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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楼地下一层。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郑绍阳话音刚落，并没有给郑尘任何回答和再做准备的机会。
他随手一挥，一道法术夹杂着锋锐之势向着郑尘攻来。
郑尘早就戒备着他出手了，虽说如此，但见到这一招的时候还是瞳孔一缩。
就见他身子一侧的同时，左腿已经向着一旁跨去。
等到身子落定，为了躲避下一股攻势，他直接伏在了地上。
待躲过去之后，郑尘连忙在地上滚了半圈，而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圆满境界的步法吗，还真是有点意思呢...
就见郑绍阳嘴角上扬一个弧度，而后五指上出现了五根金刃。
他抬手将这五根金刃挥出，而后在他五指的波动下，这五根金刃上下翻飞起来。
见此情景郑尘那还敢大意，连忙将自身游龙步法运转到极致。
一时间好似是那他在追逐金刃，颇有几分意蕴。
人力终有穷尽时。
这种情形维持了将近半刻钟后，终于发生了变化。
擦！
一道金刃擦着郑尘的脸颊过去，隔断了一缕长发。
因为还未曾真正束发，他头发处理的比较随意。
就在这头发从他身旁掉到地上之后，郑尘自己看的是分外真切。
就见他瞳孔一缩，而后忙不停的抽身后退。一时间速度更快了几分，颇有一种游龙戏水之感。
还算是有点东西...
虽说郑绍阳是在这里用势来磨炼郑尘，但看到这里也暗自点头：那就再加一倍吧。
...
藏书楼楼顶。
“那个挨揍的小家伙就是郑尘，老十三最小的那孙子？”沈道明不用去用眼观，便将下面的一切瞧了个真切。
“这也太不中用了些，都快束发了，竟然还没有领悟势。”
他轻抚长须，满脸笑意：“若是算起来，应当是这小子资质最差了吧。”
一直在一旁躺着的华圣凡闻言又是坐了起来，若是双目未失，那现在他一定是在翻白眼。
“资质？那是什么东西？那不过是庸才为自己失败找的借口罢了；
六哥，我什么资质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是杂品无属性的灵根。
就我这天赋，不必凡人强多少，不照样还是到了现在这境界？”
“所以你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沈道明低头看了一眼张口还想要说什么的华圣凡，摇了摇头：“他这个样子，怎么去参加八月十五的太阴秘境？”
华圣凡听得冯道远这么说，稍微一愣，并没有做什么太多的解释；
他又将身子躺了下去，在一副懒散的模样：“这可难说，以现在还能瞧得清这小家伙的资质和境界？”
他一副啧啧称奇的样子，好似是看见了沈道明发愣的样子：“这小子之前我给他批命，算准了他有三次劫难，而且只能自己去解；
上一次我见这小子之时，已经无法看清他的命格，你说奇特不奇特？“
这倒是不用华圣凡开口，沈道明这一脉的本身就是可以洞察天机，待他查看郑尘境界之时便发觉了端倪。
他不言语，皱着眉头用自身法眼去看向郑尘；待发现根本无法看清之后，又掐算了一番。
“莫不是老十三掏出了什么什么宝贝给了这小家伙？”沈道明一张手，一本厚厚的书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能瞒得过你我，断然瞒不住我派这显世经书；但凡是有跟脚的，都不会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
“怎么样？六哥？”华圣凡好似已经看见了自己六哥眉头紧锁的样子，他哈哈大笑：“论算天机，你认为你这显世经书能跟我派的天衍道盘相比？“
“就算是大乘巅峰的那两位我都敢去算上一算，不用说这小家伙了；因为算不出，所以我才没有动手。”
“那九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沈道明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你当真是要消遣老道？“
“嘿嘿...”
听到这里华圣凡笑了起来，他略显得意：“这小子怎么说也是小礼子的儿子，当初你那么看好小礼子，怎么现在连点表示都没有？“
...
听到这里沈道明愣了一下，继而摇头苦笑：“你还来损我，难道忘了我当初想将小钥许配给他？
不过你都开口了，那我也不好不表示一番，谁叫这小子也算是我的小辈呢！”
“那你想什么时候表示一番？”
“不急，不急，容老道想想怎么开口，现在时机还未到...”
“六哥，你真行！
咱们两个都是算天机，改天命的；你在我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莫不是你们说书的比我们天衍一脉还专业？”
...
“呼呼呼－”
此刻的郑尘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的喘息着。任身前那金刃怎么飞舞，他都不为所动。
见到这场景，郑绍阳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用神念将桌子摄来，而后熟练的泡上了茶；也不用亲自动手，自己用神念便将茶水送到了嘴边。
他轻轻的吹了吹，而后小饮了一口：“这就不成了，我还以为你能坚持的久一点。”
“我想尝试一下你的至阳之势。”郑尘看着如此模样的郑绍阳，面上无悲无喜：“精神上的至阳之势。“
精神上的？
郑绍阳闻言不由得呛了一口水，他有些不理解对方为什么忽然会这样想。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你想好了？若是我施展开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收手了。“
“我想好了。”郑尘抬起了头，双目盯着身前不远处的郑绍阳：“这样单纯的感受效果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我自己能感觉得到。”
他说的不错：在势之下的战斗，的确是让他很直观的感觉到了势的强大。
但这样对郑尘来说，确实是有些慢：在对战之中，他的玄元法目疯狂运转，已经大体的明了了对方的方式。
虽说现在他有些疲惫，但他双眼中充满了光芒：这只是势的外用，真正的势是从内而外的。
真正的以势压人是什么？
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就在此时，郑尘站直了身子；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吧，我已将准备好了。”
这...有点难办啊。
看着如此模样的郑尘，郑绍阳一时难以决断。
就在他犹疑之时，忽然一愣，而后收敛了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小心了！”说完之后，他紧闭双眸。
一息之后，郑绍阳猛然睁开双眼，一道神光自他眸中射出，一下子与郑尘双眸相对。
轰！
一时间，郑尘只觉得脑海之中大日当空；灼热的感觉席卷识海，让他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苦楚。
与此同时，自身那五方神明转圣诀疯狂运转起来。
在这股至阳之势之下，郑尘识海那三方神君竟然有逐渐凝实的趋势。
他咬紧牙关，细细体悟着这至阳之势之所在，一时间竟忘记了自身所处的现状，一股股感悟涌上心头。
郑邵阳见郑尘双眼已经失去神采，心神震动起来。
这家伙，当真是好运气，竟然顿悟了！
虽说他有些吃味，但终是没有太多动作；郑绍阳小心翼翼的维持着现状，生怕自己势的变动将郑尘的顿悟打断。
顿悟，可遇不可求！
若是自己有意的将郑尘顿悟打断，恐怕就不是在这藏书楼做藏书守这么简单了。
在修真界，断人感悟如同杀人父母；这是大因果，可容不得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