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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悦被捕的消息,很快传到秦家,秦敏峰拨通秦欢的电话,却没有人接。
此时秦欢在重症监护室里睡的正香,耳边播放着轻柔舒缓的催眠曲,她放松身心进入梦乡。
秦欢因为在咖啡馆吸入迷药被带走,又经历一场生死劫难,获救后,身心俱疲,所以睡的特别沉。
沈飞扬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等待她醒来。
秦敏峰打不通秦欢的电话,只得打电话给律师想办法。
沈玉娇带着律师赶往警察局,正好碰到秦敏峰也带着律师赶来。
秦敏峰连忙上前,恳切地说:“沈女士,你一定要救救秦悦,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你养的好女儿丧心病狂,现在要连累我孙子给她陪葬。”沈玉娇怒不可遏地吼道。
“她们两姐妹虽然感情不好,但我相信秦悦不会做出伤害秦欢的事。”秦敏峰目光坚定地说。
沈擎天从警察局里走出来,看见沈玉娇和秦敏峰,冷冰冰地说:“秦悦雇凶杀人,证据确凿。秦欢虽然获救,但重伤昏迷,目前在仁爱医院重症监护室。秦总,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医院等秦欢醒过来,而不是来这里替秦悦求情!”
秦敏峰身子明显一震,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无论秦悦做了什么,都是他的女儿,而且秦悦还怀着沈飞扬的孩子。
他一心想保释秦悦,厚着脸皮走上前,态度谦恭地说:“沈总,秦欢心地善良,等她醒过来,肯定不忍心秦悦和肚子里的孩子在监狱里受苦。求沈总能看在孩子的面子,手下留情。”
“秦悦杀秦欢的时候,可没有心慈手软。秦总,都是你的女儿,秦欢如今重伤昏迷,生死未卜,你却生怕伤害她的凶手在监狱受苦,你就不怕秦欢寒心吗?”沈擎天脸色阴沉地可怕,对于秦敏峰偏袒秦悦的行为,他尤为气愤。
“沈总,秦悦肚子里怀的可是沈家的孩子,眼看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这时候出了意外可怎么办啊?”秦敏峰这话可是说到沈玉娇心坎上了,她就担心孩子有事。
“秦总的意思是,怀着沈家的孩子就可以肆意妄为,故意杀人,然后免于刑责吗?”沈擎天这番话问得秦敏峰哑口无言。
“擎天,不管怎么样,秦悦怀的是飞扬的孩子。就算她要被枪毙,也得让她把孩子生下再去死。你这样把她送进去,她在里面出了事怎么办?”沈玉娇气恼地吼道。
“不是我把她送进去,是她涉嫌故意杀人,被抓进去的。”沈擎天沉声道,说完看向一眼秦敏峰,“你们在这里全力营救杀人凶手时,可曾想过被害者的感受?”
秦敏峰惭愧地低下头,一言不发。沈玉娇也不吱声,但她心里打定主意要保住秦悦肚子里的孩子。
沈擎天深深看一眼沈玉娇身边的王律师,然后带着自己的律师,头也不回地离开警察局。
“沈总,请问欢儿是在哪个医院?”秦敏峰在关键时刻看清形势,立即追上沈擎天。
“仁爱医院。”沈擎天面无表情地说。
“好,谢谢沈总!”秦敏峰说完转身走向沈玉娇,“沈女士,秦欢昏迷不醒,我过去看看,秦悦这里就拜托你了。”
“你的女儿,拜托我,秦敏峰,你还是不是男人!”沈玉娇气地大叫。
但秦敏峰一声不吭,就像没听见沈玉娇的话般,转身离开警察局。
秦敏峰不理会秦悦的死活,沈玉娇十分无奈,只得自己带律师进去。
当她询问是否可以申请取保候审,把秦悦带出去,被拒绝了。
“沈女士,秦悦涉嫌故意杀人,目前受害者秦欢重伤昏迷,厨师阿旺抢救无效死亡。为维持社会的安全和稳定,像秦悦这种重刑犯,即便怀孕,也不允许取保候审,她并不符合监外执行的条件。我们已经向上级领导申请,给她安排专业的妇产科医生照顾她。”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仅拒绝沈玉娇申请取保候审,还不允许探视。
“我的孙子怎么能在监狱里出生,不行,这绝对不行!王律师,你赶紧想想办法!”沈玉娇急地冲王律师嚷嚷道。
王律师将沈玉娇请到一旁,“沈女士,原本是故意杀人未遂,现在一个重伤昏迷,一个死亡,这种情况,很难申请取保候审。如果不是怀孕,她肯定要判死刑。”
“这个挨千刀的贱女人,自己作死,还带着我孙子!”沈玉娇真是要被秦悦气死了,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孙子要没了,她心急如焚。
王律师看了一眼警察局面里的民警,压低声音问:“她怀孕多久了?”
“你的意思是……”沈玉娇眼睛一亮,“我只要孙子,她自己作死,让她去死!”
“沈总应该打过招呼,如果想这么做,建议沈女士跟沈总沟通一下。”王律师说道。
沈玉娇见不到秦悦,也没办法申请取保候审,只得离开警察局。
回到医院,沈玉娇先去妇产科,找秦悦的主治医生,了解她的情况。
“沈女士,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是要让秦小姐提前剖宫产吗?”主治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这个时候剖宫产取出来,存活率有多大?”沈玉娇激动地问。
“秦小姐的怀孕不到三十周,这个时候进行剖宫产的风险很大。前几天检查的时候,发现孩子面部不对称,右手轻微畸形,本来准备过几天再筛查一遍……”
“等等,你刚才说畸形?”沈玉娇顿时蒙了。
主治医生拿出秦悦的彩超图片,指着上面的小手说:“这里,右手没有长出来,也有可能是阴影挡住没看清楚。胎儿的面部存在嘴角歪斜、耳朵不对称的情况。但是随着生长发育,还会变。判断是否畸形,是需要经过多次筛查才能确定。”
“好好的孩子怎么会畸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之前检查都没事,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沈玉娇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不断地摇头,“不会的,我孙子不会有事的,一定是你们看错了。”
“沈女士,这只是我们的初步判断。秦小姐整过容,内部填充物外泄,对胎儿是有一定的影响。需要再次筛查后,才能确定胎儿是否真的畸形。”
秦悦整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的脸像巫婆一样。
沈玉娇原本没放在心上,也不在乎秦悦的脸怎么样,认为孩子在肚子里,不会受到影响。
可现在连医生都说孩子的右手没长出来,面部不对称,如果是这样的一个孩子,生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沈玉娇缓缓起身,离开的时候,对医生说了一句话,“把她的病例资料全部销毁,我今天没有来过。”
无法保释秦悦,也无法给胎儿做畸形筛查,沈玉娇心里空落落地,什么也做不了。
秦欢在重症监护室一直睡到傍晚才醒,睁开眼睛,看见沈擎天和沈飞扬都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她还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秦敏峰,心中莫名一暖!
“医生,医生……”沈飞扬看见秦欢醒了,激动地大叫。
沈擎天则笑望着她,朝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她对他抱以微笑。
他做事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这个手势说明一切都已办妥,秦悦也抓起来了。
她一觉醒来,沈擎天已经安排好一切。
医生很快过来,经过检查,确认秦欢没事,将她转入普通病房。
沈擎天和沈飞扬留在病房外,给秦敏峰与秦欢这对父女俩一点相处的时间。
走廊里,沈飞扬靠着墙,目光瞥向沈擎天,眼角蕴含敌意,“舅舅,谢谢你救了我老婆。我会留下来照顾她,你回去吧!”
“谁留下来照顾她,不是由你说了算。”沈擎天话语间微带怒意。
“秦欢是我老婆!”一抹愠怒爬上沈飞扬的眉梢。
“很快就不是了。”沈擎天毫不掩饰回怼他。
秦敏峰从病房出来的时候,眼见这舅侄俩快要打起来了,轻咳一声,“我出去办点事,欢欢叫你们进去。”
沈飞扬立即抢先一步冲进病房,沈擎天紧随其后。
秦欢睡醒一觉,脸色红润很多,神情略显疲惫,状态还算可以。
她冲他们俩微微一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没事!”
她越是坚强微笑,沈擎天越是心疼,沈飞扬看到她这样,心里也不好过。
“没事就好,等你出院,我接你回家,以后我们夫妻俩好好过。”沈飞扬当着沈擎天的面故意说道。
秦欢笑着摇摇头,不着痕迹地拒绝:“我没有搬家的打算,现在住的地方挺方便,离圣仁堂也近。”
就在这时候,沈擎天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沈老爷子打来的。
他把手机递秦欢,轻声说:“我爸得知你重伤昏迷,很担心。”
秦欢定了定心神,接过手机,故作轻松地说:“外公,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醒了就好,你好好休养,等出院了,你想离婚想怎么样,外公都不管了。”沈老爷子激动地说。
秦欢听到这话,很感动,“谢谢外公!”
“我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你们都要好好的,听到没有?”沈老爷子叮嘱道。
秦欢红了眼眶,用力点点头,“嗯,外公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欢欢,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若是跟飞扬离婚,做不了外孙媳妇,就做外公的孙女,好吗?不要离了婚,就不理我这个老头子……”沈老爷子声音突然哽咽,痛苦而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