针,白契也只好顺杆爬了。

    “既然已经到野地里了,那就干脆自己开路吧。”这么说着,白契拔出了腰间的刀。

    “呀!”

    “嘘!!!!你是想把那些羚牛引过来吗!”白契赶紧用刀鞘捂住田兮的嘴。

    “呜……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顺着田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三人的小腿部分都有几条短短的小虫子在蠕动。

    “哦,是山蚂蟥啊。”

    冬天居然还有山蚂蟥在活动,真不愧是和圣者学院靠得很近的北岭呢。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们穿厚的衣服裤子来?多大点事,别碰到皮肤就行,快走。”

    不可否认,冬天的山中还是相对静谧的,不如温暖时热闹,也不如那时危险。

    除了开始时受到的惊吓,他们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令牌也没有动静,看来猎户经常造访的山脚,并没有他们要找的暗物质。

    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三人先一步回到旅店中,避免跟陈淮碰面。

    田兮打开窗户,她的蝴蝶傀儡拍打着翅膀从外面飞进来,停留在她的手指上。

    这一整天,他们没有靠近过陈淮。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刻意去躲避,只是因为陈淮一个劲想往深山走,而他们今天的目的只是搜查一下山脚。不过,明天再往深了走,恐怕就真的要躲着他了吧。

    白契盯着田兮手上的蝴蝶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还有其他这种类型的傀儡吗?”

    “没有了,我就带了俩,傀儡哪有那么容易得到啊。”田兮没好气地回答。

    傀儡,可以是没有生命的物体,也可以是失去意识的人或动物,理论上来说只要是没有意识的东西都可以被【傀儡】灵气使用者操控。但是,除了特制的、刻有灵纹的傀儡外,想要现场控制一个物体需要精妙的操纵力和深厚的灵气储量,就田兮现在的水平来说,现杀一个动物并把其变成傀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行吧,我只是觉得,在罗德斯尼尔,十二月份还有蝴蝶在野外飞舞,怎么都不太对。”

    此时萧梧栖也洗完澡了,擦着头发走出来:“我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山里一只蝴蝶都没有,而且我记得罗德斯尼尔没有鬼鸦,派小鬼鸦去也容易暴露吧。”

    “哎呀行了,我小心一点,不让他发现不就可以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白老弟,为什么那么在意陈淮啊?他在哪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担心他使绊子也不至于这样吧?”

    听到萧梧栖的疑问,白契摆摆手:“谁要管他死活,你没听到他说他有灵气**吗?万一离得太近波及到我们怎么办?他想死,我们可不想。”

    “陈淮那家伙运气比我们好多了,什么都没碰到,当然也是一无所获就是了。”田兮气鼓鼓地叉着腰,“爸爸妈妈出门考察都要到这种山里吗?好辛苦。”

    白契放下地图,上面画了一圈的叉,都是排查了的路线。

    “明天要更深入,可能会很累,回来得很晚,你们今天好好休息。”

    说完,他跳下床去洗澡。

    而陈淮也终于在日落前赶了回来,他看了一眼亮着灯的白契他们的房间,随后卸下背包进了门。

    “回来得比我还要早吗……”

    他隐约觉得白契一行人的目的不是翻越北岭,至于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白契也不肯说。

    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三个小孩子有很强的保命手段,待在他们身边的时候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感。但白契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这种时时被提防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同时他也更加确信那群小孩不简单,戒心如此之重。

    他从怀里摸出一枚表,细细摩挲着。

    那是家里仅剩的遗物,是当初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母亲临终前让他把这枚表卖了换一些牲畜回来,可是他没有。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每当因复仇而疲惫不堪时,他就会看看这枚表,坚定自己决心。

    他把表放好,从包里摸出一枚白色圆形薄片,轻手轻脚地来到白契他们的房间前,将其放在门下。

    那是一种灵气追踪道具,只要被谁踩到,那么他就可以在一里范围内知道那个人的位置。

    “抱歉……”

    这么嘀咕了一句,他起身回屋,“砰”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