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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武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再次倒满了酒,说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计较了。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看你这混得挺不错的,这样吧,把你名下的一切,分我一半。当年的事,就一笔勾销了。这仇嘛,也就算了。当然,杀人放火这样的事,做多了也不好。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共赢,你觉得呢?”
徐长风对孙武的大胃口的反应只是眸光一闪,而后若无其事地将杯子放下。
他淡淡说:“你又不缺钱,对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恋了?”
章武呵呵一笑,摊开双手,看着桌上的满桌子美味,指着屋外的岛屿说道:“的确不太缺,但跟现在的你一比,我简直太穷了。”
“好。”徐长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反倒让章武挑眉一愣。
他原本以为徐长风还会跟自己再谈谈条件的。
章武执起酒瓶,给徐长风和自己满上,“那就祝咱们兄弟合作愉快。”
说着,他笑着举杯,等着徐长风。
徐长风也端起杯子,两人撞杯。他勾唇笑笑,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地自称声大哥了。”
“大哥,小弟敬你,先干为净了。”章武又撞了下徐长风的杯子,仰头,率先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尽。
徐长风勾勾唇,喝了这杯酒。
章武志得意满地笑了,他心里清楚,徐长风肯定不情愿将这么大块肥肉分给自己。但苦于自己手里握着他的软肋,他无可奈何,只能配合。
不过他也不在意徐长风是否乐意,只要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就成。
两人达成协议,这酒喝起来就有了话题,仿若俩人本就是合作已久的老兄老弟,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大半瓶酒水下肚,章武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大哥,小弟我就是个粗人,做不出细品慢尝这种事来。有话也是藏不住的,我就直说了。”
徐长风大笑,爽快地说:“你即然都叫我一声大哥了,有话我能不让你说?只管说。”
“那我可说了,大哥也都同意要把你所有的一切都分小弟我一半,那我就冒昧地问一句,大哥你的所有财产到底有多少?有哪些?”
徐长风抿了口酒,笑笑说道:“心急了不是?我即然答应了你,就必定不会失言。等我们上岸后,让手下的人将所有的资产送来,当面给你一份不就成了?”
章武脑子里飞快转着徐长风话里的意思,这也是留后手的意思?
正在他晦暗莫名地琢磨着徐长风未讲明的意思的时候,徐长风不着痕迹地瞟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我现在手里正在开发一项最有钱的项目,等这个项目做下来,我原来的那些资产那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章武听得,眼睛突突地一跳,他阴森下嗒的单眼皮往上一抬,落在徐长风身上,研究着他话里的可信性。
“即然有这么好的项目,并且还没开发出来,大哥怎么现在就告诉我了?何不等到分割完成后,独享成果!”章武的疑心不是一般的重,他不相信徐长风会那么好心。
徐长风仿佛没听出他的质疑,只说:“即然是兄弟,当然是有钱一起赚,有财一起发了。而且,这么大一项目,大哥我一个人吃起来,也没意思。”
章武不为所动,“愿闻其详。”
徐长风放下了酒杯,“你见过顾南城吧,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
“略知一二。”
“那是海城的军事天才,他在部队研发了一套系统,刚过评测,就被大量推广到全国各地的军队使用,你觉得,这套系统,对国外那些人,有没有吸引力?”
章武此时才将一脸凝心尽去,一幅洗恭听的模样。
“你说的那个项目,是指这个系统?”
“不是,是一套相信度在90%以上的类似系统。”
“不是一样,那那些会会买账?”
“会,只要有一点点相似,他们都会不遗余力花重金买回去研究。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兄弟你说做不做得?”徐长风挑眉问着章武。
章武迅速在脑海里盘旋着空手套白狼的事,当即拍掌大赞,“还是大哥有办法赚钱。”
徐长风笑,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必须要派人去盯着若云和顾南城,否则不放心啊。”
章武终于明白徐长风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了,他心里冷笑,面上不显。
“大哥莫不是为了想知道侄女的行踪诓我的吧?”
徐长风撇他一眼,“这个项目就在岛上,兄弟不信,吃完饭可以带人去基地参观参观。我这个女儿,多少我还是了解的。只是顾南城这个人么,聪明而且有能力,万一走丢了那可就不好了。”
徐长风如此一说,章武才终于相信徐长风说的是事实。
他在心底又感叹了一声,徐长风为了这个女儿,也真是下够了血本。
“大哥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信的理由。大哥放心,等侄女他们一到美国,我立即把他们所处的位置告诉你。那边我也安排了人,一直会在暗中保护侄女,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那好,我就恭候你的消息送来。”
两人谈妥,相视一笑,继续砰杯喝酒。
上了直升机后的徐若云并没有直接被送往美国。
直升机直接将他们送上了岸,降在机场转乘了章武的私人客机,直飞美国华盛顿。
“为什么还要转机?”徐若云蹙眉,很不高兴地问。
直升机上,章武派来随行的人对徐若云说道:“直升机无法直接进入美国镜内,所以只能麻烦一点了。”
话到此,徐若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听从安排,在机场当即转机。
客机起飞,强烈的气流震动声响和颠簸都没有给顾南城带去任何影响。
徐若云看着这样沉睡的他,心里突突地痛着,着急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
“南城,我们马上就要到美国了。那边有很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也要坚强,快点醒来吧。”
徐若云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
她急切地希望飞机再快点,早点到达美国,对顾南城来说,醒来的机率就会越大。
可她现在却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得落泪。
……
海城。
自从恶梦那天开始,季子瑶总是处于心神不安之中,眼睛也突突地跳得利害。
早上,吃过早饭。季子瑶给顾正阳换好衣服下楼,正打算送他去学校。
却不知怎的,明明眼前还有两阶楼梯,她也看到了,可偏偏就当平地走了。
一脚踩下去,人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季子瑶反应很快,一踩空,当即就松开了顾正阳的手。因此她摔下去了,而顾正阳仍然站在两队楼梯台阶上,毫发无伤。
顾正阳吓得惊叫一声,“妈妈……”
季子瑶摔地上坐起,痛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顾正阳小脸吓得煞白,咚咚两下就跳了下来,赶紧蹲她旁边问道:“妈妈,你摔哪了?”
季子瑶嘴里咝咝地吸着气,忍了忍,才说道:“没事,就崴了下。”
“我扶你起来。”顾正阳人小,力气也小,他使足了吃奶的劲,也没能将季子瑶拉动。
季子瑶感到窝心,她强扯出抹笑来,反握住顾正阳的柔嫩的小手说道:“正阳,妈妈没事。等下妈妈自己起来。”
顾正阳担忧地望着她,“真的没事吗?”
“嗯。”季子瑶怕顾正阳担心,强忍着痛扶着楼梯站了起来。
站稳时,人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走吧,妈妈送你去学校。”季子瑶借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稍稍缓了缓,待没那么痛得钻心了,才对顾正阳说道。
“妈妈,还是让司机送我吧,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顾正阳心疼地说道。
他人小鬼大,完全一副小大人模样。
季子瑶感动得差点落泪,她吸了吸鼻子说道:“正阳知道疼妈妈了,妈妈真高兴。但妈妈真没事,你看,只有两阶楼梯,也不高。”
说着,她牵着顾正阳就往外走。
顾正阳见她行动正常,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季子瑶明明说去帮顾正阳重新取只汤碗出来的,结果拿在手里的却是勺子。
她把勺子放在顾正阳面前,说:“给你。”
顾正阳盯着勺子愣愣地问:“妈妈,你给我只盛饭的勺子干嘛?”
“啊……”季子瑶一呆,她刚刚明明进去是拿碗的。
她赶紧站起来,歉疚地说:“对不起,妈妈拿错了,这就帮你换过来。”
说着,她赶紧把勺子送回厨房,取了只碗出来。
结果不知是因为她太慌张还是还是现代风格的玻璃桌面太过滑溜,碗放在顾正阳面前时又没放稳,砰的一声,掉地上碎了。
顾正阳呆了,季子瑶愣了……
“正阳,妈妈……”季子瑶反应过来,更内疚了,弯腰就要去收拾。
“妈妈,没关系的。”顾正阳看不下去了,赶紧阻止道,“你吃完饭还是回房休息吧,让阿姨来收拾。”
季子瑶又是一愣,对啊,家里有阿姨的……
“妈妈没事。”季子瑶退回椅子里坐下,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正阳小大人似的叹气,确凿地说道:“妈妈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早上的时候把自己摔了,晚上又是拿错东西又是摔了碗,你需要休息!”
季子瑶看着懂事的儿子,心里感动,她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妈妈只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睡一觉就会好的。”
她面上若无其事,心中早就慌乱着急得没了主意,眼睛总是一刻不停地跳来跳去,跳得人心神不宁得紧。
第二天一早,送完孩子,季子瑶直接打电话给了谢景言。
“景言,你在哪儿呢?”
电话一接通,她开门见山就问。
谢景言接到电话一愣,说道:“在公司。”
“那好,等下我顺路过来一下。”
挂完电话,季子瑶直接去了谢景言公司。
她已经很久没到这里来了,但前台小姐依然记得她,笑容满面的和她打招呼告诉她谢景言在办公室里等。
季子瑶进去,谢景言连茶水都给她准备好了,她一坐下,就亲自送到了她手里。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是太好。”谢景言关心地问道。
季子瑶苦笑了一下,“最后总是感觉心神不宁,害怕南城出什么事。所以想来问问,那边有消息了吗?”
谢景言脸色微沉,他摇了摇头,“没有。那边不是我们势力渗透的方。我们的人也无法极快的寻到线索,只有等了。”
季子瑶心里沉沉的,像坠了块大石头在上面。
“都已经这么久了……”
谢景言安抚着她说,“你也别太着急,我这边已经在努力地搜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
季子瑶沉默地离开,回到顾家,她又去找了老爷子。
“爸。”
“送孩子回来了。”老爷子在看着最新时政的报纸,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自己的报纸,嘴里问道。
“嗯。”季子瑶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沙发里。
“正阳这几天乖吗?”
虽然他们住在一起,但季子瑶这些天心中不宁,接送完顾正阳回来,都让他自己玩,一时也没想到让他来陪陪老爷子。
“对不起,这几天我……”季子瑶立即内疚地说。
她这几天的确是过得太过浑浑噩噩。
“我都知道,你担心南城,所以最近都心神不宁?”老爷子放下了报纸看着她说道。
“您怎么知道?”
“正阳都来找过我了。”老爷子叹气,这个孙子,和小时候的顾南城一模一样,聪明,懂事得让人心疼。
季子瑶更难过了,自己心不在嫣,以至于都忽略了老人孩子。
“你别太往心里面去,南城那边,我们已经加大力度在搜寻了,再耐心等等。”老爷子知道她的来意,故直接说到。
“我知道了,都怪我太没自制,这点小波小浪,结果弄得一家都不得安宁。”
“你也别这么说,你担心南城的心思我都知道,但孩子也很重要。”
“是。”
是夜,季子瑶身心疲惫地把顾正阳哄睡,独自去了顾南城为他在书房旁边劈出的画室。
她在画板上夹好纸,脑海里想着顾南城的音容相貌,手中黑色的碳笔在纸上勾勾勒勒许久。
顾南城的外形就出现在了纸上,寥寥几笔,下巴也也显现出来。
铅笔往上,他的浓眉利眸,鹰鼻薄唇,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浮再,手中的笔也快速勾勒,却怎么画,也画不出顾南城的容貌来。
重复画了几次,都是一样的效果。
季子瑶急躁得一把将画笔摔在了地上。
她转身出去,又去了琴房。
顾南城最喜欢的音乐在她指尖流泻出来,那婉转清越的琴音由低吟慢慢走向高潮,音符流窜,越发的流利顺畅起来。
可就在这时,音乐的曲调突然一卡,下个音符跳出时,明显接不上拍子,直接从一首曲子的高潮接入了另一首的开端。
季子瑶一愣,低头看着放在琴键上的纤纤食指,怎么也想不通弹过千百遍,早烂熟于心的音乐竟然错了谱。
她急躁地砸了下琴键,钢琴发出杂乱刚劲的低啸来,不争气的泪水突然就破框而出。
“怎么这么没用呢,什么都做不好。”她埋怨自己。
顾正阳揉着眼睛推开琴房的门,他喃喃地叫了声,“妈妈……”
季子瑶赶紧擦掉泪水回头,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头:“正阳怎么起来了?”
“醒来发现妈妈不在,就出来找你。妈妈你怎么哭了?”
“没有,是沙子迷了眼。走,妈妈陪着你睡觉。”说着,季子瑶站起来向顾正阳走去。
……
顾南城与徐若云乘坐的飞机经过差不多十个小时的飞行后,终于到达了美国华盛顿。
早在他们到之前,徐若云便联系了这边的医院。
飞机一落地,顾南城就直接被送进了华盛顿一家设备和技术都名列前茅的医院。
徐若云跟过去快速办理了入院手续后,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她在华盛顿的住宅。
一路上,章武派来监视他们的人或明或暗地跟着,让她十分不爽。
回到家,徐若云快速地拿了钱,又收拾了些必须用的东西装袋子里,放门口。
回身,她躲在窗帘后面,往楼下看去。
章武的手下有两人正在她住的这栋公寓门口来回走动,等着她下去。
不远处,还停着一辆之前一路就一直跟着她的小车,越看越让人烦躁。
可她又毫无办法,她能想法甩掉他们,可顾南城在医院躺着,却毫无办法……
徐若云烦恼又无奈,只能当做不知道般,若无其事地带着东西又回到医院。
这边医院比之前那家,各种设备齐全得多,医疗水平技术也高出一大截。
医生做完检查后,给出的建议也是只能做诱导,帮助他苏醒。
除此之外,面对这种病人,毫无办法。
而且,即便如此,顾南城具体会什么时候醒来,还是无法确定。
这就像个漫长而没有期限的酷刑,好在徐若云心态摆得正。
觉得与顾南城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偷来的,哪怕他现在毫无反应,她也把这个当做幸福。
因此并不觉得难熬。
徐若云每天都给顾南城擦洗身体,按摩,陪他话说,希望能尽早刺激着他醒来。
一转眼,他们就这样度过了整整一周,顾南城还是没有醒来。
这一日,她照例给他边擦洗身体,一边推拿按摩。
当徐若云用滚烫的毛巾给他敷手时,顾南城的手指在毛巾下竟然微微地动了一下。
徐若云一愣,而后飞快地扯下毛巾,再看。
果然,顾南城的手竟然有了反应。
她喜极而泣,丢下毛巾站起来,赶紧站起来,紧紧地盯着顾南城,不停地叫道:“南城,你醒了是吗?南城,你快醒来吧……”
在她激动紧张地声音里,徐若云果然看到顾南城慢慢醒了过来。
他浓而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珠在眼皮底下闻声而动。
徐若去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捂着嘴。
她愣了愣,飞快地冲了出去,激动地叫来医生。
医生闻言,迅速地跑了进来,对顾南城当即就是一通检查。
此时的顾南城,早就被这些动静吵得睁了眼。
他目光茫然,盯着某处久久没有反应。
医生检查完毕,笑着说道:“恭喜你,大家所有花费的心思都有了回报,他已经没有大碍。”
徐若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医生上前,跟顾南城打招呼:“HELLO”
顾南城直愣愣地盯着某处,好半晌,他才有了反应,虚弱地开口:“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美国医生听不懂中文,他疑惑地回头,问徐若云:“他说什么?”
“他问我们是谁?”
徐若去呆呆地说。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徐若云着急地上前,走到顾南城身边,“南城,你还认识我么?你仔细想想,我是谁?”
顾南城认真地看着她,茫然的目光慢慢聚焦在徐若云脸上。
他忽而温柔一笑,目光柔和地突然伸手,一把将徐若云抱进了怀里。
“瑶瑶。”他亲昵地叫道。
徐若云懵了,直接趴在顾南城怀里没了反应,脑海里浑浑噩噩地想着,顾南城怎么会把她看成了季子瑶呢?
莫非,他失忆了?!
把自己给当成了季子瑶?!
徐若云心里苦涩又开心,待顾南城松开手,她赶紧起身,回头用流利的英文对医生说道:“你快过来给他看看,他为什么不认识我了?”
医生蹙着眉头上前,再次给顾南城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
检查完毕,徐若云跟着主治医生到病房外。
徐若云急急地问,“医生,怎么样?”
主治医生想了想,对徐若云说道:“病人可能是失忆,原因嘛,初步估计是之前子弹伤到了脑神经,造成这样的反应。”
“怎么会这样?”
医生安抚地笑笑,说道:“对于病人的这种反应,其实是很正常的。在神经受到伤害时,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反应。有些人会造成所有记忆全部丢失;有些人会丢失一段记忆;还有一些人会经常失忆,但偶尔又能想起一部分之前的事,但过几天,说不定又给忘了。这种就是被称之为间歇性的失忆。失忆是属于比较好的反应,还有些比较严重的,甚至会瘫痪或成为植物人。他能醒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恢复过来?”
“这个不好说,有些人过段时间神经慢慢修复,也就记起来了,有些人,可能会花上几十年,在某种刺激下突然就恢复了,有些人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医生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即不说死,也不说好,让徐若云悲喜交加。
她即希望顾南城的记忆里以后只有她一个女人,又希望他能好起来,复杂得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回到病房,原本睡过云的顾南城竟然睁着眼。
徐若云上前,温柔地笑道:“你不是睡了吗?”
“瑶瑶,我饿了。”顾南城委屈的说道。
徐若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顾南城是在她叫。
“瑶瑶?”
“啊……哦,对不起,我给忘了,你的确很久没吃过东西了。等一下,我问下医生你能吃些什么,马上让人给你弄来。”
面对顾南城突然的温柔,徐若云一下还没适应过来。
可当顾南城温柔地看着她笑,乖乖听话的模样,她的心里一下又软得一踏糊涂,希望就永远这样吧。
徐若云也回以顾南城一笑,赶紧出了病房。
她深深吸了口气,在心底暗自决定:只要顾南城没有恢复记忆,她就用季子瑶的身份一直和他在一起!
下了决心,她瞬间觉得找到了方向,人也轻松多了,赶紧去问过医生,给顾南城准备饭菜。
顾南城长时间没吃东西,暂时只能吃些易消化的清淡食物。
徐若云就特地找了家华人餐厅,给他一天三餐都特别定制了食物。
饭菜送来,是一份粥得香糯的小粥蔬菜粥。
徐若云扶顾南城半坐起,自己坐在病床边,端起小米粥一勺一勺亲自喂顾南城吃起来。
顾南城蹙眉,嫌她喂得慢,小口小口地吃着很磨人。
他伸手,就要接过勺子自己吃。
“我自己来。”
“不行。”徐若云将他的手拍了回去,温柔地说道:“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得多休息。”
顾南城只能委屈地缩回了手,“可是我不想瑶瑶太辛苦。”
徐若云趁机舀了勺子粥送进他嘴里,看着他痴痴地笑。
她说:“可是我不觉得辛苦,能跟你在一起的每天天,我都很幸福。哪怕像现在这样,明知你口中的人不是……”
说到这里,徐若云停了下来,她往顾南城嘴里喂了勺粥。
顾南城张嘴就吞了下去,柔情似水地问她:“不是什么?”
“没什么了。”徐若云笑着摇了摇头,“南城只要知道,我很爱你就好。因为爱你,可以不计较一切。”
徐若云最后半句话声音很低,低得顾南城几乎没听到。