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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陈元三叩首后,异变突起,原本平淡无奇的祭台上忽然冲出一道淡淡的雾气,最后形成了一道人形幻象矗立在祭台上方。
那人身着一身青衫,双鬓星斑,虽然已是中年模样,但是从他剑目眉星中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位极具风流的人物,尤其是那对忧郁的眼神仿佛能将天地都吸入其中一般,让人看上一眼便再难挪开眼睛。
“人生百年,风流八斗。”
青衫男子淡淡的呢喃了一声,随即低下头看了一晚陈元,眼神带着一丝柔色。
“你是何人?”
陈元身子本能的后退了两步,直至退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这才问道。有了武夷老祖的前例,他对这些人有种本能的抗拒。
另一边,夏桀看见那道身形却愣在原地,身子在微微颤动,如同看见了什么大恐怖一般,不知是何人才能够让身为大夏皇朝第一天骄的夏桀变得这副姿态。
“你不用怕,我只不过是一道投影罢了,并不会对你怎么样。”青衫男子轻声说道,眼神颇为惆怅,“数十万年的时间,恐怕我得本体都葬身在这无尽的岁月长河中了吧。”
陈元暗自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由觉得这些家伙斗爱这一套,武夷老祖是这样,面前的这家伙也是这样。
而夏桀则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男子。
“你,很不错。”青衫男子目光一转,望向陈元说道。
“你到底是谁?”陈元没有心思与对方卖关子,颇为不耐烦的说道。
青衫男子面色一囧,眼神颇为怪异,数十万年的时间,无论是身前亦或是圣女,好像都没有人这般对他,却没有想到面前这小家伙竟然如此火爆。
夏桀也瞪大了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别人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可是一清二楚,在当年可是险些一统大陆的人啊,论身份地位恐怕是他现在的师父,贵为天子甲胄的大夏滑皇帝也比之不上。
而正是如此传奇的人,竟然被一个晚辈厌烦,哪怕只是一道投影,若是传出去恐怕不引起天下震动都难。
“我姓宫,宮天惆。”
青衫男子经过短时间的愕然后,很快便恢复了沐浴春风的笑容,眼中一抹洋洋自得闪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陈元认真的思忖了片刻,却未想起记忆中有这么一号人,干净利落的回答道;“没有听过。”
青衫男子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五颜六色皆有,嘴角都细不可闻的抽搐了一下。
“小子,告诉他我是谁?”
青衫男子朝着夏桀指了指,出声说道。
被青衫男子这么一指,夏桀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开口道;“传闻天宫宫主便姓宫名天惆。”
饶是陈元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的中年男子便是当年雄霸天下的天宫宫主,教他如何不吃惊。
将陈元的表现尽收眼底,中年男子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前者的反应颇为满意。
“本体留下一道我这道残念,如今已过数十万年,本座也将消散在天地了。”青衫男子目光深邃,仿佛要透过着藏经阁望向外界的空间一般。
陈元默然不语,低着头没有说话。
“现在……外面的世界如何?”青衫男子忍不住问道。
“回禀前辈,很好,除了武道稍有退步外,其它一切甚好。”陈元回答道。
“如此主体便放心了。”宮天惆轻声说道,眼中有些欣慰,有些希冀。如果可以他更想自己去看一看,看一看这方他天宫拼死守护都天地。
突然,宫天惆凝实的身子忽然出现了一阵扭曲,随即快速变得暗淡透明。
“前辈!”
陈元面色一变,眼露着急之色,对于这位人族的英雄,他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与钦佩。
“无妨,镇守数十万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宮天惆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释然,“若是有朝一日见着本体,还望小兄弟帮我带一句话。”
“前辈请讲。”陈元微微一怔,说道。
“本座镇守此方遗址数十万年,从未后悔过,唯独对她心怀有愧。”宮天惆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悲伤。
也不管陈元是否听的明白,只见宮天惆用十分微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悠悠岁月数万載,蹉跎光阴不成仙!”
陈元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面前的宮天惆,或者说是宮天惆的一缕分身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能感受到一股十分悲伤的气息。
而这时,只见宮天惆从双脚开始缓缓消散,化作这与星光向天地散去。
“待本座离开,这方天地便会彻底塌陷,此处有两宝,赠予后世之人吧,哈哈哈哈!”
宮天惆说着大手一挥,两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比现在祭台之上。
做完这一切后,宮天惆的脸上的笑容愈胜,彻底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当年雄霸中古,镇压八方的天宫宫主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了吗?纵使适才他让陈元传话与本体,但数十万年的光阴,谁又知道宮天惆已经陨落在何处?
强如这等修为滔天之辈都逃不脱生老病死,陈元心中不禁有些复杂。
“咻!”
忽然,一股劲风从陈元身旁掠过,直奔祭台而去。
“大胆!”
陈元脸色一变,一掌朝着夏桀身后拍去。
“砰!!”
夏桀反身一掌迎了上去,两只手掌毫无悬念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共鸣之声。
利用这股强大都力量,炸裂身形如燕,径直滑到祭台旁,那两个精致的木盒离他唾手可得,一些显得轻而易举。
“哈哈哈,是我的了。”
望着近在咫尺都至宝,夏桀仰天大笑,这一刻哪怕是这位城府极深的天骄也再也无法保持淡定,这可是宮天惆留下的宝物啊,又岂会是凡物。
一边想着,夏桀一边伸出手朝那木盒探去,就在即将抓住木盒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锋利都剑意,脸色不由一变,一柄通体漆黑如墨的长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那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硬生生让他难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