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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兄弟都是没有仙缘的凡人,所以他二人并未看出这竹简此刻的不凡,史仁更是只当作野狐此刻是被自己难住。
但张珏不同,野狐之所以收他为徒是因为其本身的资质便是上佳,而且此刻他又站在野狐的身后,所以在场诸人除了野狐之外也只有他才看见了这竹简上的异象。
不看不知,一看便是心惊不已,张珏更是当场惊得叫出了声,“这竹简活了!”
史家兄弟见他指着野狐和那竹简,一脸活见鬼的模样,于是便也凑到近前,想要看个究竟。
但他二人并不似张珏这般仙缘深种,所以任凭他二人如何观瞧,这卷先秦竹简都只如死物一般,与先前无二。
半柱香的时间一晃而过,竹简中的小篆也停止了运动,重新排列后的竹简所记载的内容也与方才大不相同。
野狐举着竹简仔细端详,史家兄弟见他一脸认真便也只好耐心等在一旁。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野狐将竹简合拢放在手边的桌上,而后笑着对史仁说道:“恭喜史将军,这卷竹书所记乃是一卷上古道经,名为太平清领书,又称太平经,今日虽只是粗浅一睹,但此书却是我平生绝不曾见过的宝书。”
史仁平日里只知舞刀弄棒,理所当然的听得云山雾绕,对于这些书经一流并无多大兴趣,但史仁平日里却是通读四经五要,这太平清领书听上去虽很生僻,但却也有所耳闻。
相传此经乃是东汉时期一个叫于吉的道士得神授而著,虽说传的离奇,但此经却也并非世间独一无二的孤本,相反此经在世上流传的颇广,至少史仁就曾经拜读过。
虽说此经乃是天神相授,但其中并未记载羽化登仙的无上法门,倒是对于世间的巫医占卜等等杂学记载颇多。
史仁琢磨再三,自认为一本在世间广为流传的经书并不值得用如此高深的技法将其保存,唯一的说得通的解释就是这卷竹简或许才是真正的太平清领书,而世间所流传的只不过是于吉用来鱼目混珠的赝品。
思虑再三后,史仁最终还是放弃了将经书要回的打算,毕竟这经书再是珍贵,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倒不如直接一些将此书送给野狐,以换取一些自己想要的实惠。
毕竟以野狐的实力,若他真存了将宝书据为己有的想法,自己也无力讨要,史仁此时并不知道,他这一举动是他这辈子做的最为正确的决定,也正因如此,他史家一脉非但不曾断绝,而且从此脱凡去俗,一跃成为了修道界的世家门族。
打定主意后,史仁收敛起心中的不舍,挤出几分笑容道:“俗言道,宝剑赠英雄、宝马配宝鞍,既然是仙家宝书,又与小神仙有缘,那史某便索性顺水推舟将此书赠给小神仙,不知小神仙以为如何?”
野狐长于山野,紫金又不曾以礼教强行束缚,所以他对于俗世中的迎来送往这一套知之甚少,见史仁竟主动将宝书相赠,而他自己又有心想要。
于是便想也未想的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推辞了,对了,我道号野狐,俗家姓名田无苦,二位随意称呼,不必总以神仙相称,我确实受之有愧。”
说罢,野狐直截了当的将竹简塞入袖中,对于史仁的一脸期待好似视若无睹。
史仁对此倒是无感,但史仁却是暗地里气的肝疼,心想这野狐小道好是不把自己当成外人,老夫好心以宝书相赠,你却连一句谢谢都不曾说一句,难道这化外清修之人一个个都修成了不通世事的榆木脑袋不成?
四人沉默了片刻,史仁见野狐依旧不提自己心中所盼,于是便悄悄地对野狐身后的张珏使了个眼色,张珏虽然木楞,但终日与他们这般人为伍,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张珏倒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为人处世之道。
张珏虽已拜于野狐门下,但俗世中依旧有老娘姊妹,自然是不敢违悖史仁的意思,但野狐此刻乃是其师,世人讲究尊师重道,自己这帮着别人问自己的老师要好处想必已是大逆不道。
于是两相取舍之下,张珏只敢以手敲击一旁的竹杠,并不敢开口直说。
野狐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一举动的含义,于是便晒然一笑道:“今日史将军赠经之恩,我别无他报,不知史将军可有后人愿随我一心向道,即便没有仙缘,我也可保他平安一生。”
史仁当即站起身,以文人之礼对野狐表达自己心中的谢意。
其实史仁心里很清楚这应天城究竟能否守住,一旦落败,清军必定不会放过他和史家上下,所以以一本无用的经书来换取血脉的存续,史仁觉得已经十分值得了。
四人又寒暄一番,史仁更是将这卷太平经的由来和发现的过程给简单说了一遍,野狐也只是一一记下,日后再寻良机一探究竟。
出人意料的是,野狐虽然暂时加入了南明这一阵营,但他并未同史家兄弟一起住在应天城的宫城内,而是和张珏一同蜗居在那潮湿肮脏的军营中。
因为野狐提前关照,所以张珏只是对外宣称野狐是他的远房表哥,众人便只是寒暄后便没了兴趣,毕竟都是一帮有今天没明天的军汉子,终日里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谁又会真的在意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道士呢?
是夜,月朗星稀,万里无云。
平日里这个时候张珏早已睡的昏沉,但今夜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脑中一会闪过自己父亲的脸庞,一会儿闪过野狐的身影,而后更是苦苦思索神仙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野狐也并未睡着,一来这军营的生活实在太过简陋,二来这满营的将士打起呼噜来简直撼天动地、气吞山河,所以他干脆坐起身盘腿打坐,思考着如何钻规则的漏洞,在不被捕蝉人问责的前提下兑现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