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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雅公主闻言斥道:“柳儿,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关七寻什么事?”
柳儿既悲伤又愤怒的说:“娘娘,您怎么还向着七寻郡主说话呀?要不是因为她,殿下怎么会跑到御书房门前下跪求情?娘娘又怎么会陪着殿下一起淋雨?要不是淋了雨,您又怎么会生病呢?”
“这都是我自愿的,和七寻无关!”荼雅公主别开脸说。
“娘娘,您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柳儿先让荼雅公主躺回了床上,继而满目抱怨的道:“太子殿下之所以一直对您不冷不热,还不都是因为七寻郡主。是!以前殿下是中意七寻郡主,也多次表示想要娶她为妃,可是她拒绝了啊!既然拒绝,就应该拒绝得干脆不是吗?这么藕断丝连的像什么样子?”
“柳儿!七寻那不是藕断丝连,只是大家都是朋友,抬头不见,低头总会见到的,这都是避无可避的!”
“就算是这样,她也应该避嫌不是吗?奴婢是真的心疼娘娘,娘娘拿七寻郡主当朋友,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可是她呢?表面上说是成全娘娘,暗地里却从不拒绝太子殿下对她的好意!就像今天这样,娘娘好说歹说,都劝不动太子殿下,可是她来了,三言两语就让殿下回了重华宫,这样宫里的人该怎么看娘娘啊!”
荼雅公主微怔,会怎么看她吗?她以前倒真是从来不曾在乎过旁人的看法,可是如今……她们会觉得她是一个可怜虫么?傻傻的付出却不及别人的一笑!不,她不能那么想,七寻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好,七寻是一个好人,她成全了她和赫连煜,她是好人!
“柳儿!”荼雅公主阴沉了脸色,冷声斥道:“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说七寻的坏话,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不是!”
“娘娘!”
“听到了没有?”
柳儿喏喏的垂下头,“奴婢遵命!”
入夜的时候,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悄的溜出了重华宫,来到位于景华宫附近的一个隐蔽的假山后面,向背对着她的白衣女子行了一礼,“奴婢参见姑娘!”
“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奴婢已经照您的吩咐,在太子妃面前说了些凤七寻的坏话。果然情敌之间的关系很脆弱,太子妃嘴上虽然还在向着凤七寻,但是心里一定对她产生了隔阂!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子和凤七寻的过往,就会像一根刺一样嵌进太子妃的肉里!”
白衣女子轻哼了一声,“做得好!你继续努力,我要让这根刺深深地陷进太子妃的心里,待到合适的时机一旦拔出,便会连血带肉,让人痛不欲生!”
“是,奴婢遵命!”
“你回去吧!切记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
“奴婢明白!奴婢告退!”
女子眼神警戒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皎洁的月华洒在了女子清秀的小脸上,赫然是伺候荼雅公主的贴身宫娥——柳儿!
站在闵竹轩整齐而又简洁的厢房内,凤七寻忍不住想,这大概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这么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吧!不要说皇宫内成百上千的禁军守卫,但就是闵竹轩外不见其影踪却着实存在的暗影卫队,都让她插翅也难飞。
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臻儿跌撞着被人推了进来,气恼的回身骂道:“都说我自己会走了,还推我!”
凤七寻皱眉,“臻儿。”
臻儿闻声看了过来,先是疾步上前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才一脸歉意的道:“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不中用,没能逃出皇宫!”
凤七寻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有对此报太大的希望。”以赫连燮那么严谨的性格,既然能把她强留在皇宫,便绝不会允许有漏网之鱼跑出去通风报信,所以臻儿被抓回来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虽然这么安慰臻儿,但是后者仍然心存愧疚的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如果奴婢的功夫和三修罗或者其他几位姐姐一样高的话,没准儿真能拼死一搏呢!”她紧抓住凤七寻的手,语气担忧的说:“那现在怎么办?主上如今身在江南,对于离都所发生的一切还一无所知,如果让他知道小姐被皇上幽禁在了宫里,一定会发狂的!”
“连你都这么认为吗?他会为了我……不惜一切代价?”
臻儿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了!主上为了小姐,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难道小姐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
凤七寻缓步走到窗前,望着落叶纷乱的庭院,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既希望赫连沣爱她爱到可以不顾一切,又希望他可以有足够的理智,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而落入赫连燮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以致万劫不复!
“罢了,哪怕他真的不那么爱我,我也希望他此番可以化险为夷。”她如是说。
这厢凤七寻已经被幽禁于皇宫,而那厢赫连沣已然把太后送到了江南的别宫,正率领着两千精兵在赶回离都的路上。夕阳西下,橙色的光芒洒在他绛紫色的锦衣上,迤逦出梦幻般迷离的色彩。他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块精雕细琢的玉玦,血红的颜色像极了美人眉心的朱砂,也像是她羞涩时双颊上的晕红。
犹记得凤七寻极是畏寒,夏去秋来,离都的天气也逐渐冷寒了起来,有了这块血色的暖玉护心,她应是会舒服些吧!
赫连沣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回离都,想要把他心爱的小女人揽入怀中。要不是太后路遇意外,他也不至于连及笄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能陪在她身边。
突然,前方的官道上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一人一马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到了赫连沣的队前。
赫连沣抬手暂停了队伍的行进,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单骑,轻皱起了没有,心头突然漫上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吁——”单骑驶到近前,马上之人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后单膝跪在了地上,“启禀王爷,郡主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