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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艘船是圣者学院的。”白契摩挲着甲板上的纹章,自言自语。
一剑,一书,一卷轴,便是帝剑大陆最高学府纹章的全部,辨识度极高,即使是放大了无数倍印在船身上,白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它象征着绝对的知识权威与至高无上的权力,几乎等同于力量的代名词。学院内人才辈出,皆以此纹章为荣,带有这纹章的船只自然是来头不小。
(这大概是黑袍人他们的船吧?我依稀记得好像听说过他是坐飞船走的……)
白契轻抚下巴,双眼微眯,暗自思忖着。
(如果真是这样这倒也省去我很多麻烦,反正我也决定要投靠他了,只是不知他何时走,也不知他会不会乘其他交通工具回去,果然还是应该去告知他一声吧?不过我不清楚外面的情况,贸然跑出去会不会有不少危险呢?呃,好像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绝对安全的……)
他脑袋里越想越乱,干脆不想了,到舱室里找找有没有吃的才是正经事,可以的话还能闲逛一圈找个厕所啥的,毕竟他可不知道自己要在这呆多久。
他踏入漆黑舱门的那一刻,整艘船内部都亮了起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这光似乎是从木头墙壁的缝隙间渗透出来的,均匀明澈,不带温度又找不到明显的光源,白契只好将这光芒暂且归为灵气。
“呜啊,这结构昵称居然和普通船一样?”
白契没坐过几次船,不过找厕所时他特意留心过船舶内部图,再加上大伯父的科普,船内各个舱室的功能他记得一清二楚。如今这飞船居然也有这样的图张贴在门口,可真是帮了他大忙了。
“嗯…让我看看,工作舱室…工作……啊,找到了。”
兜着饿得呱呱叫的小鬼鸦,他一路小跑着找到厨房。意料之中,厨房除了放置得整整齐齐的厨具和碗碟,啥都没有;意料之外,这厨房居然没有抽油烟机(有这玩意才奇怪吧),洗菜池和灶台,同样是木制的房间中央只是静静地漂浮着一团小火球,看得白契心慌:“这些人做个饭不怕把船点了?”
他早就料到了厨房里啥都没有,不过冷库里肯定有吃的!
虽然很有可能都是生食,不过对于体力消耗过大,饿得眼前发黑的一人一鸟来说,生啃青菜也算救命了。再说白契也不是那种不会做饭的人,这里厨具齐全,放火上烤一下完全不是事儿。他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的一侧,眼前是一扇写着“冰室”的门。虽然用词不太一样,不过他觉得这里十有八九就是储存食材的冷库。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门只推开一道缝,扑面而来的凛冽气息吹得他脑袋生疼,眼睛突然干涩,怎么也睁不开。
(卧槽!太低估这冷库里的温度了!等等,冷库里原来那么冷的吗?)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知识的不足。
白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看过的几起人被反锁在冷冻室被冻死的新闻,他探头进去看了一眼门后,确实也是有把手的,不过到底能不能从里面打开还真不好说。罢了,架不住肚子饿,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试一试的。
他眼珠一转,想到个好办法。
只见他一手紧抓着外侧门把,另一手随身体挪进门内,向着最近的食物探去。有着灵生袍的庇护,他也算是不受寒冷掣肘,身手灵活地拿了一袋面包果,旋即快速退了出来。实际上他是很想拿上一大块肉的,奈何肉都堆放在冷库最里层,门口也多是一些不知名的蔬菜水果,他只好挑了一袋自己认识的面包果出来。不过说来奇怪,分明是低温的冷库,这些个不知放了多久的果蔬怎么仍是一副新鲜水灵的模样?
不管了,他拿出一个面包果,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就狼吞虎咽起来。
面包果,一种生长在灵气流动之地的果实,带有大量淀粉,外形和口感类似于土豆,基本上没有汁水,但是受灵气的影响,味道极其甘甜且不易腐坏,目前作为大陆上的优质出行粮而被少数几个地区规模化种植,不过因为单位产出很少,所以价钱较高,即使是落凤国也只给远征的军队供应面包果。
(不愧是大陆一霸啊,冷库里居然还有这玩意,你别说还真挺好吃的,有这甜度还不粘喉咙,要是有水喝就更好了……)
“啾!啾!”小鬼鸦扭动着肥屁股从白契的衣领里翻了出来,大声抗议这个只顾自己吃的主人。
“啊,不好意思。”一袋面包果也就七个、八个左右,白契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一口气吃掉三个了。
好歹有了东西垫肚子,他也没那么急,拿起一个面包果,这果肉比较硬,他担心小鬼鸦没法吃,只得一点点地咬下来喂给它。
大概是饿坏了,小鬼鸦竟然吃掉了整整两个面包果,吃完后挺直身体,神采奕奕地拍打了两下翅膀,左右踱步巡视厨房。待白契吃完剩下的几个面包果,它却突然跳过来踩住了白契准备收起来的袋子,竟在上面拉起了便便。
白契嘴角一抽,这鸟还真是直肠子,难怪这一路上都没随地大小便呢,原来是饿着了。他原本是想把袋子收起来重复利用的,这下好了,毫无回收欲望。小鬼鸦断断续续地拉了好一会,半个袋子都沾上了鸟粪它才心满意足,白契提拉着袋子的一角,满脸嫌弃地把它扔向火团,别说这火团还真给力,瞬间就把袋子烧成灰烬不说还没烟,有够环保的。
他正盯着火团感叹,余光却不经意瞟到一抹黑影掠过,他打了个激灵,大吼道:“谁!”
“叽!”回应他的是歪着脑袋的小鬼鸦,它站在桌子上,正悠闲地理着羽毛。
白契揉揉眼睛,似乎是自己看错了:“你…会飞了?”
仿佛有意回应白契的话,小鬼鸦再次腾空而起,直冲白契面门,吓得白契赶紧用手臂遮挡,它却稳稳停在白契的小臂上,“喳喳”叫着,像个因恶作剧得逞而大笑的孩子。
“我滴个妈耶……”白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训练过它,也没有其他鸟类的教导,对于小鬼鸦的飞翔,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小鬼鸦自羽毛渐丰起就不断站在衣箱边拍打翅膀,居然还真让它学会了!
(难不成飞翔是刻在每只鸟基因里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还苦恼要是小鬼鸦在他衣服里便便怎么办,这下就可以让它自己在外面飞了。
他就这么端着手臂,让小鬼鸦站在自己小臂上,走出了舱室。他前脚刚迈上甲板,身后舱室里的光芒尽数消失,又是把他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再这么一惊一乍下去迟早得出心脏病。
他打算在甲板上巡视一圈,看有没有别的发现,谁料,他刚走了两步,左边那堵墙猛然传来振聋发聩的爆炸声。
“什……!”他扭头一看,左边哪还有什么墙,只有一扇熟悉却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枣红色大门兀然出现,只那一瞬,大门已千疮百孔,那无数孔洞中钻出的正是白契自以为已经摆脱的噩梦。
“为什么连这里都会有鬼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