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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一听,神色更加担忧了。而林知薇则出声打断——
“秦朗,原来你和唯一认识啊。我和唯一也是朋友,我们认识好几年了。”
不否认,的确是认识好几年了,可似乎并不是朋友吧。
优雅的舞曲响起时,林知薇便就将期冀的目光投向秦朗。她是今晚宴会的主角,自然是希望心仪的人能请她跳第一支舞。
要顾唯一说呢,林知薇这人吧别看平时挺强势的,可关键时候呢又只会故作扭捏。机会可不是白白找上你的,就得看谁出手快了。
“秦朗同学,你能请我跳第一支舞吗?”
今夜这风光,她顾唯一偏就要抢了又如何呢。反正,那人也不在乎不是么。
林知薇眼中闪过一抹恨然,欲想开口说什么,但秦朗略带抱歉的声音已经传来——
“抱歉,我不会”
“我教你。”
顾唯一扬起微笑,拉着他的手就步入了舞池中央。不用看都知道,今晚的寿星主角,肯定黑了脸。
她的这个举动,无疑成为了在场人的焦点。毕竟从来只有绅士邀请女士跳舞,这么主动的千金小姐倒是第一次见。
唐牧泽啖了口杯中的红酒,狭长深谙的眸子睨着那舞池中央的男女。
很显然,她挑了一个不会跳舞的人。
当父亲提到公布订婚的事情时,林语熙希望男人能点头答应,可是良久,她抬起眸子,注意到唐牧泽的目光,随之看去,是那一身白色礼裙的女孩,教她的“舞伴”如何共舞一曲。
“你这么紧张,倒显得我不是女孩子了。”
秦朗比顾唯一高很多,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他闪躲的眼色,那放在她腰间的手明显是因为紧张而不敢贴紧。
明明跳舞这种事,害羞的不应该是女孩子么。
低头看着眼前人儿唇畔莞尔的笑意,绚丽的灯光之下,犹如繁星四月,点缀了他的星空。
她与其他的女孩不同,应该说,是在他心里,早已不同于她人。
如果说喜欢上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那么秦朗不置可否,喜欢上顾唯一,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牧泽”
林语熙低声唤了一声,当着父亲的面,她只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
“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竟当着父亲的面,拒绝了她?
女人落寞的眼神里布满不甘,余光看向笑容正好的顾唯一,是因为她吗,是不是因为顾唯一?
——林姐姐,你上过我哥的床吗?
此刻,顾唯一曾经的话,在她耳边不断回旋。
没有血缘却以兄妹名义住在一起的男女,关系真的干净吗?
小抢风头后的顾唯一识趣的端着杯果汁去了露天台,这里安静多了,抬头还能欣赏到正好的月色。
刚才的那支舞,只怕林知薇到现在都还在气恼着吧。这不,一个劲缠着秦朗,也不知那秦朗有哪里好,怎么就被向来性情骄傲的林二小姐看上了呢。
秦朗的家世背景可比不上在场这些企业家,听简昕无意说起过,好像是书香门第,祖辈就是教书育人的,一向看中名誉品性。
摇晃着杯中的果汁,她轻笑着,想到刚才林知薇那样子,不得不说自己这坏习惯还真是一点都没改,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得罪人。
“看来刚才的小把戏,让你很高兴。”
一道沉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女孩嘴角的笑意僵住,这声音并不陌生,虽然只听过一次,但区别度却很高。
片刻,顾唯一再度拂起唇畔的弧度,转身礼貌性的颌了颌首:
“简先生,你好。”
晚宴的地点虽然大,可是该遇到的人,总是不会少。
“一时的胜利就能让你如此得意,顾小姐还真是容易满足。”
顾唯一可不认为,对方这话是在夸自己。
却也不怒,依旧一副无关紧要的姿态,不以为然:
“我向来这样,倒也不觉得哪里奇怪。”
一个女孩子,别让自己活得太累了,时而玩笑,时而欢喜,便就足够了不是么。
时间也不早了,这晚宴应该很快就散了,她还是先回车里等着吧。
将杯子放在一侧,她勾了勾笑,欲想离开。
“上次我的提议,顾小姐似乎还没考虑好。”
上次他的提议?
顾唯一止步,眼中闪过瞬间的冷然,语气依旧如上次那样的坚定——
“简先生,你是简昕的小叔,我尊重你,仅仅是长辈的尊重。”
她,只把他当做是长辈,除此之外的关系,并不想有。
这就是她的答案,不会改变。
“况且,我不喜欢离过婚的男人。”
也绝不会,嫁给这样的人,懂么。
简易南看着那抹倩影离去,薄唇勾起的弧度越发肆意,不喜欢离过婚的男人,可不代表不想跟这样的男人合作。
顾唯一,你已经动摇了,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可以等。
车内的温暖,让人都松懈下来,闭着眼睛已经很困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什么声响,她缓缓睁开眼,有人在敲车窗。
是秦朗。
“顾唯一同学,刚才谢谢你教我跳舞。”
谢她?如果让这个想法单纯的男生知道,她刚才不过是在利用他,他现在还会来谢自己吗?
“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天文,明天有个星空展览,你有兴趣一起去吗?”
他,在约她。
唐牧泽从会场出来时,就看到那仅隔着一道车门,男生俯身说着什么,女孩淡着笑趴在车窗边,言笑晏晏的一幕。
秦朗看到从他面前走过的男人,立刻站直身子,唐先生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司机已经为那人开了车门。
“开车。”
顾唯一听出身边那人声音中的沉暗,抬眼看着站在原地神色难堪的秦朗。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她笑道:
“好啊,一起去吧。”
再然后,车窗合上,猝不及防。
留给秦朗的,只有一道黑色的车影,渐行渐远。
顾唯一侧过头看着唐牧泽骨节分明的手指指间触碰的车窗按钮,皱起眉头,娇嗔不悦:
“哥你干嘛呢,我还在跟秦朗说”
那个话字,她没机会说出口了。一道蛮力桎梏住她的腰身,下颌被那温凉的手指紧扣住,力道有些重,捏的她有些疼,想扭头避开,但到头来疼得只会是自己。
“疼”
“疼”
低喃的声音发出都很困难,被迫抬起头与他目光相视,唐牧泽眼中的冷邃让她只看一眼就心生怯意。
他,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跟那人什么关系。”
声线沉暗,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凛然,狭长深谙的眸子里折射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