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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妤也知道霍靖宇什么德行，这人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都一个神情。
她干脆掏出手机，给陈赞打了个电话。
“哥，怎么还没到啊？”
“......”
“堵车？你逗我呢？这刚几点啊，堵什么车啊？”
“......”
“成成成，那你快点啊，都等着你呢。”
挂断电话，谢妤冲霍靖宇耸了耸肩。
“好歹我也刚回来，你笑笑行不行？”
霍靖宇跟没听见似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谢妤也不觉得尴尬，只是习惯性的笑了笑，站起身朝着那一片人海中走过去。
刺眼的灯光，嘈杂的电音，凌乱的人群，酒味冲天。
奚小素就是顶着这样一个环境，强撑着没把自己晚上吃的那点东西都吐出去。
陈赞担忧的看着她，问：“你可以吗？”
“你看不出来？”
那就是不可以了。
陈赞苦着脸，在心里暗骂一声。
这谢妤选什么地方不好，非要选这么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陈赞率先找到霍靖宇，朝着奚小素的方向指了指。
霍靖宇这一晚上的面无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他站起身，人高马大的穿过人群，朝着奚小素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被人拦住了。
铺天盖地的香水味像是能吞没这里的酒味，那女人拦住霍靖宇的去路，勾出一抹自以为风情万种的浅笑：“喝一杯吗？我可是观察你很久了。”
霍靖宇低头扫了眼胸前端着的酒杯，缓缓抬起手。
女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直到......
“啊！”
高跟鞋向右边一扭，女人狼狈的扑向人群。
“噗通”一声，人仰马翻。
奚小素就是在这场闹剧中，一眼看到了从里面踏步而来的霍靖宇。
他气场强悍，仿佛是这个环境中的主宰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生存链的顶端。
“不舒服？”
“嗯。”
一个问的直接，一个答的干脆。
眼前男人天旋地转的晃着，她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却一片模糊。
“你别晃啊，我都看不清你了。”
顿了顿，又喊：“霍靖宇呢？霍靖宇在哪儿？”
陈赞一个头两个大，他第一次发现女人是这么麻烦的生物。
从奚小素身边站起来，朝着谢妤的方向走。
“霍靖宇啊，我喜欢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没忘记过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所有人都安静了。
y公司的员工集体沉默，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谢妤。
霍靖宇几乎是下意识转头，看向奚小素。
她软趴趴的倒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靠着，闭目养神。在这样的环境中，她显得格格不入，又那么遥远。
谢妤说完，就“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陈赞甚至都来不及伸手去拉住她，眼睁睁看着谢妤以一种奇葩的姿势，倒在y公司一个员工的脚边上。
那小职员憋得脸色通红，歉意的对陈赞说：“陈总，好歹是个女人，我不敢轻易上手，对不起啊。”
陈赞无所谓的摆手，说：“没事儿，我都习惯了。”
他把谢妤扯着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回头：“我先带谢妤回去。”
主角都走了，他们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霍靖宇开车载着奚小素回去，她脸色不好，绝对不是喝酒造成的。
奚小素肚子有点疼，知道是因为在酒吧折腾的，又不敢当着霍靖宇的面伸手去捂肚子。
但她不舒服的反应，都表现在脸上。
霍靖宇尽可能让车开得慢一点，方便她闭目养神。
等到了四合院，奚小素已经睡着了。
她身上盖着霍靖宇宽大的外套，整个人都被包裹住，显得无助又渺小。
喝了点酒的原因，奚小素浑身被酒精麻痹，逐渐忘记了疼，竟然睡得还挺熟。
霍靖宇把人小心翼翼的抱起来，抬腿往二楼走。
房间亮着灯，奚小素晚上出门总是习惯把灯打着，听赵启灵曾经说过，她这样做是因为晚上回家的时候，不想房间里黑漆漆的像是很久没没有人住过。
霍靖宇觉得，她或许只是不喜欢黑暗。
......
奚小素早上醒来，宿醉的厉害。
头疼脑胀，肚子像是随时都能炸掉一样。
她疼的额头冒冷汗，身体直打颤，整个人缩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
这导致霍靖宇守了他一夜，并不知道现在奚小素到底是睡醒了还是翻了个身。
隔几秒，他听见一声痛呼。
被子唰得被人掀开，奚小素眼睛冷不丁重见光明，激得她眯着眼睛，好半天才适应房间里的光线。
“怎么了？”
“没事。”
霍靖宇狠狠皱着眉，不对劲。
他发现他和奚小素之间的矛盾，像是一直都没有化解，反而随着时间，把他推得更远。
最明显的表现，奚小素不是个矫情的女人，有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不愿意被人猜来猜去。她现在明明难受的厉害，却强撑着不肯说，态度摆在那里，根本不是给他机会去猜，而是根本不希望他插手。
她竟然已经在下意识的排斥他。
“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奚小素捂着肚子，从被子里坐起身。
床单染了点血，那刺眼的红色让霍靖宇几乎是习惯性的推开门，去厨房找红糖。
奚小素就是在这个时间回过神来的，她愕然看着床单上的血迹，眉心一跳一跳的，破天荒有种手无足措的感觉。
她想了想，给赵启灵发了条短信。
霍靖宇端着红糖水过来，递给奚小素。
奚小素伸手接过来，却没喝。
她现在心慌的厉害，根本什么都不敢做。但看在霍靖宇眼里，却像是她在生气的表现。
“喝点，嗯？”
“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