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为女报仇

雪无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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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柏寒拿手机的手骤然捏紧,眼底已黑成墨渣。

    别的药,他未必了解。

    但马钱子,他却再清楚不过了。

    马钱子,有通络散结,消肿止痛之效。是王医师开给陶慈治疗脑中淤血的一味药材。

    取药时,王医师再三告诫,这个药有毒,算经过炮制入药,依旧会保留毒性。所以用量不能超过200毫克。

    程助理的这个电话,更加证实了源柏寒的猜测。那个下毒的人就潜伏在他们的身边。

    只有对他,对陶慈了如指掌,才设计的了这样的局。

    陶慈这几天吃的中药有哪些药材,不是秘密。警方一查就知道了。而她本来就和丁雪纯有仇,现在她又是买过马钱子的人。警方不怀疑她,怀疑谁?

    更可恶的还是,那个人连他会拿走药罐检测都算到了!这么一来,几乎是坐实了他为了包庇妻子下毒的事实,才心虚的拿走药罐。

    现在,就算他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警局,证明丁雪纯用的药里没有马钱子。警察也不会相信。

    墨阳看着暗夜里,源柏寒挺直的背脊,审思了片刻,微微挑眉走了过去。

    阳台外,是半个a市明亮的灯火。

    两侧的路灯如蜿蜒灯河,一路璀璨,像夏夜星辰,缀在夜空中闪烁不停。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源柏寒的眉头略微皱起,手肘撑在阳台的栏杆上,“赵俊说的那个幕后之人,查的怎么样了?”

    “你怀疑是他做的?”墨阳微微眯起眼睛,细细打量。

    源柏寒拧眉看着远处,微弯下腰,“他藏得太深,心机和势力都不容小觑。而今天下毒的人,对我又太过了解。如果真是一个人,那这个人就真是大麻烦了。”

    比起丁雪纯的狗屁命案,这一点,才是他唯一担心的。

    墨阳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递了支烟过去,点了火,吞云吐雾道,“那人确实藏得深。我查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头绪。不过,那天小嫂子说的话倒是给了我一点头绪。我顺着七年前你的那场嗯,露水姻缘,一路追查,总算找到突破口。本来想查得更深入一点,再告诉你。不过,你既然提起了,我就先和你透个口风。你好心里有个数。”

    说到这里,墨阳俊眉一拧,语气顿时冷厉起来。

    “赵俊那会儿还没搭上宋黄月的线,只是个街头混混头子,整日里收钱给人办事。我把七年前跟他混过的混混都抓来问了个遍。拿的,是小嫂子的照片问的。结果,还真有人有印象。当时他们收了钱,要挑断一个医生的手脚筋。因为被小嫂子坏了事。只拿了定金,尾款都没到手。至于那个雇主,只有赵俊见过。他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那人和被打的医生有仇。他的亲人就是死在那医生的手术台上。他是为了亲人报仇。”

    话音刚落,墨阳就先自己笑了出来,极其轻蔑。

    在他看来,七年前医疗事故里,那个死掉的,叫关馨的女人自己也有问题。未婚先孕,不敢来医院定期检查。连自己是宫外孕都不知道。等到孕囊长大撑破输卵管,大出血了才被送到医院抢救。结果,赶上源柏寒心神不宁的一次医疗失误,死在了手术台上。

    怪谁?

    闻言,源柏寒眼神莫测,深深吐了口浊气,“是他。”

    “谁?”墨阳扬眉,再次确认道,“她还真有亲人?”

    为找出幕后之人,他不是没查过关馨。只是关馨那人的命,就一个字,苦。

    八岁时父母离异,母亲改嫁后,彻底失去联系。十四岁时,她差点被醉酒家暴的爸爸打死,是她外婆救了她。结果,把她爸捅死。外婆被判防卫过当,死在牢里后,她就彻底举目无亲了。

    她死后,倒是冒出了个亲人,却是领了她的赔偿金就人间蒸发。

    所以,墨阳一直以为那个所谓的亲人是个骗子。不想,源柏寒居然知道这个人。

    “关唯德,关馨的弟弟。”源柏寒目光一凝,抿唇自嘲,“我早该想到的。在日本撞见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他一直在暗处盯着我。”

    墨阳这下,吃惊地连手指间的烟都掉落在地,“他究竟是什么来历。若只是关馨的弟弟,怎么会有这种能耐?”

    要知道,七年前,收买赵俊办事,或许不难。那一笔赔偿金就够了。但是七年后的赵俊,可是娱乐城第二把手。就算被源少整的和过街老鼠没差,但也不至于落魄到他那种阿猫阿狗都指使。

    源柏寒捏了捏眉心,倦怠道,“我倒宁愿是他。起码这样一来,下毒害丁雪纯的人,肯定是另有其人了。”

    “关唯德?”墨阳轻声念了遍,“我会查的。不管是不是他,也是一条线索。”

    一时间,两个人男人都陷入了沉默。

    从警局录完口供出来后,陶慈坐在车里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如丧考批。

    警察看着她的怀疑眼神,像是怎么刷都刷不掉的水垢,结在她的心口处。

    如果不是源柏寒带着她进去,只怕他们的态度和言辞肯定更加不会收敛。

    而正是这种被人当贼,靠着权势才逍遥法外的歧视感,叫她分外的屈辱。

    “怎么了?”源柏寒单手开车,空出的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个节骨眼,我的台湾之行恐怕是去不了了。”陶慈虚虚一笑,不再说话。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不知道怎么向源柏寒开口的事情,居然会是在警厅里交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