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愧是朕20

幺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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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父收到了回信。

    “嗤,孽子……”

    他心中满意,沈华果然好拿捏,又不屑冷笑。

    沈华在信中提了个要求,现在把他的生母抬为平妻,沈父略一犹疑,却还是同意了。

    沈华不趁机提要求才是怪事。

    况且这个要求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给一个早就死了的人一个名分而已。

    沈父心中不甚在意,殊不知把沈夫人气的够呛,他偏生还温柔安慰着,“夫人莫气,不过是个死人而已。”

    沈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只能硬生生憋回去,扯出一张大方体贴笑容,“妾身哪是这般小心眼儿的人?”

    “夫人顾全大局,为夫之幸。”沈父听了,满眼温柔欣慰,缓缓朝她压去。

    沈夫人娇羞微笑着,咬碎一口银牙。

    无缘无故多出来个平妻,还是自己讨厌的死人,这感觉能好受么?

    偏生她必须带着体贴神态,笑着受了。

    对沈父不能发火,便在心里咒骂沈华。

    可沈华心情很是愉悦。

    他提这个要求,提的恰到好处。

    既可以打消沈父的疑虑,让沈父觉得他真的被拿捏住了。

    又可以膈应沈夫人,出一口恶气。

    但仅仅是这些,哪里够呢?

    他要整个沈家都覆灭。

    —

    平王回京。

    姒灼接到消息时,正在想削藩的事。

    平王莫不是与她心有灵犀,特意跑回来被她削?

    不过这平王,削起来有点麻烦。

    为人十分安分守己,也一直表现得很平庸,而且在她逼宫之际见风使舵倒向她。

    这样一个看似拥护她的人,还是皇弟,师出无名不好动手呐。

    要是暴君她看不顺眼直接就砍了,偏偏这个狗屁任务让她从良当明君。

    者又是个一言不合同归于尽的怂货,一发现她又有暴虐倾向肯定要慌,她不能为了一时快意拿自己的灵魂碎片开玩笑。

    少了一片,她的实力就别想恢复了。

    她可是要把主神踹下神位的人,没有吊打天地的实力怎么行?

    天秀统身一凉,幽幽地转头看向姒灼,“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

    姒灼十分实诚,“没错,在想杀人和造反。”

    天秀很卑微、很无奈地开口,“……可不可以别想?”

    答案很明确,姒灼没理它。

    平王回京,是打着为姒灼祝贺生辰的旗子来的,说实话,要不是他说,姒灼自个儿都忘了自己生辰是什么。

    “行,那就把朕的寿宴和平王的洗尘宴一块儿办吧。”姒灼随意对礼部尚书开口。

    礼部尚书这个老头子胡子抖个不停,不用听也知道是想数落她不合礼制。

    姒灼不想听,吏部尚书很有眼色地把礼部尚书拉住了,说了句悄悄话。

    “您看啊,两宴合并可以剩很多银钱,如今国库空虚,陛下有勤俭之心,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啊,我等怎么能找不痛快呢?”

    您要找不痛快也别在她在的时候啊,万一被陛下殃及池鱼怎么办?

    礼部尚书撸了把胡子,眼皮子一掀。

    “貌似有点道理……”

    可他是礼部尚书,那他的职责往哪儿放?

    这个就没人关注了。

    这个寿宴并不是什么整岁大宴,姒灼自己都不甚在意,下面自然顺着她的意往简单的方向布置。

    平王在听说自己的洗尘宴和寿宴合并了的时候,便有些诧异,到了宴会上,看着满堂一片俭朴,更是心生怪异。

    女帝向来好奢靡铺张,如今这是怎么了?

    国库难道空虚已经空到,办个帝王的生辰宴都这么磕碜了么?

    “臣弟参见陛下,陛下福寿康宁,特献上天然寿形太湖石一块,祝陛下寿比南山!”

    平王贯会讨巧卖乖,这一番话说的很是讨人喜欢,而这礼物也是用心寻了的,颇有寓意。

    要是旁人,还真高兴了。

    但姒灼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她盯着那块石头在想,一个破石头除了当摆设和当凶器,还可以做什么?

    于是乎,坐等她夸奖的平王,等了老半天,只等来她一声淡淡的“嗯”。

    没、没了?

    平王看她冷淡的表情,顿时感觉被泼了一桶冷水,脸上的恭顺差点碎了。

    众臣见女帝落了平王的脸面,心中也犯了嘀咕,这是不喜平王么?

    一时间打算和平王攀点交情的,也都收了心,别交情没攀上,却攀上了女帝的刑台。

    最近女帝没那么暴虐,却比之前深沉难测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摸不透圣意。

    文武百官战战兢兢,一时间都乖觉了不少。

    开宴之后,女帝动筷,众臣才开始用膳。

    宴会上歌舞升平,看似很热闹。

    但实际上一个个都正襟危坐,不敢真的敞开来饮酒作乐,毕竟女帝还在上面。

    如影随形的威压萦绕,众人实在动不起吃喝的心,大部分心神还在关注女帝。

    女帝神色冷淡,沈少使在身侧伺候。

    忽然女帝眉头微蹙,众人的心跟着一紧。

    只见女帝伸手抵住额头,神色有几分难受,脸色蓦地苍白虚弱。

    “陛下!您怎么了?”

    沈华和安公公一阵紧张,一边问候一边喊太医,宴会之上的人早已无心用膳,神色各异,兵荒马乱。

    沈父眼神一眯,面上挂着和旁人一样的担忧,眸光如蛇,阴祟冰冷。

    而后与平王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阴冷的笑意,成了。

    “扶朕下去歇息……”

    女帝的声音带着些许隐忍和虚弱,被沈华搀扶着回了寝宫。

    屏退左右后,安公公便卸下了脸上的担忧。

    正要恭维女帝几句“陛下英明”什么的,却见沈少使脸色比陛下这个“病号”还白。

    “陛下,您怎么样了,还难受吗?太医怎么还没来……”

    沈华脸上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脸色苍白似雪,眸中有无限惶恐,眼尾急的微红,似有盈盈水光。

    这般焦心,不似作假。

    姒灼和安公公面面相觑,神色怪异

    “这里是朕的寝宫,没有眼线。”

    沈华一懵,没有反应过来。

    姒灼无奈失笑,这人怕是真的以为她出事了,明明她暗示过他,她会有所行动的啊。

    她还想夸他演技不错来着,没成想人家是本色出演。

    沈华呆呆的样子有几分滑稽可爱,姒灼不由伸手敲了他木木的脑袋。

    “别傻了,朕是装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