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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陶慈彻底养好了身体,在萧毅的帮助下,取得了美国国籍,并在五个杰出优秀的家教帮助下,经过一年的努力学习,终于考上了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分校。
那一年,ucsf大学的医学院,迎来了一个美籍华人的学生。
那个女学生不是泡在图书馆看书,就是在研究院跟解剖开的尸体为伴。明明笑起来甜甜的,但在学校的时间里,永远静着一张脸,别人和她说话,都很少回应。她有着中国传统的古典美,散着一头长发,穿着医师服在那里安静看书的时候就像唐三彩的花瓶,静美其淑。她轻柔一眼,就勾人心魂。在学校里,亦是不乏优秀的外国青年对她热烈追求。她都会婉言拒绝,说她已经是一对双胞胎的母亲。没有再婚的打算。
那双柔美清透的水眸却仿佛没有焦点,仿佛谁再也进不了她的眼。
但人人都知道,她有一个正在交往密切的男友,也是个华人,在旧金山州立大学念商学管理,和她一样,都是中国人。
四年后,陶慈修满了学分,以出色的成绩毕业。
一身学士服的她站在母校的门口拍照留念,这是她第一次在学校露出这么暖的笑容,一口白牙能闪瞎镜头后面的萧郁眼睛。
拍好照,萧郁的手自然地勾搭在她的肩膀上,哀怨道,“你再不毕业,你家的大宝,小宝就要当留守儿童了。”
“这不是有你吗?”陶慈笑了笑。萧郁比她聪明很多,两年就修满学分,随时可以回国,但是为了等她,顺便帮她照顾minton和margaret这两个宝贝,一直留住在旧金山。
“说起来,还是你选的专业不好。”萧郁一本正经道,“非要念什么医学。你要听我叔的安排,念个商业管理,毕业分分钟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异国文化感染的关系,在这里生活了五年,萧郁的性格也开朗了不少,话多了,肢体动作也变得随意亲密。好像一成不变的,只有她一样。把自己封死在某个光阴的截面里。
陶慈轻笑,摇了摇头,“我对经商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萧郁扬眉,“那你之前还在国内报名商业管理的视频授课课程?”
陶慈面容一僵,没有解释。
那时候,她学那个东西,完全是为了某人。可大海里游了一圈后,脑子清醒了,自然也不会再这么一条黑走到底。
而在国内没有完成的学业,她想在这里完成。这一次,学医不是因为源柏寒的关系,而是面对季老爷子的昏迷,她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救醒老爷子。
两个人回到家庄园别墅。
由保姆照看的双胞胎兄妹在听见汽车声音后,都放下手中的玩具,争先恐后地朝着来人跑了过去。
陶慈张开双手,想接住她的小宝贝们,他们却一个个无视她,投入了萧郁的怀抱。
“叔叔,叔叔,快看我搭的房子。”哥哥minton指着桌面上的积木,骄傲的炫耀。
“叔叔,看我画的画!快看!”妹妹margaret因为手中拿着画作,跑不快,落在哥哥的后头,却也不甘示弱。
萧郁一个个亲了一口脸颊,然后全部表扬了一遍,才教育道,“今天是你们妈妈毕业的好日子,你们快去恭喜她。”
哥哥皱着眉头,“毕业,那是什么?”
妹妹机智,卷起自己的画卷,敲了敲哥哥的脑袋,“笨,叔叔两年前才毕业过的。”
哥哥闻言,笑了,大大的眼睛看向陶慈,“那意思是,以后妈妈也可以和叔叔一样,天天和我们一起玩了?”
陶慈看着儿子期许的目光,心里有了些许愧疚,面上浅浅一笑如涟漪荡开,顺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宠爱地抱起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握着他的小手说,“妈妈,以后都陪着你们。”
妹妹鬼灵精,趁此机会,独占最爱的萧叔叔怀抱。
萧郁抱着眉目酷似陶慈的margaret,再看向陶慈母子,心里霎时就动了动。
一“家”四口,简简单单的用餐过后,又在庭院里玩耍了一会。
孩子们玩累了,陶慈和萧郁一个人一手抱着一个,送回了儿童房里。
退出儿童世界,萧郁还含着笑,陶慈郑重道,“一情,我打算后天回国。你呢?我看你在这里过得好像比国内更开心,如果你想留旧金山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萧郁就打断道,“怎么这么急?我的意思是,这几年,你一心扑在学业上,都没有好好玩过。不如趁你毕业了,带着孩子走走,四处好好玩一玩,带着美好的回忆回国,不是更好吗?”
陶慈顿了顿,“不了。有些事情,我一直念念不忘,搁在心里,就是玩,我也不会快乐。我会选择医学这个专业,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只有达成了我的愿望。我才能真的解脱。”
萧郁不认同道,“陶慈,你是一个母亲。你应该更多的是为了他们兄妹的成长和未来考虑,过去的事情真那么重要吗?”
陶慈哑然半天,最后流着泪,哽咽道,“我不是个好母亲。所以,他们都爱你胜过我这个母亲。可是,现在的我,一颗心是冷的,我连自己都爱不了,我除了给他们兄妹生命,我给不了他们更多的东西了。就当是为了他们,我也要打败我的心病,克服我的过去。所以,我必须回国。”
萧郁见此,深深叹息,把她搂在怀里,宽慰道,“不,你是个好母亲。你坚强,自立,从你决心成长起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他们心中的榜样了。回国的事情,我会安排。你好好休息。”
“不用安排。”陶慈摇了摇头,“我已经收到国内一家医院的高薪邀请,让我毕业后回国任职。”
“哪家医院?”
“慕泽医院。”
“你疯了?你不知道那是”
萧郁大惊,却被陶慈打断,“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去?”
陶慈点了点头,“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更要去。”
说完,她没有管风中凌乱的萧郁,独自上了楼,轻轻躺在床上,安静地望着天花板。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
细数回忆她在国外的这五年的时间里,她很少有时间静下心来听秒针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