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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浩就告辞回去了,毕竟家里还有好些事情需要他帮助分担。
刘氏住下了之后,最关心的是闺女的身体,在这个医术落后的年代,女子生产就如同一条腿迈进了鬼门关。
可是瞧着闺女粉嫩白皙的小脸儿,跟那刚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刘氏的心就没那么紧张了。
毕竟自家也有两个媳妇儿怀过身子,自家也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可是自家那两个媳妇儿,可没自家闺女的好皮肤好气色。
就闺女的皮肤好的,谁瞅谁稀罕,看姑爷每天瞧闺女眼神儿,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她瞅着都觉得脸红。
想着闺女的日子越来越好,姑爷越来越体贴,刘氏的心更美了。眼睛就围着闺女转,盼着闺女能生个大胖小子。
这家里,不止刘氏的眼睛天天的盯着闺女转,刘妈妈也是,一天早晚两次过来,不看大奶奶两眼不放心。一是报备一下家里的发生的事情,二是不放心大奶奶的身子,毕竟一天天接近微凉临盆的日子。整个沈家,各个都跟如临大敌似的。
惟有微凉自己是最轻松的那个,前些日子因为身边没有沈重言黏着,微凉出入空间频繁,每天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空间里度过的。
空间里的泉水和果蔬,每天都没断过,再加上适当的走动,微凉感觉自己的身子真的很好,气色更是让人羡慕的恨不得取而代之。
日子就这样不经意间溜走了,天气也更暖和了,风柔柔的,柳枝也开始泛绿,向阳的墙角,也不知什么时候,钻出来一抹新绿,季节仿佛一夜之间起了变化。
每一天,微凉都在宋嫂子或者翠衣两个的照顾下,瞧着院子里的每一处绿意发呆。感慨春天来了真好!
日子终于进入了三月,一阵细雨过后,院子里的桃树,已经迫不及待的咧开花苞,南飞的燕子也已经飞回了旧巢。
这几天沈重言都是回房去睡的,就算刘氏撵他去书房,他也不肯。
因为他知道,这几天就是微微的预产期。谁让他当初一举命中,所以估算微凉的预产期,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的。
他早已经跟钱稳婆打好招呼,钱稳婆也答应了随叫随到。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四,他的心更多了份不安。今个儿天儿阴的厉害,傍晚的时候,还掉了几个雨点儿。
吃过晚饭,外面湿漉漉的,微凉没办法,只好扶着炕沿在屋里溜达,沈重言站在一旁时刻准备着。
瞧着他苦大仇深的表情,微凉禁不住被他逗乐了。瞧着眼前笑的宛如春光一样明媚的俏脸,沈重言的心也跟着松动了不少。
就在他想回微凉一个笑容的时候,就听见微凉:“哎呦!”一声,扶着炕沿蹲下了。
“微微,怎么了?”沈重言忙上前扶住微凉的身子。
“沈重言,我肚子疼。”微凉蹙着眉,捂着肚子说道。
堂屋里说话的刘氏和刘妈妈,立马精神一振:“快去请稳婆。”
“哎!”院子里有人快速的跑了出去。
“微微,要不要,我扶你去炕上躺下。”
“不用,我站一会儿,没事的。”
瞧着比自己还紧张的沈重言,低着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痛感过后的微凉,童心大起,伸出小手拧了一下他的鼻子。
微凉的手落下去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沈重言都差点儿,忘记了呼吸。这是微凉主动摸过他的手之后,最亲昵的动作。
要不是刘氏和刘妈妈及时的冲进来,他非得抱着微微的脸啃两口。没人知道,他对微微的脸,已经蓄谋已久了。
稳婆很快就被请来了,瞧过微凉的样子之后,说道:“大奶奶这是第一胎,生的肯定快不了,大家不用着急。”
又怕大家伙儿紧张,钱稳婆又继续说道:
“您家大奶奶,怀相好,胎位也正,是我老婆子见过的,最好看的孕妇。你看看这小腰,在瞧瞧这大屁股,一定错不了,肯定好生养。”
钱稳婆的话,让微凉的小脸儿热热的,如同火烧。人家不就是臀围宽点儿吗!你至于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吗!
可是在场的其他人,心里都好像吃了定心丸,尤其是沈重言。
钱稳婆可是这营州城里,经验最老道的稳婆,她接生过的产妇,及乎都没出过什么差错。沈重言是花了两倍的价钱,才提前约好的钱稳婆。
这里还有谢氏的功劳,谢氏临进京的时候,使李妈妈去了钱稳婆那知会了一声,要不然,沈家这个价钱都排不上号。
有钱稳婆在,众人就像有了主心骨。既然说先不着急,大家就坐在一旁唠嗑。宋嫂子很有眼色冲泡了一壶花茶,第一杯就递给了钱稳婆。
“钱妈妈,喝杯茶润润喉。”
“哎!好嘞!”
钱稳婆一口热茶入口,眼睛就是一亮。“这是什么茶呀!味道这么香?”
“这是我们大奶奶,亲手晾制的花草茶。味道可好了,还有养颜美容的功效呢!”
“哎呦,这么好的东西,我老婆子今个儿可有口福了,这味道可真香啊!”钱稳婆连喝了两大口,一杯花草茶就见底了,宋嫂子忙又给她续上了一杯。
“钱妈妈要是喜欢。一会儿让宋嫂子给您装些,拿回去喝。”
“哎呦,那敢情好,谢谢大奶奶。”
大家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过了午夜,微凉一直都是,隔一会儿,就丝丝拉拉的疼一会儿,过后又没事儿了。
说来也怪,微凉并没有感觉到大痛,就连钱稳婆都有些奇怪,难道这还没到时候?
结果,天光破晓的时候,微凉发作了。阵痛一次次加紧,痛感也一次比一次强。
就这样疼了将近半个时辰,微凉觉得自己要挺不住了,听见钱稳婆难以置信的大声喊道:“我的娘啊!这也太快,大奶奶用力,看见小少爷的头了。”
“嗯。”
听见钱稳婆说:用力,微凉就双手抓紧身下的被褥,用尽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就觉得身体下面一轻松,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阵婴儿高昂的啼哭,响彻了沈府。等在外面的沈重言,这一刻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