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道与少年

凡事皆可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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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年前,受天外陨石撞击,大地上出现时空裂缝,异域凶兽源源不断从时空裂缝处涌出。其形如牛,牛首人身,头长恶角,其皮如铁,刀枪不入,见人就吃,生灵涂炭。

    我们虽然也有神兵利器,但在皮坚肉厚、凶恶异常的凶兽面前,显得无力与渺小,被异域凶兽逐渐压缩生存空间。

    此时,道门人挺身而出,利用秘术训练出一批比凶兽强壮一倍的人类,幸存的人们统一称他们为‘英雄’。

    在这一批英雄的带领下,将横行大陆的异域凶兽诛杀殆尽,并汇集所有英雄和武林高手的力量,将时空缝隙关闭。

    至此凶兽不再出现,可英雄也随着时空缝隙消失在人世间,而训练英雄的道士也在时空缝隙关闭时,消失不见。”一位老道士,在茅屋前望着远处的山峰,缓缓道来。

    “爷爷,那之后呢?那些英雄还会出现吗?”老道士边上的少年看着爷爷问道。

    老道士伸手指向前方的山说道“之后,在那些道士所在之地,平底起山,就是我们前面的五担山,那些英雄也再没有在世间出现过。”

    少年继续问道“为什么叫五担山,不叫英雄山呢?”

    “因为当时一起使用秘术训练英雄的共有五名道士,是这五名道士担负起了所有人类的兴亡,为了纪念他们,所以起名叫五担山。”老道士继续解释道。

    “那五担山上还有道士存在吗?”

    “有的,五担山上有个五庄观,继承了那五名道士的衣钵。”

    “爷爷,我也想成为英雄。”

    “那你就要好好练习心法。”

    “爷爷,您还是讲讲那个五庄观的风景的吧。”

    还没说完,老道士一巴掌打在少年后脑勺上“五庄观、五庄观,你为什么不说老庄观,老庄观有什么不好,静心,抱元归一”

    少年委屈的看着爷爷,嘀咕道“又不是我主动提的,自己兴起讲古还不让问,问了你不高兴,不问你也不高兴,哎,人真的是越活越回去。”

    老道士和少年一直生活在英雄湖边,按照老道士的话讲,背靠五担山,面朝英雄湖,绝佳风水宝地。

    至于老道士和少年是何时出现在英雄湖边,又为什么出现在英雄湖边,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感觉他们本来就应该在这里。

    紧邻英雄湖畔就是老道和少年的那间茅草屋,一张木板床,一张四方桌,两条长条板凳,少量的生活用品,还有茅屋后的一块菜地,就是老道士和少年的所有财产。

    此时老道和少年正在茅屋前的平地上练功,老道在一边认真看着少年的运气吐纳,时不时说一些道家典籍供少年参考。

    每天早上少年都要在老道的教导下进行一个时辰的心法锻炼。

    少年曾问过这个心法从何而来,只要一问这个问题,老道就陷入沉默,露出一脸的缅怀的表情。

    而心法的主要作用就是静心。所以少年在心里一直叫这个心法为无名静心心法。

    每天一个时辰的锻炼心法后,老道和少年就要用一个时辰赶往五担山下的老庄观。

    普通人前往老庄观则需要三个时辰,原因就在于奇石峰。

    英雄湖前往五担山需要翻过一座山峰,山峰名叫奇石峰。

    虽然没有五担山那么挺拔,但蜿蜒崎岖,树木成荫,遮天盖日,怪石林立,所以世人皆曰:日不出奇石。

    而奇石峰中,猛兽毒虫奇多,故以此为生的猎户也多。

    一是可以以捕捉猛兽毒虫为生,二是常年香客要到五庄观进香,必然要翻越奇石峰,所以给当地猎户多了一门雇佣生意。

    长此以往,猎户逐渐增多,但奇石峰中猛兽毒虫却不见减少,这也是大家奇怪的事情。

    老道和少年最初进入奇石峰时,被山中猎户所见,均对其劝告,不可独自行走于山中,但二人均不理会。

    二人虽有遇到猛兽毒虫,但奇异的是,无论是猛兽还是毒虫都对二人视而不见。

    而老道又擅长医术,猎户中时常有人被猛兽毒虫所伤,老道又免费为他们治疗,老道的名声在猎户中如同神医般存在。

    久而久之,猎户们就愈加对老道更加尊敬。

    “第五道长,今天又带云笑小道长去道观啊”张猎户对行走在奇石峰中的爷孙二人喊道。

    原来老道士姓第五,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众人都称呼为第五道长,而少年名叫云笑,第五云笑。

    “无上天尊,张猎户今天收获可好”第五老道说道。

    “山中野兽众多,收获还是可以的,我们也就是靠这座山吃饭,不像五担山,虽然比奇石峰还大,但是有五庄观在,猛兽毒虫都跑到奇石峰来了,也就便宜我们了”张猎户说道。

    “爷爷,五庄观这么厉害的吗”第五云笑问道

    “五庄观,能担任道门祖庭,并屹立于五担山之上五百年不倒,必然有其可取之处”第五老道回答道。

    爷孙二人告别了张猎户,穿过崎岖的山路,赶往五担山山下的老庄观。

    翻过奇石峰,再行两里路就到了五担山下的老庄观。

    老庄观也是阴差阳错之下诞生的,这里就要说到五担山奇特之处。

    传言五担山因为五庄观的存在,山中没有猛兽毒虫。

    但山势的险俊丝毫不差奇石峰,且比奇石峰高三倍有余,大亦三倍有余。

    有些路途较远的香客,翻过了奇石峰,赶到时已然是下午,此时再上五担山,必然露宿五担山中。

    曾经许多香客,为表诚心半夜上五担山,出了诸多事故,有的不明失踪,有的落崖而亡,有的被不明猛兽所杀,等等怪事不一而足。

    五庄观也对五担山诸多怪事调查多次,最终称五担山中当年残留的异域凶兽与野兽结合,诞生新的异兽,且此异兽狡猾异常,多次围捕,均未逮到,但已布置秘术,异兽无法白天出现,也无法离开五担山。

    五庄观随即派人传言劝人不可夜行或夜宿五担山。

    于是慢慢的,就有人将五担和奇石两地奇怪的事情结合起来,就成了“夜不行五担,日不出奇石”。意思就是,晚上不走五担山,奇石山在白天也看不到太阳。

    为了方便香客在五担山下住宿,于是五庄观在山脚下建一茅舍,让远道而来的香客,暂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开始上山,傍晚时就能上到五担山山顶的五庄观上。

    而作为道门祖庭的五庄观,前来拜师的人络绎不绝,久而久之,五庄观不堪其扰,对外称只接香客。

    但拜师者又不好撵走,于是一起安置在山下茅舍之内。而拜师不成者,又常住五担山下茅屋,借着时常到五庄观上香与道观道长攀谈的机会,也学了点道家知识。

    于是学着五庄观的模式,由五名年老的最早来拜师不成者当观主,把茅草屋建成了这么一个老庄观,主要是用于接待香客,其实还是用于赚钱。

    五庄观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一是茅草屋变道观后,虽然五庄观没有正式承认,但有人管理了,二是由原来的支出,变成收入。五庄观也就默许了老庄观的存在。

    爷孙二人于卯时(大概七点)赶到老庄观观内,不是为了焚香,也不是为了诵经,而是为了吃早饭。

    道观的早饭,也没有多丰盛,清粥、馒头、咸菜,爷孙二人主要是懒得自己做,家里那块田地种的菜,也是跟其他人换一些日常用品。

    早饭过后,道观就开始清扫庭院,准备开始迎接香客。

    老庄观的香客,主要是那些前往五庄观上香,但又来不及上五担山的香客。

    第五老道吃完饭后,就去找老庄观的观主参阅《无量度人经》去了。

    说是参阅《无量度人经》,其实就是喝茶聊天,而第五云笑则去了藏书楼。

    说起老庄观的藏书楼,要说正宗,肯定没有五庄观的藏书楼正宗,但是其数量之多,涵盖之广泛,旷世所见。

    尤其在道家典籍方面的见解,第五老道看过之后,甚至给出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评价。

    第五云笑从两岁识字开始,至今十三年,还在不断有藏书收录,涉及武功、内功、秘术、心法、天文、地理、算数等等,就数量而言,从藏书十三层的建筑就可以看出。

    所有书籍,第五云笑均有涉猎,但第五老道只告诉云笑只要看心法就可以了,而心法又以凝神静气类为主。

    第五云笑曾今问过“爷爷为什么只看凝神静气类的心法,其他都不要看?”

    “内功?气走丹田?一掌出飞沙走石?要是这么厉害,当年异域凶兽就不会把我们打得抱头鼠窜,就算有,也在当年的那一战里全部遗失了;

    武功?没有内功的武功,只是花拳绣腿,打不动就是打不动,你皮比他厚,让他打;

    天文、地理、算数?你是要领军打仗吗?

    秘术?博大精深,大类分为道法、心法、秘药、外功、秘术。

    道法有“风”、“雷”、“电”、“雨”等以控制外物为己用;外功有“遁”、“锤”、“击”等利用自身气血为主;秘药以服用特殊药物激发自身潜力为主;秘术以“魇”“惊”“控”等摄人心神为主。

    这些秘术均在五庄观,密不外传,老庄观里面的书籍,只有记录这些秘术的传说,根本没有这些秘术的是修炼方法,你怎么学?

    再着说,秘术中的心法,你一直在学,别不知足了。”在第五老道的一通孜孜教诲下,第五云笑开始了漫长了各种静心心法的学习之路。

    当然这些心法还包括了各种道家典籍,但第五云笑总觉得老道是想忽悠自己在道士的路上越走越远。

    第五云笑从两岁开始就修炼老道传授的无名静心心法,到七岁时算是略有小成,心若止水,外物不能动其分毫,待人接物冷若冰霜,唯对老道不同。

    之后开始参阅各种道家典籍,十三岁时心法大成,心性再变,外热内冷,看待凡事皆一笑了之,老道曰,已到看山不是山的境界。到是十分符合他的名字“云笑”二字。

    说起第五云笑的由来,就要从第五老道说起。

    第五老道本来是五庄观五名掌观真人之一,因一些事情于十五年前离开了五庄观,来到了山下的老庄观。而山上的五庄观对第五老道此举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第五老道晚上离开的五庄观,下山途中,听闻草丛中有婴儿啼哭声传来。

    于是第五老道夜探草丛,在一草窝中发现一个妇人已身亡多时,其身体遍布爪痕,尸身发黑,疑似被猛兽所伤并身中剧毒,而啼哭声正是从妇人身下传来。

    第五老道搬开妇人尸身,发现一襁褓被紧紧保护在妇人身下,而襁褓内不断啼哭的就是第五云笑。

    第五老道抱起云笑,随着四周散落的痕迹,希望找到云笑生还的家人,但经过一夜寻找,云笑的家人无一生还,均丧生在五担山中。

    第五老道收敛云笑家人三十二具尸体,集中火化后,就带着第五云笑下山而去。

    而所有有关云笑身份的线索只有襁褓内的半块玉珏,上面用古文书写“云笑”二字,所以才有了第五云笑的名字。

    第五云笑问过第五老道自己由来,第五老道将之前如何捡到他的事情,以及他家人都亡故一事,都告诉了云笑,但云笑明显觉得老道有事情瞒着自己。

    比如为什么当时老道没有返回五庄观去告知观内众人,为什么将自己亲人尸体收集后统一火化,到底是谁杀了自己一家人,老道什么原因离开的五庄观。。。。。。

    这些问题云笑问过,但老道说到时间会告诉自己,云笑就没有再追问,而是认真练习心法,幻想一天能够成为五百年前英雄,找到那些杀自己一家人的凶手,为他们报仇。

    第五老道抱着云笑下了五担山后,就定居在英雄湖畔边,日出赶往老庄观,日落返回英雄湖。

    为什么不住在老庄观内,老道的解释是,老庄观本不是道门正宗,还要守那些清规戒律,跟一群假老道呆久了,假的也会觉得真的了。

    每天晚上老道还要为第五云笑熬制特殊秘药,一为内服,二为外泡,所用药材均为老庄观内所取,可能熬制方法特殊,老道不想被人所知,也是二人住在英雄湖畔边的原因之一。

    至于秘药的用处,第五老道还是没有告诉云笑,永远都是一句,时间到了就会告诉你。

    而每天二人前往老庄观,一是为了利用翻越奇石峰打磨筋骨,二是让第五云笑更好发挥体内药效作用(这个估计只有老道知道),三是让第五云笑阅读道家典藏,虽然不是正宗,但是包罗万象,五花八门,独特见解也非罕见,最重要的是可以解决一日三餐的问题。

    第五老道和第五云笑不是没有尝试过自己做过饭,结果那一次爷孙二人上吐下泻,差点把自己药倒,自此以后,再也不提做饭一事。

    其实还有一点是,每个初一、十五晚上第五老道都要出门,至于出去做什么,老道还是没有说,第二天凌晨必然回来,回来时一身疲惫,有时身上还略带伤痕,稍微整理一下就带着第五云笑赶往老庄观。

    这样雷打不动的过了十三年,一开始第五云笑还会问爷爷出去做什么,但第五老道都是叹气一声没有再说,久而久之,第五云笑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第五云笑今日在藏书楼,刚刚看完第九层关于英雄传奇的书籍,并将新收录的藏书整理归类。

    其实在藏书楼内,第五云笑除了日常看静心类和道家典籍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关于英雄传奇类的记载,幻想自己也能像英雄一样,一拳碎山石,一脚踏乾坤。

    虽然英雄已经五百年没有出现过了,而且修炼英雄的秘术也没有传下来,但是看着当时的记录,还是让第五云笑热血沸腾,憧憬异常。

    第五云笑也尝试练过其他武功、内功的书籍,确实如爷爷所说,现在的内功,不如说是一种呼吸法门更合适,而武功无非就是招式。

    早就没有五百年前,与异域凶兽大战时,一掌出飞沙走石,一腿至落土飞岩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