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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慢慢地冷了,三元每年冬天在天逐渐变冷以后,因为心脏的原因就不经常出门了。
旺儿也就继续跟着母亲悠然。
可是跟了爷爷这么长时间,旺儿不习惯一下子没有了爷爷的陪伴。几乎每天都要嚷着来看爷爷,陪爷爷玩会儿去。
悠然怕旺儿小不懂事儿,非要叨扰着爷爷出门子去玩儿。自己也就只得拿着针线活儿,每次都跟着旺儿来后院,陪着公婆说会子话。等旺儿在屋里玩儿的烦了,就自己跟了旺儿出去跑一圈子去。
有时俊梅、梓辰在家。
两人对大嫂不满,自然也是经常甩脸子给悠然看。自从上次杨老太开导了悠然以后,悠然再遇到他们这样,也不生气。只管嘴角带了笑的去找公婆说话,反而气的他们两个只喘粗气,没有办法。
三元见了,也不理会。
但是只要遇到悠然被他们几个打压的时候,三元就会出来怒呵自己的儿女一顿。让旁边的鸾凤看了,心里也是暗自吃惊。不明白过去一向不管这些琐事的公公,又唱的是那一出?
不明白内情的鸾凤,也就更加的收敛了一些。
鸾凤现在也不再帮过去的两个“同党”出主意了,有时还劝他们两个不要多事儿。两人也有些诧异地觉得鸾凤嫂子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反常态,反倒是替悠然嫂子说起好话来了?
看两个人疑惑的样子。鸾凤解释说,天儿凉了,爹的心脏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让他们别一个弄不好,惹了现在身子不太好的爹生了气,到那时候谁也兜不住。两个人听着鸾凤的话也有道理;同时又有父亲三元的直接参与和阻挠,慢慢地他们两个也消停了一些。
可让悠然不明白的是,三弟妹梦羽怎么好像也是不欢迎自己来后院似的,见了自己从院门进来也不打招呼说话的,就马上回她自己的屋里去了!就算是自己主动去打招呼,梦羽也是淡淡的回自己一两句的,根本没有要好好聊聊的兴致。
悠然觉得奇怪,自己又没有做了什么事,招惹到了三弟或三弟妹的。就悄悄地问公婆,梦羽这是为了什么?
三元和辛花又哪里知道确切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怕是与鸾凤和自己的一双小儿女有关。想提醒一下又怕说不清楚,反而更加让她们姑嫂妯娌失和了,就说是梦羽的天性淡泊,让悠然也别介意。
如果悠然仔细思量一下也能明白,可是一向神经大条的悠然又怎么会为了这种事费心。
最后悠然与只是简单的在心里想着,莫不是梦羽怪自己一屋子人,占了本来是打算让她们做新房的前院儿。所以才不待见自己的吧?想了这些悠然也就觉得是陈梦羽不懂事,当然更加不会在意理会梦羽的所做所为了。
很快又临近了年关。让庚辰和悠然惊喜的是,因为有父亲三元的帮忙,他们两个劳力一起去上工挣工分。刨去了分的粮食、油等等什么杂七杂八的,竟然还从队上分到了手里几十块钱。
这是两口子第一次靠双手,靠劳动挣到自己手里的第一份钱财。
虽然都是三十来岁的人了,悠然也差点流了眼泪。赶忙让庚辰去县城买了一口大锅回来,把家里借的那口锅让公公去还给了人家。
三元去了,对人家也是千恩万谢的说了一番好话!而锅的主人看了光滑完好的锅,也赶紧谢谢因为庚辰一直用着锅,没有让自家一直闲置的锅平白锈坏掉。还遗憾地说自己以后,又要为了好好存放这个锅发愁了!
因为海辰成了家,部队照顾海辰,把他的一个星期长的年假提到年跟前儿,春节前后过了初五才走。让海辰也在这最近四五年里,第一次又有机会,在家美美的过了一个春节。
俊梅也就只能暂时的,搬到了大哥住的北屋里间的小屋里了。
现成的木板床铺搭好了之后,庚辰怕丈母娘不放心女儿,又过来小住,所以一直没有舍得拆除掉。
现在正好让于俊梅,暂且栖身小住了。
悠然赶紧给做了个门帘,挡住两边。
很快,天儿又开始慢慢地,变得暖和起来了。
当初悠然怀着旺儿时,因为那是一家子人期盼的嫡女长孙。所以悠然的身子那时也被家里人重视的娇贵。现在悠然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又有年前分的工分钱激励着悠然。
在公公又一次带了临儿来,说要带两个孩子一块儿玩儿时,悠然高兴的让旺儿跟了爷爷他们祖孙俩去了。然后悠然也不管自己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依然去地里上工挣工分去了。
作为大队长的梓亭,依往年的惯例,把队里的几个孕妇安排到一起。让她们只捡了些子省力气的活儿来做了,挣几个工分补贴着家里的生活。
从此悠然除了白天去上工,把没功夫儿做的针线活儿,都留在了晚上来做。点了煤油灯一做就是半宿,最多的是捺鞋底。老百姓们在地里干活儿,穿鞋都是很费的。悠然天天不停地做,两口子脚上的鞋,也几乎看不到完好整齐的时候。
而队里的壮劳力们,就算是自己多干点活儿、多费些子力气。也喜欢和这些个,年轻的小媳妇儿们在一起上工。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主要的是也有机会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了。一时间荤段子漫天飞的,即挑逗了年轻的小媳妇儿们,又逗笑了大家。
就连平时没有事干,听墙角听来的各种妙事儿也拿了说了出来。虽然都没有提到当事人的人名,但是这种事儿说谁谁知道!
也有沉不住气的或者是被说急了眼了的,跳起来扔下手里的活儿,就是一阵追逐打骂。这样一来,有些子不明了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出处。直逗的整个队上的人,也都是笑岔了气的乐。
当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精力过盛的人们,也只能这样子的苦中作乐。好在大家都是习以为常了,就算是被说的急了眼的,过了那一阵子的着急劲儿,大家还能嘻嘻哈哈地和平共处,又凑在一起去发掘别人新的乐子去了。
陈梦羽经过了去年一年,和婆家人也逐渐熟络起来。也就不经常回娘家了,有时也会去地里上工。
家里最近少了梓辰和俊梅对悠然的语言攻击,就连鸾凤也很少数落悠然的不是了。
而梦羽又经常和大嫂悠然在一起上工。慢慢地发现这个大嫂悠然,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野蛮的不能和平相处的多事之人了。渐渐地对悠然也就不是那么的疏远了。偶尔两个人在一起,也是有说有笑的。
就这样一直又过了麦收,到了六月份。
悠然在家待产。
七月初,杨悠然又当了娘。
也许是因为去年,悠然有大半年的身体亏虚,身子底儿不如怀着旺儿的时侯。所以生产的小孩子就很是瘦弱,浑身上下除了骨头就是皮的。脸上皱巴巴的双颊抠抠着,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心疼的悠然直掉眼泪!赶紧掏了怀来喂孩子。直到出生了十几天后,孩子才睁开双眼,脸上也有了些子肉。
等孩子满月时,庚辰又请父亲三元给孩子起个名字。
三元想到这个孩子一出生就瘦弱的样子。怕名字起的太大气了,孩子的福薄压不住,反而给孩子招了灾。既然是孩子的福气不足,那就舍了“福”字。大名就叫马泽宽吧,希望他将来恩泽宽广。小名就取平庸的“庸”字,我们平时就叫他“庸儿”吧!
平和的日子过的很快。
俊梅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又因为身体健康的原因,也就失去了再去复读的心思。
在当初悠然嫂子刚进门时,鸾凤所表现出来的,对当时有高中生身份的悠然的那份妒忌之心,也深深地刺激到了梓辰。梓辰也是加倍努力学习。以此来表达自己心里对大嫂子悠然的,那份不满的同时,要让大嫂悠然觉得自己比她更强;当然也要顺便为一直关心陪伴着自己长大的鸾凤嫂子出一口气。
现在他自己也已经是县办乡镇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了。虽然不是悠然当初考上的县第一高中,但也是和村里的另一个同龄人,受到了全村子人的关注。
在周围民众不断的善意恭维声中,慢慢的让梓辰在嫂子悠然面前,越发地趾高气扬起来。
悠然经过了这两年不断地和村民们的嘻笑相处,变的也是超然起来。什么也不在意,仿佛把当年自己上学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对梓辰的表现也不理不睬,让梓辰感觉自己好像用拳头打在空气中一样,心里直恨得牙痒,也没有别的办法挑衅悠然。
时间也过的很快,转眼又到了年跟前儿。
老家儿屋里因为有辛花、梦羽和俊梅三个劳力,也挣到了比往年更多的工分。
梓辰自己又是大队长,年景当然更不错。
庚辰和悠然也分到了一百二十多块钱的劳动工分钱。
一家人都笑呵呵的诉说着国家政策越来越好了!不但能吃饱了,还有钱花了!
在一家人都在憧憬策划未来的生活时,海辰又回来了。一到家就给了母亲辛花一百块钱。辛花一看不认识,当儿子海辰告诉辛花这两张都是五十元的大钞时,辛花惊呆了!辛花平时见过的最大面额的就是十块的钞票了。一听海辰说是五十块一张的,禁不住老是拿在手中笑的眯了眼的看。虽然最后辛花又把钱硬塞到了梦羽的衣兜里,但也是高兴的辛花合不拢嘴了的笑。
悄悄地抽空拉了海辰到了一边,轻轻的嘱咐三儿子,这次回来一定要多使些子力气,争取要让梦羽也怀了孩子才行。要不然梦羽自己一个人在家,心里也太孤苦了。
弄的海辰红了脸喃喃地说道,这事儿谁有办法弄的准?!!
急的辛花也只得假装愤怒的,抬手狠狠打了海辰的头一下。下了死命令,要求儿子无论如何必须完成任务!
海辰无奈地摇着头,嘴里说着母亲不讲道理。但是也听从了母亲的安排。在家这的六天里,也不拜节访友了,整天不出屋门子的,白天黑夜的在老婆梦羽的身上折腾。
辛花也嘱咐家人,不要去打扰了两个人。
只有梓辰不听话的,反而老去哥哥的窗户跟儿,去听哥哥的墙角。一见有了机会,就想跑去屋里打趣儿哥嫂一番!可一到了屋中,闻了满屋子的荷尔蒙味儿,更是受不了了!就嚷嚷着非要帮忙不可,弄的海辰羞怒的不得了。一想到自己常年不在家,这小子一定没少撩拨自己的老婆!就气的裸着身子的冲出被窝,一顿的拳打脚踢,把梓辰一次次赶出屋门。
临走海辰都没忘了提醒自己媳妇儿,让她提防着点儿梓辰,可别让别人乘虚而入了!
惹到梦羽也是流着泪的一阵追打。
又是一年春天。
老家伙三元带了三个孙子在身边玩儿。
鸾凤也终于解脱了。
而海辰媳妇陈梦羽,竟然也真的不负众望的怀孕了。
只喜的辛花,说什么也舍不得让梦羽再去上工了。怕海辰不在家,梦羽有个什么闪失的,让海辰的一番功夫白费了。
安慰梦羽说,有自己和俊梅去上工,就足以养活一家子的人了。让梦羽好好在家养胎,只管在家给做个饭就可以了。
梦羽也乐的清闲,就这样也同意了。
悠然屋里的马泽宽也八九个月了。望着熟睡中的孩子,悠然幸福的笑了。
这一天,三元独自在屋里长嘘短叹,让梓亭看到了。
梓亭赶紧去到屋里问父亲怎么了?
原来三元看今年海辰屋里也要添一口子人了,想到家里只有两块宅基地,眼看着梓辰岁数也不小了。还有俊梅一个大姑娘的,哪能老是在哥嫂的屋里居住!不禁为了怎么安置几个孩子的住处发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