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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儿的后事家里的人一个没来,并不能算冷清。如意、曾经关心她的其他社工和社会人士、还有医院的医生护士送了小姑娘e最后一程。
社会捐款在买了墓地后还剩一笔,月牙儿妈妈并未要,留给了医院做儿童救助基金,如意因此对她少了几分厌恶感。
小王同学因为月芽儿的离去惶惶无措了一段时间。如意和他之间有份因果在,很是为他的状态忧虑,因为自己毕业在即,没有时间去开解。
谢秋书得到月芽儿的灵魂之心后,整个人醇厚通透了许多,不知道跑去医院跟小王谈了些什么,等到如意再看见时,小王总是一副看带头大哥的模样,屁颠屁颠跟着谢秋书,对于如意不说无视,也算是回归正常状态。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如今如意习惯出来就是一个蓝牙耳机挂在耳上。
谢秋书波澜不惊,淡淡地说:“没说什么,男人之间的对话。”
如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追问,走近相处后,她发现谢秋书是个很有章法,极有原则的人。他若不想说,那你还真别想从他口中抠出东西。
好在如意从来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强追别人要答案的人。再亲密的人也得有些距离和秘密不是吗?
对方愿意说是情分,是乐意,不愿意说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事带来的结果365很是无语,因为小王的执念没有了,不是如意完成的,是谢秋书达成的,所以无端端没了交易的目标之一。
好几天都在脑海中不停吵嚷嘀咕,“你的这个鬼男友太讨厌,简直就是个游戏中的bug,万一下一个又被中途截了糊怎么办?”
如意不愿搭理它,实在吵得烦了就回一句,“反正一辈子时间总能完成,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话是没错,噎得365难受,好歹就能清静几天。
如意现在的核心任务是毕业论文。月芽儿一事让她写作时断时续,如今有了思路,一门心思就扑在了上面。
好在新出炉的男友技能有了提升,可以操作实物的他虽然自己不能吃,还能有模有样的做饭,省掉了如意许多功夫和时间。
每每这时,如意就很感激养母留给她的那笔遗产,足够她在外面租房,省却好多不便。
同样感激原如意之前还动用能力匿名接过一些私活,打探到一些消息,居然因此投资获得不少收益,只要不追求奢侈的生活,至少这辈子不会很为生计发愁。
专心的如意效率还是可观的,以一个中上的成绩通过了毕业论文答辩,顺利从学校踏入社会。
不过她没想着去个固定单位工作,那样确实不方便。所以自由职业者是最好的身份隐藏了。
“今天庆祝一下?”谢秋书陪着她走完了答辩的全过程。
别人看不到没关系,如意知道男友由始至终从未缺席,只要她抬头,总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心之所向,如意总是会冒出这四个字。
“用得着这么有仪式感?”如意开玩笑。
谢秋书点了一下如意的鼻子,亲昵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还挺在意的。行了,就算你不想,看在我煞费苦心准备的基础上,好歹赏个脸?”
如意有心想回怼他,进门前突然回头,甜甜地对着谢秋书来了句:“好的,谢谢叔叔?”
谢秋书猛地咳嗽起来。
如意没曾想他会这么经不起撩拨,愣了一下后站在原地,捂着嘴,笑得眼睛闪闪亮。
好一会儿,谢秋书才想反应过来,他绷了一下脸,可看着如意笑得狡黠的眼,明显绷不住了,最后只得侧身去推门,一边推一边说:“又胡闹······”
以前两人平淡之交时,总觉得如意是个挺自制,包容力强,乖巧而又温顺的女孩。和她一起出去时,看她在小王、小护士、医生、尤其是月芽儿面前确实如此。
唯二两次意外是在武志坚和月芽儿妈妈面前,可那都是因为事出有因,他也没想太多。
如今两人关系改变,独处时,他又见到了如意另外的一面——娇美软乎的小女生,偶尔喜欢撩拨人心,他根本无法拒绝的另一面。
就像现在,哪怕被迫得有些困窘,甚至手足无措,谢秋书一点儿也不觉厌烦或是无理。反而可能有时故意想去惹惹她,那种烦恼中带着小甜蜜的感觉,让人上瘾。
不说话,直接拉进门,谢秋书逃一般飞进厨房,如意在后面看着笑倒在沙发上。
谢秋书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好,如意也不动,就那么斜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忙前忙后。等到一切完成,谢秋书来到沙发前,半蹲着把脸凑在如意面前,不说话,只看着。
客厅的灯光下,如意年轻娇嫩的脸颊白里透红。因为之前笑得开心,眼中都氤氲着水汽,像是窗外的点点星光落在了眼睛里。
小巧的红唇微微地嘟着,为了参加毕业典礼涂抹的口红泛着诱人的色彩,灯影闪烁,看得人心也跟着荡漾。
谢秋书一时间没有说话。
如意伸出葱白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软语中带着一丝嗔怪,“哎,怎么不说话了?”
谢秋书不语,只捏住那根乱戳的手指,眼睛紧盯着如意,里面仿佛有一团小小的火苗在燃烧,好一会儿才无奈地说:“饿不饿?”
“本来不饿,不过看到你的厨艺,有点饿了。”如意抽回自己的手,撸撸谢秋书的头,这可不容易,平时根本没机会好吗?从沙发上小跳到地板上,牵着谢秋书去了洗手间洗手。
她确实喜欢也贪念和谢秋书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而且最近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变化,也许晚上需要和365确认一下。
毕业的第一个夜晚,如意是在谢秋书的怀抱中度过的,初夏时节,没有比他更合适的。而谢秋书很久很久没有和人同眠过,也许从来也未曾有过,因为他感觉到是如此的陌生。
可是一个小巧的身体在自己怀中的感觉很奇妙,那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身体。温暖、纤细、柔软、迷人。
……
一醒来就能看见他,又不用像读书一样赶时间,如意并不着急起来。她就那样静静地仰着头看着谢秋书,时间像按了暂停键,两人在早晨阳光中交织着。
如意梨涡浅笑,“叔叔,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谢秋书眼中满是无奈,憋了半天,“……别叫叔叔。”
“我如果偏要叫呢?”如意气呼呼地抽回自己的手,赌气似的说道:“我偏要叫又如何?你是不是还打算生气教训我一顿?就跟那些一样?”如意把嘴撅向窗户方向,示意原来被他一脚踹出去的那些不请自来的“人”。
“······那就叫吧,随你,随你。”看着她的表情,谢秋书的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如意笑意浅浅,装出来的生气样也绷不住了,又戳着他的胸口说:“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原则也没有了。”
谢秋书忍不住抱住她,咬着耳垂说:“在你面前不需要原则。”
如意一听这话,软了身子,赶紧拿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别说了,还说我撩人,最会撩拨的就是你。”
两人耳鬓厮磨耽搁了半天,等到如意做到桌前时,早前谢秋书磨打的豆浆都放凉了。
“不用热了,这天气喝凉的舒服。”如意忙着阻止准备加热的谢秋书。
一分钟前还宠溺无边的他这会儿一点商量都没有,“不行,豆浆本来就是凉性的,不说加热,就给你温一下再喝。”
“叔叔,”如意故技重施,甜甜地又叫了一声。
谢秋书回头看一眼,突然惊艳一笑,“叫爸爸都没用。”
如意大囧,脸腾得一下像着了火,双手捂住,从指缝里看着谢秋书很是得意的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近准备干吗?”谢秋书显然是知道原来的如意曾经接过一些神神叨叨的工作,他不是很想如意再去重新做此营生。
好在如今的如意确实志不在此。“我想去你以前生活过的省份去看看。”她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
以她和谢秋书的关系,没有意外,会是相伴一生。她甚至想过,若是有意外,她也不会在这个时空和其他人有任何感情联系了。所以,坦诚,是如意给两个人定下的相处基调。
本来作为同是特殊的个体,相遇就不容易,相处更和普通人不一样,需要更多的信任和支持。
看着谢秋书藏不住的担忧和后悔,如意放心地偎进他的怀里,一边把玩着如玉般沁凉的手指,一边解释道:“不完全为着之前你和那个如意的交易承诺。我们出去走走不好吧,到处留点回忆,而且私心里我很想了解你的过去。”
这点如意确实没有隐瞒。现在的她对以前的谢秋书相当好奇,凭感觉,谢秋书应当有着很不一样,甚至出乎意外的经历。还有两点因素,如意踌躇一下,还是选择和盘托出。
“一是你提到过的两个孩子,我想替你去看看。心中有挂念,总要落实才算安心。二是······”如意迟疑一二,“武志坚大叔给我一种既安全又危险的感觉,不太想被他注意到,所以干脆离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谢秋书听到如意提孩子,还有几分不适应和小尴尬,正准备解释点什么,在听到如意对武志坚的观感后,立马对如意说:“收拾东西,今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