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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张昊天走远后张翟苗才表现出他的疲态,在这之前他一直强忍着,现在终于撑不住了,坐倒在树旁,头无力地垂下,眼皮沉重得快要合上,只有一条缝的视野里只能看到尾又站在他的跟前。
“感觉怎么样?翟苗。”看到张翟苗这个状态,尾又显得很担心。
“尾又,身体好热,好困。”张翟苗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发高烧一样,但是尾又很清楚张翟苗不是在发烧,无论怎么查看张翟苗的身体都没有半点发烧的迹象。
到底那个家伙给张翟苗闻的是什么,尾又感到着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张翟苗的安全高于一切。虽然那人说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尾又觉得必须要快点找到人照顾张翟苗。
“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是你感官的问题,不要担心,我会找到办法解决的。翟苗,翟苗,你还醒着吗?”
根本没有多大精神的张翟苗再度沉沉睡去,尾又不知道王淼对他做了什么,现在只能寻求这荒山野岭里面会有什么好人路过帮一把他们。
尾又跳到一边,伸出了一只爪子,锋利的指甲伸出来,然后插入地下,合上了双眼,耳朵上面白色的毛发渐变成了灰色,似乎在聆听整个世界一样。
兽灵族文万魂文,千里音同术。
根本没有经过多长时间,尾又就睁开双眼,死盯着一个方向:“找到了,居然有人在那么近的地方扎营?”
尾又跑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翟苗:“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了。”尾又也不知道张翟苗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匆忙地跑了出去。
明明困得不愿意醒来,但是身体的乏力酸软,难受到完全让人无法熟睡,张翟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手边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压着自己,但现在感觉都很模糊,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张翟苗试图睁开双眼看一下,但是睁开一丝丝眼皮后还是放弃了,好像是白色的,大概的是尾又吧。
“水,尾又,水。”张翟苗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说了出来,身体已经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出来,强忍着之后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嘴边好像有什么清凉的液体滑进了嘴里,一阵凉意一下布满整个口腔,让张翟苗燥热的身体稍微平复少许。
那个凉意顺着喉咙入体,蔓延向了全身,随着燥热的消散,酸软的关节似乎也不再那么难受,睡意重重袭来,身体的难受开始消失,张翟苗也没有办法再去抵御那股睡意,沉沉地睡去,身体也不再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而让他醒来。
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睡得那么安定了,自从父母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之后就没有睡过真正算的上安稳的觉了,这一次张翟苗睡的很安稳,做了一个很美的梦,父亲和母亲都在,还有张馨华。
他们一家子坐在夜晚的院子里面纳凉,远处一个高塔上放着一个圆形的碧玉,发出向月亮一样柔和的光芒。
玩累了的张翟苗头枕在母亲的膝上休息,母亲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张馨华走了过来,闹着要睡在母亲的怀里,但是张翟苗没有挪开,他不想动,想一直这样睡着,闭着眼都可以感觉到坐在一旁的父亲向着自己投来无可奈何的目光。
张馨华有些生气的摇晃着张翟苗,张翟苗被摇得有些受不了,睁开双眼正想训几句馨华,却不料眼皮十分沉重,就像刚刚从熟睡中醒来一样。
张翟苗视线渐渐地清晰起来,张翟苗看清眼前一直温柔地看着他的脸,不是母亲,而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长得有些甜美,目光却像母亲一样温柔。黑色的垂肩长发好像跟记忆中的母亲有些像,那身紫衣很衬她。
“你醒了?身体没什么事吧。”那女孩看着张翟苗,笑问。
张翟苗感到自己的头枕在软软的地方上,再细思女孩现在的位置,终于明白自己枕在她的膝上,张翟苗有些慌张地想要爬起来,但是刚刚醒来的身体一下子用不上力,但好像比之前好了许多。见张翟苗那么慌张,女孩有些怯怯地问道:“你没事了吧。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好了挺多的,可以扶我一下吗?我想坐起来。”张翟苗不好意思地问。
张翟苗坐起来后,才发现对面还坐着另一个女孩,看上去要小一点,脸和坐在他旁边的女孩有几分相似,大概是姐妹吧,尾又就趴在那个女孩的旁边。冷静下来的张翟苗才发现他们现在是在马车里面,怪不得梦里那么不安稳,马车的颠簸让他醒了过来。
“我叫刘文慧,她是我的妹妹,刘雅芝,你叫什么名字?”刘文慧的脸一下凑近张翟苗,张翟苗向后靠了靠,想躲发现躲不开,倒吸了一口气后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张……张翟苗。”
“你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们刚刚找到你的时候,你脸色十分苍白,但是我们又找不到你的身体有什么异常,我们就想着带你赶路一边照顾着你,直到你醒来。”刘文慧给张昊天
“这样呀,你们是怎——”
马车前面的幕帘突然被掀开,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把头探了进来,打量了张翟苗一眼:“你醒了?身体还好吗?”
中年人的目光盯得张翟苗很不舒服,一直想将视线移开,但却不知道落到哪里好,只得点点头,中年人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姐,天色已晚,我们准备就地扎营,可能这几天都要这样在野外露营,地图上看来,到青城宗的这条路上没有城镇,如果要找城镇休息,我们可能有再耽误几天的路程。”
“白管事,你打点好一切便好。”刘文慧向着白管事点头示意,白管事没有再去理会翟苗,头收了回去,帘外传来白管事的声音:“小姐,我们再走一段就停下歇脚。”
刘文慧扭过头继续看着翟苗,看得张翟苗怪不好意思,毕竟她贴得太近了,张翟苗从来没有跟张家以外的女性打过交道,显得很羞涩。
“你刚刚想问什么?”刘文慧问道。
“嗯?”张翟苗稍稍想了一下才忆起自己刚刚想要问的事,“你们是怎样找到我的?我明明昏迷在那样的深山老林里面。”
刘雅芝突然抱起尾又,尾又发出了一声怪叫,车里的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一只猫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刘雅芝笑道:“是它找到你的。”
刘文慧说的更加详细,看上去要比起妹妹稳重许多:“早上的时候,我们收拾行李准备赶路的时候,你的猫跑了过来,一直扯着我的裙子。当时真的觉得很困惑,但是白管事说它不像是山中野猫,我们便跟着你的猫穿过了密林,然后看到昏迷的你……”
张翟苗足足昏迷了一天,这次痛苦的体验让张翟苗即使是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晚上不可能再赶路,白管事开始扎营生火,营地打理的很好,大概是为了两位小姐在野外也过的舒服吧。
不知道她们是哪家的贵小姐,张翟苗也没有去细想,休息的时候终于有机会与尾又聊一聊今天的事了,即使从刘文慧的口中知道了大概,但张翟苗还是想从尾又口中确认一遍。
“……一路上,她们都挺照顾你的,虽然几乎是在帮倒忙,那个外冷内热的管事倒是在开始的时候照顾了你不少,后来你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他才坐到马车外面与马夫同坐的。不过那个刘文慧倒是挺喜欢照顾你的,虽然不怎么懂得照顾病人,但心还是挺细的。”
听完尾又啰啰嗦嗦说完一大堆,张翟苗才敷衍地点了点头:“和刘文慧说的差不多,你们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好的吗?”
尾又一脸无辜地摇摇头,张翟苗觉得纳闷,这大概是自己出生到现在最难受的一次,不单止不知道是什么病还糊里糊涂的就好,当然,尾又和张翟苗都差不多猜到是王淼这个人干的好事,但就是什么也说不清,这次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你给我水喝了之后,身体就没那么热了,舒服了许多,可能那个时候就开始好起来了。”张翟苗这么感叹了一句。
尾又扭过头来,一脸悚然地看着张翟苗,那眼神看得让张翟苗发毛,但是尾又的话才是最让张翟苗没底的:“我没有给过你水喝,你记清楚了吗?”
看着尾又的眼神,张翟苗越来越不安:“那时候半睡半醒的,可能是我记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