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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信宫
“婉儿当真这么说?”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侧躺在贵妃榻上懒懒的问道。
每个第一次见到的人都会吃惊与对方居然如此妩媚漂亮,一举一动皆都风情万种,让人着迷。而且对方明明已经三十多岁,但说是二十怕都有人相信,这就是大庆国有名的长公主,执掌内库财权,林婉儿的亲生母亲。
长公主没有成亲,林婉儿是她和林丞相的私生女,本来是个没几个人知道的秘密,不过几年前突然被报纸报道出来民众才知道大庆的林丞相有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女。
“是的,长公主,这是郡主亲口说的。”宫女低着头一板一眼的答道。
“呵——”长公主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笑声,即像不屑,又想讽刺。
宫女低着头,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听说那个范闲去买了很多书?”长公主慢不经心的问道。
“是的,买的都是科举需要的书册和一些诗集。”
“看来是准备考科举啊,呵呵——,有意思,知道即将接手内库财权还去考科举,真是有意思,我越来越期待了。”
长公主红艳的唇角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好像真的很期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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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范闲都呆在府里读书,完完全全一个备考学子的模样,当然私下里还会悄悄写一些谁也看不懂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写好后看完就烧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范闲不出府,少了偶遇的机会,可急坏了某些人。
“哥,在练字呢?”范若若一走进书房就看到正在书桌前练字的范闲,熟悉的上前拿起桌上的墨条就开始研磨。
“哥,你怎么就不用丫鬟呢,写字还是自己研墨,多麻烦啊。”若若摇摇头说道。
“没事,就当休息了,你怎么来了?有事吗?”范闲放下笔,经过好几天的努力,笔迹问题也磨合得差不多了。不过原范闲的字确实不是太好,所以他天天练字,也是为了让给他以后字迹改变增加理由。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少天没出门了,天天闷在房里看书,都快成书呆子了。”若若调笑着说道。
“能,你是我妹妹,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范闲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写字。
“哥的字倒是有进步了。”
范闲呵呵一笑,这是取笑他以前的字不好呢。
“靖王世子送来一张请贴,说是明天要举报诗会,邀请你参加呢。”若若说着拿出一张镶着金边暗纹的请贴。
“眼下京都最风行的不是武道高手之间的决斗,而是诗会,这靖王世子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诗会,所有人都以收到世子的贴子为荣。”范若若谱及着诗会的常识。
范闲知道这是有的人坐不住了。
“可以不去吗?”去诗会肯定要做诗,他还没有做好抄诗的准备,总感觉有些羞耻。
虽然决定走从文的路就知道这一天是再所难免的,但心里那一关却不是那么好过。可是他又必须有拿得出手的长项才能不让有些人那么失望而失去庇护。
思来想去,范闲终究没有停下武道修炼,每天晚上睡觉都会修练两小时,真气在慢慢增加,但这也不是一下能变成大宗师的。而且他暂时还不想打架杀人,他表现的越厉害,想害他的人就会派来更高的高手,他就越危险,所以藏拙是必须的。
万一他没有主角光环怎么办?
所以暂时当个才子低调过日子也不错,反正他现在才十六岁,年纪还小,不着急。
“哥,靖王世子亲自下贴子邀请你,你不去怕是不好吧。”若若想了想说道。
“咱们范府怕得罪靖王府吗?”范闲问。
“咱们两家交情一向不错,倒不存在怕不怕的,哥不想去吗?”若若奇怪的问。
“不想去,去了肯定会被逼着作诗。到时写也不好,不写也不好,麻烦。”范闲想也没想连连摇头。
“为什么?哥哥诗写的那么好,随便作一首就行了。”
范闲摇了摇头,想了下说道:
“若若,你知道靖王世子为什么要邀请我一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子去诗会吗?”
范若若正要开口解释,范闲打断道:“千万不要说我有什么才华,我刚来京都,一个侍郎家的私生子,没人会在意。”
若若闭上嘴,等着哥哥继续说。
“你知道宫里为什么有意要让我娶长公主的女儿吗?父亲又为什么明知道女方身体不好仍同意这门婚事吗?”
范若若皱眉摇摇头,这个事她也一直很奇怪,哥都没来过京都,怎么就突然被宫里知道了,还赐了婚,她还问过父亲,但父亲没有告诉她。
就算那林家小姐有郡主的身份,但身份不明,只是被陛下收为义女而已,没什么用。
“长公主掌控内库财权,父亲说只要娶了林小姐,我就可以执掌内库财权,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当年叶家的那个,天下首富的那个?”范若若立即问道。
“是的,所以我一进京就站在风口浪尖,不知多少人想要我死,靖王世子应该是想替二皇子拉拢我,所以才会给我发贴子。”
“我现在并不想成亲,也并不想要这个内库财权。”所以这些因为内库财权而来的朋友或得敌人我都暂时不想接触,反正我现在还要读书,等婚事退了,到时再交朋友也不晚。现在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东西跟人结仇,实在没有必要。
范闲不是十几岁的小年轻,经历的事也算多,朋友和敌人往往只是一件事或一句话的事。
没有利益冲突,能为朋友就最好不要为敌,时时刻刻有一个敌人在背后盯着你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就像原著中,范闲为了退婚自毁名声,又是逛青楼又是当街打人的,除了平白给自己树立敌人外,没有任何益处。
结了仇把人害得抄了家,最后又同情人家,帮人家翻案,折腾来折腾去有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哥,那可是内库,你真不想要?”范若若睁大眼睛问。
“又不是给我,只是给我管理而已,有什么好要的,那里被长公主经营十多年,哪是我能随意插进手的,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范闲摇摇头,再说这具身体才十六岁,来日方长,该是他的他总有一天会拿到手,不是他的,拿到手也拿不稳。
这边兄妹俩在谈心,另一边也有人正在谈论范闲。
“退婚?考科举?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志气。”皇帝一边看着手里的折子一边说道。
“你不是一心想让那小子掌管内库吗?怎么他不听你的?”皇帝这句说得明显有些幸栽乐祸,他可是知道的,这人为了让那小子掌内库费了多少心,还有那老狗也是一心想让那小子掌管监察院,两人争了多少年,这回还是趁着那老狗返乡的空隙才把人接到京都的。
可惜到头来,人家根本不乐意。
这些年,他可不信那小子不知道监察院的事,要知道费介还去当了一年老师的,不过现在对方选择考科举,看来是不想进监察院了。
想到这,皇帝放在手中的折子,觉得越发有意思。
内库的财,监察院的权,居然都不要,皇帝有些不信。
“范建,那小子真的不成亲,要参加明天的会试?没听说他读书多行啊。”皇帝再次问道。
“是的,这几天范闲天天在家用功读书,我这考虑了好几天,觉得即然是他自己的意思,不防成全他。”范建和皇帝说话比较随意,就像在聊家常一样,可以看出两人关系不错。
“即然他要读书,那就让他去太学读吧,看他能读出个什么明堂。”皇帝一把将手里的折子丢在桌上说道。
“即然要读书,那婚事——”范建想了下儿子的话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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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晚上,范闲接到去太学读书的通知,“父亲大人,那婚事退了吗?”
司南伯范建虽然同意了范闲的要求,但自己一番心血付之东流心情自然不怎么好,心里的气不顺,当即一甩袖子进了书房,把人关在外面。
范闲被甩了脸子也不生气,知道对方气不顺,不过这个婚是一定要退的。
原著的范闲自进京以来就高调得不行,行事张扬,不仅与林婉儿定亲,还和监察院亲近。
内库财权和监察院这可是两块大大的肥肉,所有人都盯着,太子和二皇子更是盯得死死的,虽然看似风光,但却是行走在刀尖之上,一不小心就可以被一群恶虎扑食。
而明面上范家的权势根本不足以震摄恶虎,皇帝把他当鱼饵,看似对他样样都好的监察院院长陈萍萍却是————
第二天一大早,范闲就带着腾子京和高达两人坐上马车朝太学赶去。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重新去学堂读书就汗颜得不行。
“闲公子,你怎么想去读书呢?”腾子京只能算是识字,书却没读过多少,写诗作文章绝对不起,一看书就头疼。
“读书当才子啊,你看哪个话本里不是说才子配佳人,你见过莽夫配佳人的吗?”
范闲理所当然的胡扯道。
一旁的一直沉默寡言的高达突然说道:“那是因为那些书都是酸书生写的。”
“哈哈哈...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