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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批准夺心魔们食用星辰共祭会教徒这件事情上,尤里虽然感觉有点不适应,但在选择夺心魔作为自己的扈从后,尤里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而在看到菲尼克丝整理的“食物”清单或者说犯人的行罪记录后,尤里最后的那点心理负担也消散不见,毕竟,像莉亚这样有着相同悲惨境遇的奴隶,还有数十名,只不过此刻全都化作了船舱底部囚室里的累累白骨罢了。
虽然没啥心理负担,但作为了解夺心魔生态的一环,尤里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亲自观摩一下夺心魔们的进食场景,在亲自选定了“食物清单”后,尤里就来到了船舱底部的囚室。
没办法,这帮格瑞斯塔夺心魔太饥渴了,一点也不讲究,居然打算直接在现场进食。
尤里刚进入囚室,就看到托瓦克双眼绽放银光看着眼前的一只共祭会夺心魔。
只见那名夺心魔双眼接触到银光后立即变得呆滞,右手则朝着囚室旁的武器架伸去。
起初右手因为主人意志的顽抗还颤抖不停,带动手上的锁链叮当作响。
随着托瓦克加大灵能显现的程度,那只右手非常流畅地握住一把斧头顺势转了个圈砍掉了自己的头颅。
紫黑色的血液自脖腔端口处喷出,预料中的倒地并没有出现,失去头颅的夺心魔躯体接住掉落的头颅,右手持斧头将其一劈两半。
劈开的大脑中央,隐约可见一个半透明的银白色囊泡,囊泡之中模糊看见一些游动的小黑影。
无头躯体捧起囊泡走向一旁安置的透明水晶柜,水晶柜中装有泛着星星点点银光的水,底层铺了一层细砂,数只类似蝌蚪的紫黑色幼体生物正在水草间遨游。
无头躯体将囊泡放入水中,囊泡遇水即化,一团密密麻麻的“蝌蚪”从中游出。
仔细观察了一下“蝌蚪”的状态,托瓦克点点头,对无头躯体命令道:“自己去垃圾处理室。”
无头躯体弯腰行了个礼,用身上的长袍擦干净地面上的鲜血,捧着头颅一摇一晃地离开囚室,消失在黑暗的过道中。
眼看着无头躯体从自己身旁经过,尤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有点后悔来“观察”夺心魔生态了。
此时托瓦克也看到了尤里,他立即走上来弯腰行礼:“主人。”
尤里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目光无意间看到水晶柜,于是开口道:“没事,我就来看一下,那个水晶柜是……”
托瓦克闻言,带尤里来到水晶柜前,介绍道:“这是我们夺心魔的幼体,每个夺心魔临死前都会在大脑中孕育幼虫,这是我们种族繁衍的关键,本来应该还有一个中枢主脑负责夺心魔社会的管理和领导,但星辰共祭会禁止我们培养主脑,我们只能将原本属于主脑的职能转移给菲尼克丝。”
尤里看着水晶柜里的“蝌蚪”,莫名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鱼缸,他点点头,没有说话,思绪继续飘散。
关于主脑,他在玩DND相关跑团时倒是了解一些,中枢主脑一般生活在夺心魔城市的核心,外观就是一个放大的脑子,对夺心魔而言,主脑就是母亲、仲裁者、统治者和图书馆。
接下来尤里在托瓦克带领下观察了其他囚室。
虽然有着卡拉的马赛克帮助,但是“食物”临死前的嚎叫、生动的血腥味还是让尤里感到有些难以承受,在硬着头皮观摩了片刻后,尤里表示惹不起,退出了囚室,身后除了托瓦克,还有闻讯赶来的菲尼克丝。
看到尤里的脸色有些苍白,菲尼克丝上前一步,主动道:“大人,这是目前‘纵火犯’号上的统计清单。”
菲尼克丝在心灵网络中传输过来一些信息。
尤里接入信息,随即在视网膜上的光幕上展开:
【船只】:纵火犯号
【船长】:尤里
【船员】:夺心魔*16、米诺陶陆战队*30、灰矮人仆役*22、霜巨人*2、石盲蛮族*34
【奴隶】:雄鹰氏族兽人*53、人类*61
【财富】:奥托金币*500、标准位面本源精粹*4、
……
这就是自己起家的资本啊。
看着清单上的统计信息,尤里不由得感慨道,在接受过菲尼克丝相关解释后,尤里知道作为伊甸园宇宙强国,由查理曼帝国发行的1枚奥托金币的购买力大概相当于诸夏1250元RMB。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的金币还是比较坚挺的,虽然多元宇宙已经进入了位面殖民时代,但是像黄金这类金属只有在超新星爆炸时才能产生,因此在宇宙尺度下,黄金也是稀有的金属。
虽然曾经有幸运的冒险者驾驶着魔法船发现了一两颗遍布黄金的星球,但是经过广阔的多元宇宙各大世界与殖民地的稀释,金币还是属于硬通货。
当然,金币的坚挺主要体现在那些凡人与低阶超凡者的物价体系中,在那些高阶超凡者的圈子里,能量货币、稀有战略资源、宇宙奇物才是主流,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标准魔法水晶、位面本源精粹或者星核。
1艾欧标准单位的位面本源精粹价值1000枚奥托金币。
然而有金币却不一定能买到本源精粹,这是因为作为位面意识用于创造世界万物的本源物质,精粹的用途非常广泛,往往供不应求。
而在夺心魔这里,精粹也是进行寄生仪式必不可或缺的材料之一。
尤里看着这份清单,心里默默思考着自己的计划,应该说这份初始资金还算不错了。
唯一感到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只有纵火犯号一艘船穿越到异世界,按菲尼克丝的说法,其他船只也是装载了各种物资,其中有两艘船还满载有她在地球购买的军火。
尤里看着那份清单,忽然道:“兽人那边还没谈好吗?”
在离开餐厅的时候,尤里就发讯息给菲尼克丝让她找夺心魔和兽人谈雇用条约,故有此一问。
菲尼克丝回答道:“马上就谈完了,大人。”
尤里点点头,刚要说话,卡拉此时又接入了心灵通讯:“给,夺心魔刚才的会议记录。”
尤里见状,好奇地浏览了一下记录,发现大多是关于夺心魔历史的引用和猜测,其中许多隐秘历史都令尤里感到好奇,只不过关于寄生种是否为夺心魔完美形态的争论,夺心魔们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尤里看着那份记录,笑道:“怎么,寄生种还是没有定论吗?”
菲尼克丝苦笑道:“大人,我们夺心魔的历史在帝国崩溃后就遗失了许多,现在能有这样的讨论还是我们格瑞斯塔有意收集的结果,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这可能与食脑专家有关。”
食脑专家,夺心魔特殊的进阶职业,具备这个职业的夺心魔在进食其他生灵的脑子后,不仅可以补充相应的营养物质,而且可以吸收生灵的知识和技能,吃的脑子越多,食脑专家的知识和技能也就越多,理论上来讲这个职业可以达到全知全能。
然而在食用生灵大脑、获取知识的同时,食脑专家也不可避免地吸收了对方的记忆和情感。
食用的大脑越多,那些憎恨、怨毒、诅咒的感情和混乱的记忆就会越发折磨着食脑专家的理智,所有的食脑专家不是已经疯掉就是在丧失理智的道路上狂奔,迄今为止,从无例外。
看过会议记录,尤里自然明白食脑专家意味着什么,他不由得问道:“理由呢?”
菲尼克丝解释道:“星辰共祭会并不是随便对我们夺心魔进行试验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挖掘到了一个据说是夺心魔帝国时期的遗迹,里面有一部分关于食脑专家的资料。”
尤里听到这,不由得道:“这有什么影响吗?据我所知,食脑专家虽然稀少,但在你们夺心魔群体里也不是没有。”
菲尼克丝声音艰涩道:“不一样,现在的食脑专家,其实传承是不完整的,但那个遗迹,据说是创造了食脑专家这个职业的夺心魔——最初的食脑者伊尔的墓穴,星辰共祭会发现了他的实验手稿,上面记载有如何最大化减轻甚至屏蔽被食用大脑记忆与感情的方法,那就是培育体外大脑,也就是殖装寄生种。”
听到这,尤里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等等,我记得你不是说星辰共祭会是利用从我心灵中提取的概念武装才制作出寄生种的吗?”
菲尼克丝的神情更加苦涩,她说道:“大人,这也正是我感到困惑的地方,星辰共祭会得到伊尔的手稿后就开始暗中抓捕我们夺心魔进行试验,然而试验一直没有成功,那段铭刻在灵印中的血腥过去令我记忆犹新。直到他们利用漏洞渗透进地球,邀请您参加那场游戏后,试验居然成功了,一些幸存的族人通过灵印告诉我,我就是在那段时间诞生的。”
尤里听到这,一脸见鬼的表情,另一边,菲尼克丝则继续道:“我猜测星辰共祭会得到的伊尔手稿应该并不完整,或者是缺少了某种事物,而您的概念武装,应该恰巧补足了这种缺失的关键。”
听完菲尼克丝的猜测,尤里只感到心底一阵毛骨悚然,他望向菲尼克丝,发现对方眼中也是同样的不安,没错,这一切给人的感觉太巧了,就好像某种刻意安排的戏剧,而他们,就像那被操纵着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